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炎靈幻界 > 第一百九十章 十年怨,閆族亡
  安陽城三字落地,饒以血婧妍狐面,也是匪夷所思,旋即轉眼間,面容略顯失態的望向后者。

  此刻,后者明明處于極度失魂驚慌之中,但內心卻又如此詭秘冷靜,就算他萬年相隨,也有種不曾相識之感。

  最為主要的是,此行目的地不再是閆城,而是安陽城!

  種種跡象,只得表明一件事,那便是閆靈兒已經知曉真相了。

  如此,血婧妍狐眸之中,不免多了一些擔憂,盡管她非常相信面前這位老友,但真到抉擇之時,不免還是難以平復。

  “你知道原因了?”

  “懸空峰外,道出閆城,便是已經知曉!”

  “那為何不直接問?”

  “錯皆在我,問又何用?”

  血婧妍望著面前少年垂下頭顱,眼眸之中盡顯失落,一時令得她自己都有些眩目,眼前少年與萬年前的那位,似乎有著極大變化。

  那位霸氣凜人,傲慢至極的少年,曾幾何時,會有這般面容。

  “你就不好奇,這十多年,我為何不解開封閉的炎府嗎?”

  “好奇,但結果不重要了…!”

  “你恨我嗎?”

  “若是以前,當我知曉之時,或許我會非常憎恨,但,在幻境之中,知曉了你的身份之后,恨意,便不在升起得起來了。”

  閆靈兒回想著幻境之中發生的種種,再聯想萬年前、萬年后的血婧妍付出,他就算良心被狗吃了,也不曾可能升起恨意,如實如此,那可真的違背為人之道。

  但,父親的委屈,怎么能夠原諒?

  父親,又怎么可以原諒自己和面前的血靈狐?

  無奈之下,閆靈兒搖了搖頭,道:“安陽郡沉寂百年,看似溫和、安寧,但實則底下魔族潛伏,風云涌動,父親又是天縱奇才,你這般作為,怕也是引來無妄之災!”

  血婧妍望著面前少年,心中微暖,閆梟一事,她確實有著極大的私心,甚至最后哪怕毀掉于他,她也在所不惜。

  因為,在她看來,只要閆靈兒無礙,那她便是已經達到目的。

  炎靈幻界,螻蟻億萬,豈能皆盡人意。

  然,這等事跡,當她在懸空峰外,聽見閆靈兒說出至親之人時,心中的驚訝,讓得她無法再次完美收斂。

  亦是如此,越是芥蒂,越是不想讓后者知曉,同時,越遮掩,也就越容易暴露,這才有了如今局面。

  只是,她不曾想到,面前少年絲毫不曾怪罪于她,相反還抱以最誠摯的信任,這種溫暖,實在太過于讓妖沉醉。

  婧妍搖了搖頭,狐面之上,露出笑容,意識海內細聲道:“至尊契約,還真是麻煩吶!”

  “婧妍…謝謝你!”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經歷何種磨難,但我知道必然不輕,越是這般,你也越不用自責,不過,如今魔族已經浮出水面,父親炎府,還需要你的破解。”

  “那是自然,只是一位年輕氣盛,風華正茂的少年,突然被秘術直接封閉炎府,寸步難行,一去十多年,也不知會是怎樣的怨念!”

  血婧妍望著面前誠摯的少年,多日的芥蒂和擔憂,終于放下,舒暢讓得她也是深呼一口天地炎靈。

  但是,盡管閆靈兒這層已經明確,誰知他的父親,會是怎樣的態度,畢竟對于一位天才少年,有著這樣的經歷,誰都接受不了,或許因此,閆梟對于閆靈兒的怨恨亦是會增加,人性本惡,尚且如此。

  “十年怨恨,確實難解!”

  閆靈兒低聲細語之聲,極為弱小,哪怕是方才解救下來的閆戮,亦是不曾聽見分毫,但已簽署至尊契約的血婧妍,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等怨恨,是否可以被愛與理智所控制?

  還是以善良的謊言結局?

  沒人言語,一切,或許只得等到真正面對,方才知曉。

  一人二妖,片刻無言。

  閆靈兒望著背靠立柱之上的閆戮,以及靜臥在地面之上,氣息全無的閆行、閆覺二人,古井無波的眼眸之中,殺意一閃而過,冰冷的寒意亦是在伽羅關城頭彌漫。

  “哎...”一道嘆息,旋即從納戒之中,快速取出一株荷香思,置于閆戮口畔,柔和的炎力,籠罩在荷香思之上,后者瞬間融化,在炎力的包裹之下,沒入閆戮口中。

  “咳咳咳...”

  服下荷香思的閆戮,立刻一陣劇烈的干咳,但他氣息之中的陰煞之氣,面容上的傷痕中釋放的魔氣,均在此刻有著快速的削減。

  望著閆戮的這般變化,閆靈兒也是知曉,閆戮體內的傷勢,正在荷香思的協助下,不斷的修復。

  “稍等片刻,知曉些情況后,我們就馬上出發吧!”

  閆靈兒望著閆城方向,面容之上露出苦澀。

  距離心心念念的“家”,不過幾十里,但他同樣感受到閆城方向的特別,有著釋靈九階浮屠塔和血婧妍的緣故,此刻的他,對于炎紋的感知,亦是有著極大的提升。

  閆城,雖然看似平淡無奇,但他卻感受到極度危險的味道。

  “手筆倒是不錯,魔奴此舉,怕是想讓你快速進去送死!”

