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間突然響起的天地滄桑之聲,讓得這片天地突然都為之一顫,萬千骨架不可思議的看著已經坍塌的骨山中央,那青衣冷雁口中發出的聲音,這般滄桑之音,太過于數息,太過于思念。
然,思念的挫敗,讓得他們已經不知多久未曾聽見,突然間的響起,讓得他們愕然,不知如何面對。
近在咫尺的弱小骨架,突然聽見,身軀之中,亦是有著一抹顫抖,那般激動,讓得眼下弱小骨架如同要散架般。
“小玄,你終于醒了,多少年了,我們又再次相見,只是,現如今的境地,倒是充滿世間滄桑。”骨架少女,看著面前的青衣冷雁,激動的顫抖著,骨架之上,諸多零散構建的骨架之間,發出鈴鐺響聲,如同天上風鈴碰撞,極為悅兒。
這一刻,萬千骨架大軍,皆是不自主的發出窸窣哽咽之聲,天地之間,充滿失落和絕望。
“主上,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您。”
“不...不...不是的,小玄,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歲月界辰,萬千流轉,至今,我還能有這一抹靈識,穿透元鹿戰場,抵達這里,這一切都是你的付出,我都知曉,你已經承受得太多了。”
骨架少女,言語之中,充滿哽咽和感傷,骨翼輕拂青衣冷雁的骷髏臉頰,猶如在托起自己的摯友,然,她的這般舉動,卻是嚇得青衣冷雁接連后退,最后,猛然跪地,整個人匍匐于地面之上。
至尊冢,身前的至尊強者,真是的跪地于自己的主上面前,如此恭敬,實在太多不可思議。
亦是此時,骨山四周,萬千骨架猛然跪地,皆是匍匐于地,不敢有絲毫動作,骨架少女看見這般,濃濃的酸意彌漫。
“小玄,現如今的我,也不過是一道意識,你我之間,本就是情誼極深的朋友,生前你的所為,大可不必。死后,若依舊如此,當真是讓得我這一抹靈識都不得安生嗎?那帶著我這一抹靈識,離開元鹿戰場,意義又何在?”
骨架少女望著前面顯得極為卑微的模樣,意識深處,一時如同刀割斧鑿,痛心之感,彌漫著整個環境。但,亦在此時,骨山之下,萬千骨架大軍,卻絲毫不改,匍匐于地,猶如溶于這片骨山一般。
而匍匐于地的青衣冷雁,哽咽片刻之后,逐漸平靜,抬頭望向前面的弱小骨架,轉而,劃過一抹笑意,道:“主上,眼下這青鸞一脈的傳承,我已可盡數掌控,想來再撐個十年,已不再是問題了,我們還有機會了。”
調整好心態,青衣冷雁劃過笑意,他的言語,亦是骨架少女所言明的元鹿戰場的節點,這也是他們知曉的唯一方法,盡管,萬不存一,但唯有此,才有一線可能。
“小玄,元鹿戰場已經拉開序幕,你的宿命已經完成了,我也找到了可以托付之人。”
煽動著骨翼,感知著已經調整好心態的小玄,骨架少女同樣滿是喜悅,言語之中,將現狀和盤托出,只是她的如此言語,倒是令得面前青衣冷雁稍有一怔。
“主上,我記錯了嗎?百年界辰,轉眼已逝?咯咯...”
“你沒有記錯,是魔族,逆天道,提前開啟了百年一輪的元鹿戰場...”
“怎么可能,那樣付出的代價,可不會尋常魔族可以承受的,難道?”
“對的,他們已經賭上了,或許,他們有著足夠信心,能夠解決眼前人族、妖族的大軍,只有那般,對于他們方才有著意義...”
龍霆望著前方青衣冷雁對著骨架少女的言語,多肉的手掌之中,拿著一道鮮血淋漓的獸腿,吭哧咀嚼,不曾多言,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界辰流逝。
骨架少女感知著已經滯頓的朋友,轉而,笑道:“小玄,現的在我需要他人幫助,需要他將我的骸骨送回故地...”
“需要...”
骨架少女之中,有著諸多些許不舍,隱約再次泛起一絲哽咽。
亦是同時,前方青衣冷雁也是從方才的諸多事務之間蘇醒過來,當下,立即感知龍霆所在,不解的朝著骨架少女道:“主上...他雖是青龍天妖族,但想要尋找到主上骸骨,怎有那種可能?”
骨骸少女的骨骸,是他親自隱匿,眼下境地,除了他,怕是唯有少女自己方才知曉,倘若他人,也唯有血脈力量,有著機緣或許方才感知。
所以,哪怕是同為頂尖妖族之一的青龍天妖族,也不行。
“小玄,不是她,是另一位人族。”骨架少女言語傳遞之間,彌漫著笑意和喜悅,如同雨后春筍般的喜悅,亦如少女遇見最后的希望。
然而,骨架少女的此等情感,在面前小玄眼里,卻是有著一些莫名,不過,他卻并未像少女先前那般憤怒,對于人族身懷主上這般至尊血脈,未感到絲毫意外,猶如真的真實存在一般。
“小玄,你不感到意外嗎?你不覺得這不可思議嗎?”
