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付仁已經帶著小草還有顧思恒悄悄摸出了院子。
有小草的感知在,一路上都沒碰到什么人。
月黑風高,他們再一次來到了天湖所在。
晚上天湖顯得要尤為寂寥蕭瑟,荒涼的連泥土都泛著枯黃。
堤岸邊幾株光禿禿的柳樹耷拉著,提不起半點精神。
顧思恒看著眼前的景象,冷聲詢問。
“怎么做?”
付仁沒有回答他,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小草。
后者會意點頭,攤開了掌心。
綠光氤氳間略微照亮了此間,一株小草虛影浮現于她掌心。
當看到這一幕,顧思恒目光一凝,深深看了兩人一眼,并未在此刻多問什么。
待得小草閉目片刻再睜開,她秀眉已然緊蹙了起來。
“有什么發現?”付仁問。
“湖底有很多尸體,至少上千數!”
“而且……”
小草眼神有些緊張害怕,“而且那些尸體都像是被吸干了血肉一樣,只剩下了皮和骨。”
付仁和顧思恒兩人皆是神色一怔,對視了一眼。
被吸干了血肉,這毫無疑問肯定是妖邪所為。
沒想到真如他們猜測的那樣,天湖派那些弟子們已經死了這么多人,被藏在了湖底!
誰做的?
肯定跟常闌有關!
就算不是常闌所為,他肯定也是知曉這一切的。
但他隱瞞這些,目的到底是什么!?
付仁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思。
吸干那一千多人血肉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是妖邪嗎?
“先生!”
在他思索的時候,小草忽然低聲喊道,手指向了前方。
付仁抬眼望去,只見旁邊的山林間,一道黃色人影閃過,似乎手里還提著什么東西。
“悶葫蘆!”
幾乎是付仁聲音響起的同時,顧思恒便已然追了出去,自木匣內取出長槍組裝,身形如風,很快就竄入了林中。
“小草,我們也走!”
因為怕留小草一個人危險,所以付仁是帶著她小跑著追上去的。
等來到山林之內時,那黃色人影已經消失了,顧思恒正眉頭緊皺地站在地上。
那里正躺著一具干尸,看穿著就是天湖派的弟子!
“看清楚人了嗎?”付仁凝聲開口。
顧思恒搖頭,“不過我看到他右手小臂有一道疤,像是修行者的火法灼燒的。”
“火法?”
付仁眉頭一皺,腦海中頓時想起了第六隊的方同。
對方就極為擅長天火之術。
難道是蒼梧山之前有妖邪被方同傷了之后竄逃到這邊的?
關于這個問題,眼下肯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他轉頭看向了小草,后者閉眼片刻,隨后皺眉開口:“人好像忽然就消失了,感知不到。”
聞言,付仁雙目微瞇。
“抹除痕跡,先離開這里再說!”
隨后幾人便清理了自己的腳印,轉頭離開了天湖。
而在他們離開之后,兩道人影很是虛無縹緲的從陰影當中顯露了出來,冷冷地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其中一人,正是常闌!
此時的常闌與白天時佝僂的模樣完全不同,整個人容光煥發,脊背直挺,看起來年輕了十歲不止。
而在他身邊,還有一名穿著黃袍的青年,青年面容冰冷,神色陰沉,右手小臂處皮膚扭曲,似是被烈火燒過。
“師父,為什么不殺了他們?”青年冷聲開口。
常闌搖了搖頭:“那個丫頭片子似乎有特殊的感知手段,適才若非向大人借了些力量,估計也瞞不過她的感知。”
提到大人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是神色都是尊敬無比。
顯然,那個所謂的大人,就是他們背后的人物。
“那現在怎么辦?”
青年又開口,眼中殺意流露,“不能讓他們將這里的事情帶回兩儀派。”
“先應付著他們吧,大人還有兩天的時間就成功了,不要節外生枝。”
“只要他們不離開天湖派,隨他們如何懷疑,反正幾個四境武夫罷了,難道還敢對老夫動手不成?”
常闌冷笑開口,目露輕蔑之色,并不將幾人放在眼中。
青年也激動了起來,目光狂熱:“只要大人成功,我就能直接成為五境武夫了!”
“到時候困擾師父幾十年的門檻也將不攻自破,邁入六境!”
常闌微微頷首,神色同樣有些難掩激動。
若是蹉跎一輩子都不能到武道六境去看看風景,那他死都不會瞑目。
烏云籠月,陰影撒下,兩人的身影再次變得虛幻了起來,連同那一具干尸一并消失在了原地。
……
付仁等人悄悄趕回了住所。
當看到坐在院子里臉頰通紅有個巴掌印的呂浩然時,他愣了一下,伸手指了指。
“呂兄,你這是?”
后者一臉苦悶,看了一眼旁邊的白妙竹,憋屈道:“不小心摔的。”
付仁嘴角一抽。
怎么摔的,能給自己臉上摔出個巴掌印來?
“桃安先生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白妙竹輕聲開口詢問,神色柔和,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呂浩然臉是怎么回事一樣。
談到正事,付仁神色嚴肅了起來,沉聲開口。
“天湖底下至少有一千具尸體!”
聽到這個豎子,呂浩然二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深感震撼。
至少一千具尸體!
“我們過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一個神秘人帶著一具干尸,準備將其投湖。”
“神秘人呢?”呂浩然緊跟著問。
付仁搖了搖頭:“跑了。”
“到底是誰,竟然連桃安兄和顧兄都追不上?”
呂浩然和白妙竹都是有些驚訝了起來。
無論是付仁還是顧思恒,實力可都是四境中的佼佼者。
難道那神秘人極為擅長輕功?
就比如唐門的月下飛鴻,以及鳴鳳谷的踏雪無聲。
“早知道就讓白姑娘也跟著一起去了。”
呂浩然有些遺憾地開口,還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女子。
要是后者跟著過去,自己今晚也不用挨這一巴掌了,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忽然生氣呢。
“不是輕功。”
付仁搖頭,目光凝重地道,“再絕妙的輕功也不可能讓人忽然消失,哪怕是擅長隱匿暗殺的藏影門之人也沒有這么詭異。”
“那個神秘人像是憑空消失的!”
“憑空消失!?”
呂浩然兩人皺起了眉頭,面色凝重了不少。
能有這般手段,不是修行者,就是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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