  “有你在,送死到不至于,但界辰浪費不起,不知為何,秦府、端木世家的陸續出現,到如今的魔族浮出水面,我總絕對并不是巧合,懸空峰之事,如此妖族大能盡數出現,鳳凰洲的主宰五大世家,卻始終未曾露面,不覺得奇怪嗎?”

  懸空峰事后,血婧妍亦是將懸空峰外的戰爭一言帶過,然,單憑紫羽山脈被破壞的情景看來,閆靈兒便是知曉,外圍戰斗究竟有著何等慘烈。

  “鳳凰洲...”

  血婧妍只是簡單的道出洲名,但落在閆靈兒耳畔,卻似乎有著某種韻味般,不過,當他想起小南、小北的實力時,后背微涼。

  “咳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干咳之聲,方才從昏迷之中逐漸蘇醒的閆戮,睜開雙眼,便看見面前巨大金黃色數息的身影,不免心中緊張,一時咳嗽不止。

  “大伯,你醒來!”

  少年的喚聲,從巨大金黃色蠱甲蟻皇身軀背后傳來,下一刻,便是一道單薄的少年身影緩緩走出,閆戮不敢相信的看著后者,他亦是在身影出現的一刻,便是認出后者身份。

  對于面前侄子,他沒有閆闕那般仇恨,相反還有著一絲欣賞。如此,這也是為什么,他會選擇為其護法,助他凝聚炎府的。

  不過,此時后者出現在這里,顯然極為不合時宜,同時,不免驚呼道:“閆...閆靈兒,你怎么在這里?”

  “收到族中危難信息,趕回來救人!”

  “你...救人?”

  閆戮不敢置信的望著面前少年,數月前,后者不過初凝炎府,如今這里的戰斗,早已超出想象,族中晚輩,在戰斗之中,無疑就是炮灰般的存在,死傷亦是極多,而他,閆靈兒說救人,豈是他能夠理解的。

  但瞬息之間,心中卻猛然收緊,望著面前的巨大蠱甲蟻皇和血紅色靈狐,不敢相信的望著少年,亦是此時,他也是發現后者的真實實力。

  “放境一段,血靈狐,蠱甲蟻皇,一品炎紋師?”

  種種信息,相互交錯,閆戮不敢置信的望著面前少年,數日前,大鬧天水鎮,再登懸空峰的神秘炎紋師,居然就是閆靈兒,而且,后者如今展現的實力,讓得他不免面色古怪。

  后者實力的提升,亦是說明,懸空峰內最大的機緣,必然落在閆靈兒之手。

  數日界辰,跨越五段,直接躍入放境,這是何等機緣方才能夠達到,最為令他感到窒息的是面前少年,還有著靈妖境的蠱甲蟻皇,以及足以媲美靈妖境的血靈狐左右。

  這等結果,實在不敢想象,亦是如此,少年卻也有著救人的資本。

  “是的,確實是我,由于靈物原因,不曾明示,但后面懸空峰崩塌,亦是沒有機會再此表明身份了!”

  “你小子倒是真的好機緣啊,這等速度,就是我閆族老祖閆靈兒,怕也是遠不及你的速度,你倒是真的對的起此名吶!”

  逐漸恢復的閆戮,望著面前的少年,冷漠的眼眸之中,心中不免激動起來,他絲毫沒有想到,如今安陽郡的風云人物,居然就是他們閆族的閆靈兒,此事,若非血靈狐和蠱甲蟻皇的在此,怕是他絕對不敢相信。

  “大伯,現在還不是嘮家常的時候,方才,那魔奴說我父母現在命懸一線,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這里,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閆靈兒指了指不遠處已經了無生機的李軒,再看向地面之上同樣沒有生機的閆行和閆覺,心中緊張而悲憤的問道。

  “具體發生何事,我不得而知。”

  閆戮眼眸之中充滿迷茫的說道,顯然對于發生之事,亦是覺得不可思議,但卻實際全然不知般,只是那沙包大的拳頭,此刻緊握,手中有著吱吱作響之聲。

  “那究竟發生了什么呢?”

  急切的閆靈兒立刻問道,對于當事人閆戮居然都不知道,要知后者實力,在閆族之中,有著前三的實力,如此,究竟發生了什么?

  對于閆靈兒的問題,閆戮只是搖了搖頭,迷茫的說道:“那日,自懸空峰下來之后,我與父親、族長等人便在天水鎮知曉安陽郡大變,端木世家的突然全線覆蓋,極為不可思議,但卻真實發生,種種情況,不斷沖擊這我們,不僅如此,隨著端木世家的大規模挺進,安陽郡內,境影術刻畫的戰斗畫面也是越來越多,亦是如此,心中急切的我們,立刻趕回閆城。”

  閆靈兒仔細的聽著閆戮所言,一切卻也是如此,在來的途中,他也是看到不少境影術錄制的大量戰斗畫面,這也是為什么,他快馬加鞭感到伽羅關的原因。

  “閆城發生了重大事情?”

  “是的,發生了極大的事情,閆族,怕是已經沒了,再也不能稱之為閆族了。”

  閆戮聲音落地,閆靈兒心中卻猛然收緊,最不想發生的事,居然還是發生了,激動、仇恨之余,閆靈兒收緊牙關,還是字字千斤的問道。

  “大伯,您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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