見到徐鳳年直接更改了一行人的北上歸途,姜泥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
雖說繞道廣陵道再北上回北涼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但是對于現在的徐鳳年來說早一分鐘回到北涼就早一分鐘安全。
因為徐鳳年這一路南下惹的人還真不少,雍州官場、青州王爺、泱州士子集團、劍州道教魁首……
更不要說先前莫名其妙出現的五千精騎了。
雖然那五千精騎并沒有亮明旗號,但是眾人都心知肚明,能在離陽疆域上拉攏起這么一支數量高達五千的精銳騎兵來若是沒有那太安城里坐在龍椅上的那位點頭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所以雖然大雪龍騎將這一伙五千精騎當作了賊寇蕩清,但實際上卻是狠狠地打了那位的臉。
那位精心培養的鐵騎結果在真正的鐵騎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擊。
這種事任誰都會面上無光,最重要的是這五千精騎甚至連一名大雪龍騎都沒殺死,這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換句話說身為北涼世子殿下的徐鳳年如今算是將離陽王朝里最有權勢之人也給得罪了。
這種在江湖、官場舉目皆敵的情況下僅僅是因為她姜泥想家了,這徐鳳年就直接帶著大雪龍騎繞道會否太任性了一點?
姜泥有心勸說徐鳳年將來是會成為北涼王的男人,做決定應該更為理智一些。
但她卻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種身份說出此話。
而且說實話,在聽到徐鳳年毫無遲疑地選擇繞道之際,她的心里還是有點小欣喜的,因為那意味著徐鳳年一直在在乎她的想法。
所以姜泥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見到姜泥那天下無雙的笑容,馬車內的慕容梧竹不由得看癡了。
“姐姐,你笑起來真好看。
難怪殿下會對你如此著迷。”
聽得慕容梧竹的言語,姜泥這才驚覺自己居然露出了笑容。
她立即收斂嘴角冷哼一聲道:
“我才沒笑呢。
他也沒對我著迷,他看上的女人怕是能從那聽潮湖排到北涼王府門口了!”
姜泥話音剛落,馬車內的女人臉上就都閃過了不自然的神色。
說起來,現在還能坐在這里的女子又有哪個在心底沒有對徐鳳年有一點意思呢?
就算是早已嫁作人婦的裴南葦又何嘗不希望能碰見一個能真正疼愛自己的男人呢。
徐鳳年雖然博愛了一些,但在這個時代又有幾個人能像北涼王徐驍一般終生只愛吳素一人?
帝王將相,妻妾成群都是一件常事罷了。
而她裴南葦所求的無非是一點點的在意就夠了。
只要那么一點點,她就足以欣喜萬分了。
只是這話被那姜泥捅破,她心中多少還是有點不自在。
被徐鳳年看上?
也唯有姜泥這樣的美人,慕容梧竹這樣我見猶憐的少女才會被徐鳳年看上吧。
她不像姜泥和慕容梧竹那般干干凈凈,又怎能奢望那小自己數歲的徐鳳年喜歡自己呢。
察覺到裴南葦那哀怨的眼神,轉回頭來的徐鳳年先是掃了一眼裴南葦后,然后笑著開口道:
“小泥人,你在瞎說什么呢。
我承認我看上的女人確實不少。
但是我所迷戀的人唯你一人爾。”
見到徐鳳年那頗有含義的一瞥,裴南葦一顆心不爭氣地跳動了幾下,而聽到了徐鳳年再次明確無誤地表達了愛意的姜泥心里雖是暖洋洋的,但嘴上依舊如利劍一般不饒人。
“是嗎?那紅薯姐姐、魚幼薇姐姐是怎么回事?
你帶回府上的那南宮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還有這慕容妹妹你又打算怎么安排?
還有……還有……這位裴姨……
哼!徐鳳年,你還說你不花心?!”
面對姜泥的質問,徐鳳年臉色如常地回道:
“我徐鳳年只有一人,最在意的也只有小泥人你。
但姑娘們就是喜歡我,我又如何可以辜負她們的心意?
若是一般的姑娘也就算了,可紅薯與我從小一起生活,小泥人你說我若是拒絕了她,那她豈不是會很傷心?
那魚幼薇是個可憐人,若是沒有我將她從那紫金樓中贖回,她今后只會被迫委身給一位位她并不喜歡的男子,小泥人,你忍心見其被人糟蹋嗎?
那南宮仆射可跟我徐鳳年沒什么關系,我只是欠她人情讓她進府閱讀聽潮閣秘籍罷了,你何曾見我與其有過親密舉動?
至于慕容梧竹,她孤苦伶仃又長得禍國殃民且還不會武藝,我若是不收留她,你覺得以她在徽山的經歷,她的下場又會好幾分?
最后裴姨,唉,那靖安王趙衡的變態之處我想你應該也有所耳聞了。
我若是不救她,她這輩子恐怕就會在那深墻大院之中被折磨至死。
而以她的身份,又有何男子敢娶她?
也只有我徐鳳年敢冒著大不韙將其收留。
小泥人,我真的只是不忍心看著她們受苦啊。
若是你不愿意,那我徐鳳年這就趕她們下馬車,今后她們是苦是死皆與我徐鳳年無關!”
說完徐鳳年便一手一個抓住了那裴南葦和慕容梧竹的手像是要將兩人拉下車去。
而早就被徐鳳年此番話語隱隱說服的姜泥在看到這一幕后,立即下意識地開口道:
“不可!”
徐鳳年動作一頓,回過身來裝作訝異道:
“小泥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莫非要留下她們跟你搶我不成?”
姜泥用貝齒咬了咬紅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閉著眼直著脖子道:
“她們都是可憐人,你莫要為難她們。
但是你得答應我,若是她們不讓你碰她們,你絕不可主動碰她們。”
徐鳳年松開手,鄭重地點頭道:
“當然,我徐鳳年雖非君子,但還是有底線的。
絕不強迫姑娘們做她們所不想之事便是我徐鳳年的底線!
這是我徐鳳年對你姜泥的承諾!”
聽到此語,姜泥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不再言語。
倒是裴南葦神色復雜地做了個萬福說了句:
“謝過王妃收留小女子。”
慕容梧竹也后知后覺地說了同樣的話。
如此一來也算是正式確認了姜泥正宮的位置。
聽到二女言語正想說點什么的姜泥忽聽窗外傳來浪潮拍岸之聲,她這才想起如今似乎已是八月十八,廣陵江大潮之日。
換句話說,他們已經到了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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