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竿狼筅橫放在盾牌之上,此次劉衷帶來的狼筅,經司馬尚之精心改制過。
選取三年以上的堅韌毛竹,在尖端裝上鐵槍頭,兩旁枝刺用火熨燙后灌入桐油,這樣一來長刀便不容易破斷;在斜枝之上綁上鋒利的短刺,又在短刺上敷上毒藥,陰毒無比。
秦騎很快與狼筅相遇,劉衷手持狼筅朝戰馬戳去。狼筅過處,數匹戰馬驚叫跳起,被狼筅上的尖刺劃傷。
長槍直刺,扎向馬上的秦軍,緊接著弩箭發威,“嗖嗖”地帶起血花。卻月陣前,秦軍很快便倒下一圈。
卻月陣的弧面不過三十余丈,秦騎擠在一處施展不開,而且背靠伊洛河,有些秦騎沖鋒過急,勒不住馬,落進河中,被艨艟艦上的兵丁射殺。
姚崇發現無法發揮兵力上的優勢,命人吹號撤回秦騎。重整隊伍后,將秦騎分成千人一組,輪番朝卻月陣內射箭。
卻月陣的戰車外圈高豎著盾牌,箭只只能拋射入陣,楊安玄早有準備,命將士們撐起盾墻,秦軍的箭雨幾無效用。
來來回回沖殺了近半個時辰,戰車巍然不動。姚崇焦躁起來,晉人的戰陣有如鐵石,砸不爛劈不破,自家的輕騎倒是折了數百人。
姚崇對著身旁的石真、嘯龍道:“你們兩人各率五百騎,給本公砸爛這怪陣。”
石真換了把鐵蒺藜骨朵,似錘,錘頭上加上很多銳利尖刺,憑藉重力錘擊敵人。
左躲右閃避讓射來的箭只,將刺來的狼筅撥開,左手盾牌擋住扎來的長槍,石真的戰馬沖近戰車。
石真在馬背上直立而起,手中的鐵蒺藜骨朵用力砸向戰車上的盾牌。
“呯”然巨響,木屑飛濺,盾牌被砸爛,露出缺口。
兩只弩箭急射而來,石真揮動鐵蒺藜骨朵將一只弩箭掃落,側身避讓另一只弩箭。
弩箭擦著脅下而過,在鐵甲上發出刺耳的磨擦聲,拉出一串火花。
身旁的親衛用盾牌從左右抵住狼筅,策馬上前,刀棒亂紛紛朝著盾墻斫去。
楊安玄喝道:“擲矛,殺馬。”
一聲令下,長矛如箭般擲出,馬嘶聲不絕于耳。石真見勢不妙,忙旋轉馬頭向后退去,地上新留下百余具人馬。
姚崇咬牙切齒,抽出刀怒喝道:“本公就不信敲不爛這鬼陣,兒郎們,沖。”
齊公身先士卒,秦騎揮舞著馬刀發出狼嚎,向著卻月陣猛沖而來。
楊安玄冷聲發令道:“讓艨艟艦射弩。”
五艘艨艟艦橫在河中,劉衷等人早已等得不耐,看到旗幟舞動,劉衷高聲下令,“射”。
每艘船兩架萬鈞神弩,早已張弦以待,聽到命令,軍兵們拉動弩機,長約丈許粗如鴨卵的弩箭激射而出,“嗡”的一聲炸響。
弩箭輕易地將飛馳的馬匹撕裂開,帶著血雨繼續朝后潑灑,一連穿透三匹戰馬余勢方歇。
十只弩箭造出十個空缺,秦騎勒馬遲疑不前,緊接著第二批弩箭再次飛來,又是一通人仰馬翻。
穆平在姚崇身側,大聲叫道:“齊公,萬鈞弩箭過于厲害,暫避其鋒吧。”
低沉的號角響起,秦騎向后退卻,留下一地血污。卻月陣內、艨艟艦上,歡聲雷動,士氣高昂。
秦騎退至三百步外,姚崇面色鐵青,興沖沖而來,滿心以為能報仇血恨,沒想到被崩落了牙。
穆平見姚崇怒火沖天,胡須炸起,道:“齊公,晉軍的陣勢牢固,又有江中強弩相助,何不調重騎前來。”
姚崇恨恨地一揮鞭,道:“看來也只有重騎才能破開這怪陣。”
太陽已經升起,姚崇引兵退出數里,楊安玄急命更換盾牌,打掃戰場,守陣的將士與船上的兵丁輪換,保持戰力。
劉衷帶著人下船更換受損的狼筅,自己興沖沖地登上高臺,笑道:“還是跟著楊將軍打仗暢快,都說秦人兇狠,也不過如此。安玄,此陣何名,好生堅固。”
楊安玄道:“不可大意,秦軍并未退走,愚估計是等重騎前來。”
劉衷心中一沉,道:“甲騎具裝嗎?守得住嗎?是否要趁重騎未至登船離開?”