小玄的此番神態,倒是令得那前方的骨架少女感到不可思議,不解,疑惑,莫不是曾經過往,也有著這樣的經歷?
人族真的可以吞噬、掌控我們天妖族的血脈嗎?
“主上,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開心,一切都可以,哪怕是不可能的存在,又有何妨?”這一刻,骨架少女的哽咽終于支撐不住,骨架之側,如同咄泣的聲音,逐漸泛起。
四下,萬千骨架大軍,皆是彌漫著咄泣的悲傷之感,因為他們知曉,他們的最強者,已經步入最絕望的時刻,想來,也是以能夠保留更好的殘識開心為目的。
“小玄,是真的,這一切真的是真的,你可以感知下,這殿內某處,真的有著我先被的血脈,那種血脈之力,較于我,還要久遠。”
咄泣之中,少女轉而泛起笑意,對著面前的青衣冷雁說道,言語之中滿是真誠,這樣一刻,面前小玄,也是有些動容,看著面前主上,少有的喜悅,他也是歡喜。
看著面前的主上,他盡管充滿不信,但他還是按照主上的安排,照做了。
青衣冷雁身軀之側,一道若有若無的靈識,自其身體之中緩緩升起,消散于天地之間,此刻,青衣冷雁身軀之上,另一道弱小的靈識,逐漸復蘇,轉而替代原先小玄的靈識,這種放開,猶如讓得青衣冷雁重生,但表現出來的氣息,卻沒有恐懼,而是一切理所當然。
短短片息,天地之間的靈識,再次歸元,懸浮于青衣冷雁身體之側。
至尊境的手段和力量,實在太過于詭秘,哪怕是許久、許久界辰流轉之后,這一抹靈識所表現出來的控制力,以及感知力,讓得這片天地萬千骨架大軍,為之折服。
歸來靈識與離開之時,有著天差地別的感知變化,歡喜雀躍的如同孩子般歡呼道:“主上,主上,真的是,真的是朱雀的味道,而且,而且非常久遠,非常久遠...”
骨架少女看著面前歡喜雀躍的靈識,未曾言語,天地之間,道道喜悅之情,自二者之間,逐漸向外彌漫,直至骨山邊角萬千骨架大軍。
不知多久等待,這一刻,終于迎來了機會,迎來了回歸故里的機會。
“小玄...現在...”歡喜雀躍的氛圍之下,骨架少女終究還是開口,然,還未當她說完,對面的小玄,直接打斷道,言語之中,充滿開心。
“主上...能夠讓您回家,便是我最終的愿望...而我,如今這一抹最后的靈識,殘存至今,能夠看見你有著機會,本就無憾。”
“小玄...”
“主上,沒有關系的,不要介懷...”
“我的使命,便在于此...”
“難道不是嗎?如此久遠的界辰之后,終究等到,我們不是更應該開心,更應該慶祝嗎?”
靈識環顧骨架少女,極力安慰面前少女,此等情懷,源于天地,溶于軀殼,對此,骨架少女終究平息了哽咽,也是泛起一絲喜悅的情懷,轉而笑道:“小玄,謝謝你,他一定也會將你帶回故里的。”
“是的,先祖眼光,絕對遠勝于我們,好了,就到這里了,剩余的界辰,便由他來陪伴吧。”
“再見,我的主上...”
只見天地間那道靈識,緩緩飄散至青衣冷雁身軀周圍,隱約之間,可以看到靈識的回眸,之后,便再次溶于青衣冷雁頭顱之中,這次融入,青衣冷雁臉龐之上,已不再有痛苦之色,極為自然,猶如吸納天地間的炎靈般。
如此,短短片息,方才那道靈識便逐漸消融,最后溶于青衣冷雁身軀之中,不復存在般,骨架少女望著方才的靈識消融,本是彌漫的喜悅,逐漸消失,化為平淡,但隱約之間,可以感受到后者的悲傷,只是,這層感情極為平淡,無人感知。
骨山之下的骨架大軍,望著這一幕,他們同樣沒有悲傷,因為,他們已經感知到方才靈識消融前的歡喜。
就在靈識沒入青衣冷雁之時,臉龐潔白的骷髏頭顱之中,一道璀璨的金黃色光芒亦是逐漸形成,這般跡象,滿山骨架大軍皆是知曉,這個經歷,他們都曾有過。
因為,這便是妖靈的形成,猶如新生。
“恭送玄尊!”
滿山骨架,望著妖靈的形成,極為整齊的統一跪地,對著前面青衣冷雁恭敬喝道,亦是同時,虛空之間,骨架少女微微低頭,看著面前自己多年的老友,長別于世,亦做最后的送別。
與此同時,只見青衣冷雁頭顱之上,在金黃色的妖靈形成之際,面部血肉,亦是逐漸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最后覆蓋全部。
短短數息,青衣冷雁僅留的面部血肉便生長完全,只是模樣較于先前,有著不小的區別,此外,身軀之上,線條及身軀肌肉,顯得極為飽滿而優美,與原本模樣,也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但就是這般,下方骨架大軍和面前骨架少女,卻是有著不小的震驚,因為,面前青衣冷雁雖氣息完全不同,模樣,卻讓他們數息。
“主...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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