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吧。”
付仁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輕聲開口說道。
孔圣和曲老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先生,菜還熱著,都是你和陸姑娘愛吃的。”
小草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口。
聽到這話的付仁神色一怔,下意識地看向了門口。
但門口卻是空空如也,并沒有他記憶當中的那一襲紅衣出現。
付仁點了點頭,招呼著孔圣留下來吃飯。
他本來還想在飯桌上問一問更多關于心鎖的事情,但孔圣卻并沒有多說什么,只說等他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自然能夠接觸到這些。
現在告訴他太多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吃飽喝足后他便親自送了孔圣回宮,天色此時已經很暗了。
付仁一個人走到了陸青檸的院落里,看著空蕩蕩的庭院,他坐在了臺階上,遙望著天邊懸掛的明月出神。
“已經走了嗎?”
付仁喃喃開口,神色有些說不清的悵然。
陸青檸已經兩天沒回來了,連晚飯都沒來吃,也許已經離開了武國。
早已習慣每天給她做飯與她一同飲酒練劍的付仁不知道為什么心頭隱有些失落感。
他拿出那串銀鈴放在手中,靜看良久。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才兩天沒見而已,自己竟然就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猶豫半晌,付仁還是深吸一口氣將銀鈴拿起輕輕晃動了一下,清脆的鈴音頓時遠傳。
“陸青檸?”
他試探性地小聲喚了一句。
回應他的只有院落內晚風回蕩吹動花草的沙沙聲,并沒有傳來印象當中清冷的聲音。
付仁愣了片刻,隨后搖了搖頭將銀鈴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喃喃笑著念叨。
“還說什么搖鈴鐺喚名字就會出現,騙小孩呢不是?”
他自嘲著嘆了口氣,看著空蕩的庭院以及當空皓月,有些遺憾自己竟然忘記帶些酒來了。
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他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準備離開。
而在這個時候一縷晚風吹動了他的袖袍,清冷的女子聲音也在耳畔響起。
“有事?”
付仁一愣,隨后面露喜色回頭看去。
記憶當中的那一襲紅衣正雙手抱胸,靜靜倚靠在柱子旁,腰間一如既往的別著一柄長劍和一個葫蘆。
陸青檸面無表情,那雙狹長滿是英氣的丹鳳眼正淡淡看著他,一如冬雪清冷。
“你竟然真的回來了?”
付仁有些驚喜地摸了摸懷中的鈴鐺。
“回來?”
陸青檸柳眉微蹙道,“我又沒走。”
付仁一愣,眨了眨眼有些疑惑道:“那你這兩天……”
“這兩天鎮靈司有事要處理。”
陸青瞥了他一眼檸淡淡開口,“現在沒了。”
“所以你是這個時候剛好回來而已?”付仁摸了摸懷中的鈴鐺,有些失望。
“不然?”
陸青檸狐疑地打量了他兩眼,皺眉道:“剛才你為何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付仁訕訕一笑打了個哈哈敷衍道:“有嗎?”
“有。”陸青檸神色認真地點了點頭,同時打量了他幾眼皺眉道,“怕明天會輸?”
付仁又愣了,有些詫異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贏了,你到看我比武?”
陸青檸怔了一下,隨后目光迅速恢復清冷的同時開口否定:“沒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贏了?”
“聽說的。”
“你真的沒去校場?”付仁狐疑地看著她。
“我才沒興趣去看武夫的比武。”
陸青檸淡淡說道,在付仁還想開口問些什么的時候搶先開口,“我餓了,去做飯。”
“這個點?”
付仁皺眉看了一眼月亮。
“有問題?”陸青檸抬起那雙清冷的眸子看著他,一縷月光映在她眼角那枚淡淡的淚痣上,照亮了她絕美的側臉。
“沒問題,你等一會兒。”
付仁笑了笑,匆匆離開了院落去燒飯。
陸青檸起身在他剛才坐著的臺階處坐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睫毛輕顫,美眸泛起一絲異彩,水波蕩漾。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付仁端來了不少好菜,有紅燒肉、糖醋魚、麻婆豆腐……
都是陸青檸愛吃的。
兩人也不顯臟就坐在臺階上,菜肴放在中間。
“喝一點?”
