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坐下打了三把了，一局都沒贏過。
倒不是技術問題，她每次都早早地聽牌，每次都距離胡牌只差一步，就被提前截胡。
說白了，運氣太差。
動腦子的游戲，林曦就沒輸過,但沾上運氣，她是出了名的霉。
但林曦一直不信邪。
又是一局下來，林曦又被白序截胡。
她漸漸發現不對勁，抬頭看了眼對面的身影。接收到她的眼神，后者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需要我讓你？”
這話就欠揍了。
也就林曦脾氣好，要是白序對秦嶼他們說這話,下一秒麻將就能砸到他臉上。
林曦沒搭腔，開始抓牌。
她已經摸清了白序，對方一直在觀察她出牌的規律,然后判斷出她要胡什么，他自摸也不要，特地卡住她，在她前面推牌。
損還是白序損。
程斯自然也看出來了，一邊碼牌一邊提醒白序：“好好玩啊，再這樣你去單開一桌，自己和自己玩兒去。”
這一局，林曦牌很好，她胡的牌很多，三筒到六筒。
隨便哪一張都好。
但霉神附體，五分鐘過去，愣是一張筒子都沒摸到。只能碰碰運氣，看他們誰能打一張出來。
白序手里明顯有，不過他看出了她要胡的牌，愣是留住不打，故意氣她。
林曦打算和他耗一耗，這么多就不信胡不了。她見秦嶼摸了牌在猶豫打不打，她有些心癢,想催他快點。
后者抬眸，掃了她一眼。
林曦不明白他的眼神，“三哥不打嗎？”她急著摸牌。
秦嶼收回眼，牌在手里一轉，迅速換了一張打出去，“二筒。”
林曦愣了下，還是周景珩在一側笑著提醒：“曦曦胡這張。”
“嘖。三哥是不是故意的啊。點炮點的是真好啊。”白序一眼看穿。
林曦伸長脖子，去看秦嶼的牌，“三哥放水？”
“沒。”秦嶼把牌一推，坦然的亮給他們看，“確實要打這張。”
林曦匆匆看了看他的牌，前后都和二筒無緣，也就信了他的話。
程斯在一旁笑而不語。白序一直在盯著林曦的牌，林曦也在盯著自己的牌。所以沒人注意秦嶼那邊。
但他正好和秦嶼是面對面，秦嶼摸牌出牌他都會看一眼。
倒不是說秦嶼出老千作弊，只是秦嶼也在看林曦要胡什么，確定她要胡筒子后,秦嶼前兩張拿到手里的筒子也沒留過。
基本上從一開始就在想著給林曦點炮。
后面幾局,林曦又胡了兩次。一次是自摸,一次是秦嶼點炮。
林曦自然也懷疑是不是秦嶼動了什么手腳，但是也沒有什么規律可以摸。但看他自身的牌來說，他的點炮不太像是刻意為之。
但要說純是巧合的話，林曦也抱著一絲懷疑。
一下午的時間，林曦贏了兩百萬。
“我這兩百萬贏得都是誰的？”林曦看向秦嶼。
以為秦嶼輸的最多。
“不輸不贏。”秦嶼就當了一下午的牌架子，和坐下來之前一樣，籌碼還是二哥剩下的那些。
“我贏了一點兒。”程斯抱著重在參與的念頭，沒認真玩。
聽到這里，林曦把目光移向對面的白序。
“你輸了這么多？”
林曦記得他最開始都是白序贏。
白序本來也不太在意，他就是故意和林曦作對。他的心思也沒在秦嶼他們身上。
特別是秦嶼，后面自摸了好幾次。
他贏得那點兒基本上都輸給秦嶼了。緊接著林曦又贏了幾次，他又倒貼了一些出去。
他也是才發現，玩了一圈下來，他才是那個大冤種。
不過無所謂了，小錢而已，就當給林曦添了件首飾。
等開飯的時候，幾人坐在陽臺上喝茶閑聊。
“我今天一早聽說宋家是出了什么事？”二哥完全不知道這些小孩子們之間的那些糾葛，單純就是想問一下宋家是怎么回事。
這話一出，白序看向林曦，林曦偷瞄秦嶼，秦嶼巋然不動，坐在一側呷了口茶，完全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最后還得是程斯。
“那老東西受賄，正好又得罪了三哥，這不順手的事兒嘛。”
周景珩微微驚訝，“兩家關系先前不是還有點交情？”
“談不上。”秦嶼放下茶杯，語氣冷淡：“頂多，只是有點利益往來。”
他說話向來絕情，周景珩也沒多想。直接換了個話題。
很快，阿姨推著林老爺子過來。
幾個小輩紛紛起身。阿姨解釋：“老爺子說要找曦曦，所以不得已才打擾你們。”
周景珩上前，接替了阿姨，示意她出去忙，老爺子交給他們就好。
把老爺子推到林曦身邊，眾人才坐下。
林爺爺上了年紀，哪怕被精心照顧，看起來也很瘦小，帶著一絲病態。
林曦摸了摸爺爺的手，能清晰摸到骨頭凸起的紋路。
她沒敢太用力，“爺爺找我啊？”
林爺爺這會兒還算清醒一些，問她今天怎么沒去上班。
“請假了，你看，二哥回來了啊。”林曦指了指另一側的周景珩，“爺爺你瞧，是不是都要認不出了？”
林爺爺愣了愣，伸出手握住周景珩的手，“周家的老二？”
“對的爺爺，是我。”周景珩也是獨子，但因為他們幾個小輩間排了順序，所以長輩們都是習慣叫他周家老二。
“老二回來了啊，什么時候回來的啊？”
其中中午那會兒，周景珩從程家過來想看看林爺爺的，但是林爺爺午飯吃的早，所以早早地休息了。
下午的時候，老爺子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下棋了，也沒發現周景珩。
周景珩也沒攔著老爺子，一直等到現在。
“昨天，昨天的飛機，但是時間太晚了就沒過來看您。”
“回來好，回來好啊。”林爺爺欣慰的握住他的手，目光從他眉眼上劃過，最后突然問了句讓所有人愣住的話：“林辰那小子呢？沒和你一起回來？”
眾人：“……”
算算時間，林辰被調走那年，周景珩也開始頻繁出差，基本上一年里一般時間都在國外大使館。所以老爺子以為他們兩個是當年一起出去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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