他從父兄的嘴中不止一次地聽他們提起過甲騎具裝,稱刀砍不進箭射不透,若是沙場相逢,那是步卒的惡夢,無法阻擋。
前年洛陽大捷,朝庭得了秦國的戰馬和鎧甲,司馬道子為鼓舞士氣,特意在祭天大典上讓中軍披掛甲騎具裝招搖過市。
劉衷護送盧壯進京參加大典,見到了甲騎具裝擺成的儀仗,別人眼中或許只是威武無比,而劉衷卻感到陣陣心寒。
這樣的甲騎具裝,秦、燕、魏三國皆超過萬騎,將來沙場爭斗除了據城而守拿什么來抵御,沒想到這么快就要遇到了。
楊安玄笑道:“劉兄放心,戰過之后自知。”
一旁的俞飛道:“劉將軍,甲騎雖堅,我等手中箭亦非吃素的。”
劉衷見眾將士笑容滿面,士氣正旺,不忍心說箭只射不進鐵甲,對甲騎具裝的威脅極小。
楊安玄拍拍劉衷的肩膀,道:“劉兄且坐鎮艨艟艦,看我等破敵。”
半個時辰后,眾人感到沉重的蹄聲,秦國的甲騎具裝有如黑云般涌現。
晉軍將士多數人從未見過人馬皆披甲的重騎,吸冷氣之聲不絕于耳,不少人雙腳打顫,這渾身是鐵如何攻擊,若被馬蹄踏上一腳,還不得骨斷筋折。
楊安玄提氣高聲喝道:“嚴守陣勢,弓箭手換透甲箭。”
透甲箭是用灌鋼法和雙液淬火法所制的箭頭,比起普通箭只鋒利了不知多少倍。都說好鋼用在刃上,楊安玄準備用透甲箭擊潰秦軍的重騎,打擊秦軍的信心。
姚崇見重騎趕至,跳下馬換甲換騎,石真等人紛紛挑選合適的鎧甲換上。
將刀換成長矛,姚崇穩了穩頭上的鐵盔,矛尖前指,悶聲道:“隨本公將這些晉人踏成齏粉。”
重騎緩緩馳行,穆平率輕騎緊隨其后,只要重騎將晉人的陣勢撕破,便趁勢殺入,沒有陣勢保護,這些晉軍隨手可滅。
齊公對楊安玄恨之入骨,自己要留意楊安玄的行蹤,別讓他趁亂登舟逃了。
艨艟艦上,劉衷的心似乎都跟著重騎的行進起伏著,重騎逼近百步,鐵甲在陽光下閃著寒光,讓人感覺窒息。
“射”,劉衷高聲喝道。“崩”“嗡”聲炸響,弩箭帶著一往無前之意射向“鐵墻”。
弩箭箭身由棗木或棠梨木制成,以赤紅棗木為上,前端裹以精鐵,由強弩擊發,能入墻數尺、穿破船身,鋒利無比。
弩箭或擊透遮擋的盾牌,將馬上騎士撳落于地,或直貫透馬身鐵甲,馬匹痛嘶倒地,后面的鐵騎直踏而過,洶涌不停。
楊安玄冷冷地注視著“鐵墻”逼近,百步,八十步,六十步。楊安玄高聲喊道:““弓箭手,換箭。”
那些透甲箭被放在另外的箭囊之中,俞飛探手取箭在手,瞄準前排高大的羌漢射去,這小子就是剛才砸爛盾牌的羌將。
看到箭朝胸前射來,石真下意識地往左一閃,隨即想到身上穿著重甲,胸脯一拔,不閃不避地迎上利箭,豪邁如斯。
在石真看來,箭射在重甲上即使不被彈飛也無法穿透重甲,就算能射進甲中也不過是蚊子叮了一口,何必驚惶。
“噗”的一聲,箭只輕松地透甲而入,只余下箭羽在外。
石真銅鈴般的眼睛鼓起,難以置信地看著那箭羽,這是什么箭,怎么這么鋒利。
艱難地朝四周看去,整排的重騎不斷地掉落馬下,“撲通”聲不斷。眼前一黑,石真趴伏在馬上,再也直不起身。
“小心,箭只鋒利”,穆平首先從驚詫中清醒過來,大聲喝道:“樹盾擋箭。”
甲騎具裝的兵馬慣性極大,一旦向前哪里能剎住腳步,蹄聲如雷,繼續向前馳去,在箭雨之中不斷地落馬倒地。
姚崇緊緊地勒住馬,目眥盡裂地看著引以為傲的重騎紛紛倒在沖鋒的路上。
重騎沖至二十步遠,孟龍符、蒯恩率領擲矛隊將短矛擲出,這批短矛同樣是灌鋼法所鑄,輕易地撕破鐵甲,又帶走一批秦騎的性命。
層層疊疊倒地的尸體阻擋了前行的道路,而重騎笨重轉身不易,簇擁在一處成為利箭的靶子,看似堅固無比的重騎一排排地倒下,堆起高高的肉墻,刺鼻地血腥混雜著慘叫,繪成人間地獄。
撤退的號角聲嗚咽長鳴,姚崇看到二千鐵騎只有四五百騎回轉,輕騎的損失也過千。
又是一場慘敗,而且還敗在數百步卒之手,姚崇感覺憋悶在胸,呼吸困難,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齊公保重”,穆平急吼道:“勝敗兵家常事,戰事不利,暫且收兵。”
姚崇無力地揮揮手,道:“撤,要小心晉軍追擊。”
穆平見姚崇嘴角掛血,有氣無力,忙讓親衛摻著他換乘座騎,保護他先行離開。
卻月陣內,楊安玄看到秦軍開始退走,下令讓劉衷將對岸的戰馬運過河。
一刻鐘后,六百輕騎精神抖擻,在楊安玄的率領下追逐敗逃的秦騎。而剩下的晉軍興高采烈地打掃戰場,此戰秦軍留下的“甲騎具裝”就不下千數。
這場勝利出乎大多數人的意料,以少勝多,以步卒勝過輕騎,尤其還有兩千重騎,晉軍士氣高漲,秦軍在他們心中再不是難以抵御。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宇十六的揚鋒漢起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