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正題上，老太太的神色也稍稍正色了許多。
她始終都非常好奇，一個不愛財的小伙子，他到底想要什么？
雖然并未說出口，但老太太可不傻，她知道，方林肯定是有備而來，畢竟在華夏人眼中，倭人也沒什么好印象。
而且他也絕不是醫者仁心毫無所求，否則也不會提出那三張空頭支票。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來倭國的主要目的是對付甲賀派。
我也知道伊賀甲賀兩派自古以來就是水火不容，所以才遞上這張投名狀，希望能與伊賀派攜手除去這個禍患。”
這種事情也并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所以方林直接干脆的道。
“什么？
你要對付甲賀派？
你沒搞錯吧？
這可是倭國，你有多少人？
有多少武器？”
都不等老太太發話，小坂美雅率先驚得直接站了起來道。
“兩個人，沒有武器。”
方林直言不諱道。
“什么？
你怕不是瘋了吧？
你知道甲賀派有多強大嗎？
就是把我們整個伊賀派壓上，那都未必有勝算。”
稍稍平復下來，小坂美雅覺得方林沒瘋，自己倒是要瘋了。
本來還以為他只是稍微有點狂傲，但小坂美雅怎么也沒想到，他這簡直就是要狂到沒邊沒譜了。
雖然對于伊賀派來說，甲賀派確實是眼中釘肉中刺，連做夢都想將他們連根拔掉。
但大小戰無數，哪次不是兩敗俱傷？
隨著這么多年的發展，兩派其實早就放棄了吞并對方的想法，畢竟其產生的代價根本無可估算。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么好留的了。
空頭支票也已經沒什么意義，就當我什么都沒有說過，告辭。”
從老太太和小坂美雅的表情中，方林便已經得知了答案，他們是絕不會輕易向甲賀派動手的。
之前伊賀派的高手都在，都沒有動手，又何況是折損了那么多高手在華夏？
既然他們無心也無膽，那方林自然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所以非常干脆的站起身來便要告辭。
其實對于方林來說，今天出手救人，也只是試探伊賀派的反應而已。
而且聯合伊賀派對甲賀派，那也是防備不時之需。
因為直到現在，方林也不敢斷定蘇筱萌是否安全？
她外公是否有真的軟禁于她？
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方林也只是推測蘇筱萌被控制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倘若不是如此，她也絕不會連一條訊息都沒有。
“等等。”
就在方林起身的那一刻，老太太的表情卻越發凝重了起來，呵聲道。
“奶奶……”雖然小坂美雅也確實想幫方林一把，但她更清楚，方林這樣根本就是去送死。
所以見老太太忽然開口阻止，她有些不解的趕緊道。
“先生單挑匹馬就想要端了整個甲賀派，勇氣確實令人佩服。
不瞞先生，我們伊賀派確實有這個心思。
只不過，如此合作完全有失公允。
先生只不過出兩個人而已，但我們伊賀派卻要將所有都壓上，我們不得不懷疑，先生何來的勇氣向我們提出這個要求？”
示意小坂美雅坐下，老太太有條不紊的沉聲道。
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個互助互利的合作，方林并不覺得自己比伊賀派要少付出多少，更不是非要求著他們幫自己，自然也沒必要卑躬屈膝。
“我要說物超所值，您恐怕也不會相信吧？”
所以方林依舊不卑不亢的昂首挺胸道。
“當然不會相信，這樣吧！先生是否能告訴老身，您為何如此憎恨甲賀派？
非要將他們徹底連根拔起才甘心？”
“您是需要我給您編個故事嗎？
再說，合作而已，大家互助互利，又何必在乎這些呢？”
活了七十多年，又是一派老祖宗，老太太什么陣仗沒見過？
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但像方林這般始終不驕不躁的，她卻還是頭一次見。
野心極大的人，伊賀派并不少，但能如方林這般始終自信滿滿的，卻是絕無僅有。
最關鍵的是，他看似一直在回答自己問題，但卻處處避開要害。
而且還如此守口如瓶，老太太深深的感覺到，他絕不簡單，而且背后的故事也必定非常精彩。
“好，老身可以什么都不問，但先生總該向老身證明你有這個實力顛覆甲賀派吧？
否則，老身又怎么敢將整個伊賀派的榮辱全都賭在你身上呢？”
老太太記上心頭，又稍稍露出了一絲微笑道。
很顯然，老太太雖然并非伊賀派首領，但卻也有絕對的說話權，否則她也絕不會如此深入的開出條件。
“老太太這話在理，只是不知道我要怎么才能像您證明呢？”
從她的話里，方林看到了合作的希望，所以也不墨跡，狐疑問道。
“這很簡單，我們伊賀派有個密處，只要先生有膽量一闖，并活著出來，那老身便代表整個伊賀派答應你的合作。”
老太太稍做思索后道。
“不行，奶奶，這絕對不行……”不等方林答話，小坂美雅便已經急得面色慘白的再次站起了身來，不假思索便焦急的阻止道。
“閉嘴。”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老太太的呵斥卻已經捷足先登。
這一聲呵斥，老太太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哪里還有之前的半點慈眉善目？
整張臉都被氣得扭曲了幾分。
雖然小坂美雅還想說些什么？
但她哪里見過奶奶這般恐怖模樣？
頓時嚇得啞口無言，又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雖然讀心術并沒有起到作用，但從小坂美雅那如墜深淵的驚恐表情中，方林便知道，老太太所說的那個密處絕非一般的地方。
“成交。”
什么危險的地方方林沒闖過？
微笑著看了一眼一直在給自己使眼色，希望自己不要答應的小坂美雅，方林稍稍遲疑后，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你難道不問問那是什么地方？”
老太太也知道，以方林的聰明才智，肯定能聞到其中的兇險程度才對。
但她也怎么都沒想到，他竟然會答應得如此爽快，所以也有些驚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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