陸青檸取下了腰間的葫蘆遞向付仁,紅唇輕啟試探性地問道。
看著那張絕美清冷的臉龐以及隨著晚風吹拂而搖擺不定的束發紅繩,付仁笑著點頭。
“好!”
說完,他接過葫蘆打開后狠狠就灌了一大口酒。
入喉雖然辛辣,卻讓他之前有些紊亂的心緒暢快了許多。
“我后天就要走了。”
就在這個時候,陸青檸忽然開口了。
付仁一愣,看著她道:“去哪?”
“本家傳消息給了鎮靈司,讓我回去一趟。”
“本家?”
“嗯,南陵王朝的陸家只是問劍天望海崖陸家的分家,這次是本家傳召,必須回去。”
付仁眉頭皺了起來,神色微沉了幾分。
沒想到陸青檸竟然還跟問劍天的修行者有關系。
“你似乎有心事?”
陸青檸一邊夾起一塊紅燒肉送入嘴中,一邊開口詢問。
“有點,我好像攤上了一件很麻煩很麻煩的事,而且沒辦法逃避。”
想起白天孔圣給自己傳功以及曲老的那些事,付仁就長嘆了口氣。
“我幫你。”
陸青檸沒有抬頭,只是清冷開口說道。
付仁愣住了,詫異地看著她:“你都不問是什么事?”
“懶得問。”
陸青檸又吃了一塊肉,而后拿過付仁手里的葫蘆也喝了一口,一滴清澈酒水順著紅唇邊緣滑落。
付仁心里有些感動,但還是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恐怕你幫不了。”
他神色有些復雜,解開萬民天心鎖之事事關重大,他遲早會跟問劍天修行者這個群體對上。
而就在剛才卻得知陸青檸也跟問劍天的修行者有關,這讓他一時竟有些慌亂的感覺。
想著,他搖頭笑了笑。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問劍天修行者眾多,說不定跟曲老有仇的并不是望海崖的陸家,而是其他人呢?
“隨便,有危險你搖鈴鐺就好。”
陸青檸也沒多說什么,擦了擦嘴角的酒漬淡淡開口。
“我搖鈴鐺你真的無論身在何方都能趕過來?”付仁狐疑地看著她,神色多有幾分不相信。
“你猜?”
陸青檸放下筷子靜靜地看著付仁,美眸少見的掠過起一絲玩味笑意。
“算了吧,哪有那么玄乎的事。”
付仁撇了撇嘴,自己剛才搖鈴鐺對方不是也沒第一時間出現嗎,而且好像還不知道自己搖了鈴鐺,只是湊巧從鎮靈司處理完事情回來而已。
陸青檸聞言只是眸光淡淡,也沒有多說什么。
“你說假如有一天我跟你們陸家成了死敵,你會幫誰?”
付仁想了想,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我會盡量讓你死的痛快些。”
陸青檸不假思索地開口,將葫蘆放到中間又夾了一塊肉送入嘴中。
聞言付仁無奈聳了聳肩,心中的某些沖動被一盆水澆滅。
算了吧,反正跟她說了這些事也沒什么用,只希望當初滅了白雀山的修行者當中沒有陸家的人參與就好。
“你似乎突破四境了?”陸青檸抬眼看著他道。
付仁拿過葫蘆喝了一口酒,慵懶地靠在臺階上淡淡開口,話語有些不著調。
“是啊,我天賦異稟,白天隨便頓悟一下就突破四境,也許下次再見我都是五境甚至六境武夫,到時候也不需要你保護了。”
陸青檸瞥了他一眼,神色清冷懶得搭理他這番鬼話。
武夫又不是修行者,怎么可能隨便頓悟一下就破鏡的,肯定今天有其他的機緣幫助。
兩人就這么坐在臺階上,清風吹過花草婆娑,月色獨美,灑落庭院映入流水徐徐。
可臺階上的兩人都沒有去看這一番景色,一人只顧著吃菜喝酒,一人則是臉頰微紅,醉眼微朦地看著她吃菜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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