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付仁與小草同在一處屋子,曲老和顧思恒已經去了另外一邊。
“先生,那個老伯似乎有些問題。”小草皺眉開口。
付仁抬頭:“何以見得?”
“他的氣息,不像是歷經過沙場的人。”
小草皺著眉,在腦海中回憶著。
她身為景國公主,小時候就經常見到入宮的那些將帥,而后又經歷過景國內患的兵荒馬亂。
知道久經沙場的兵卒,身上會有一種鐵血殺伐之氣。
那不是武夫戰斗所能匯聚的,而是真正經歷過萬千廝殺,于尸山血海摸滾打爬之人自然而然就會形成的氣息。
掌握了青藤真意之后,她的感知力大為上漲,對于這些氣息更為敏感了不少。
比如自家先生雖然氣質儒雅,但行走間還是有屬于武夫的氣息顯露。
那個秦管家雖是武夫,但卻一定不曾上過沙場!
因為他身上并沒有那種老兵所有的鐵血之氣。
付仁微微頷首,并沒有感到意外。
他雖然感知不到小草所說的那種氣息,但也能從一些細節看得出來秦管家有問題。
比如對方盡管隱藏了實力,但行走之時腳步輕盈,甚至落腳之時連塵土都未有揚起。
一看就是極為擅長輕功。
且,最為重要的一點是此人先前行禮的時候,下意識的將手往胸膛靠著,不讓袖口朝外。
這個小動作盡管不起眼,卻已經讓付仁猜到了其身份。
其定是唐門中人!
只有經常在袖子里面藏暗器的,才會下意識地不讓他人看到自己的袖口。
而唐門則正巧有一門絕世輕功名為月下飛鴻,剛好與其落腳不揚塵土能對的上。
“看來我的行蹤早就暴露了啊……”
付仁雙目微瞇,食指輕敲桌面,陷入了思量當中。
“先生,我們用不用通知呂大哥和顧大哥他們?”
小草開口問道。
付仁搖了搖頭:“不必,且看那人意欲何為。”
曲老估計早就發現了那秦管家的不對勁,用不著自己擔心。
而呂浩然和白妙竹,就先讓他們在客棧待著吧,此時喚他們過來也只會打草驚蛇。
“可那人似是五境武夫。”小草還是有些擔憂。
付仁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腦袋道:“怎么,就這么不相信先生?”
五境妖邪和修行者他不一定斬的了,但一個五境武夫,他還真不帶怕的。
百川功與呼吸法加持下,區區一五境武夫而已,有何懼哉?
再說了,既然唐門的人早都準備來迎接自己,自己若不掃榻相迎,又豈合禮數?
見自家先生胸有成竹,小草微微低頭,也不再多言。
……
入夜。
晚風清幽,烏云蓋月,校尉府房梁之上一道黑影飛掠,落地輕點宛若飛鴻踏雪。
他接連翻過好幾座院落,竟是連絲毫聲響都未傳出,形如鬼魅。
正是白天那秦峰!
當他輕輕落至付仁所在屋門之外,側耳聽到里面傳來的平緩呼吸聲時,不由心中冷笑。
“倒是蠢貨一個,身在陌生之地,竟能睡得如此安穩!”
言罷,他從懷中摸出一片葉子,點著后以真氣輕飄飄透過門縫送進了房內。
此乃唐門失魂香,若無防備之下僅是吸上一兩口,必然不覺間真氣溢散,渾身酥軟!
“沒想到竟然如此容易便得手了,輸在這種人手上,想來那南宮明羽也是泛泛之輩罷了。”
秦峰目露不屑之意,等了幾個呼吸之后,他直接推開了房門,毫不掩飾。
徑直走到了榻前,見著鼓起的被褥,他冷聲開口:“付桃安,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自量力,拿了這百山圖妄想號令江湖吧。”
說罷,他便伸出手去,欲要掀開被褥。
正在此時,一道淡淡的男子聲音忽然從其背后傳來。
“哦,所以閣下是覺得這百山圖在你手上要更為合適了?”
秦峰瞳孔一縮,猛地轉身揮袖。
數根纖細弩箭伴隨著強大的真氣離弦而出。
付仁神色平淡,抬手間輕描淡寫便將那些弩箭緊緊夾在指尖,隨手丟在地上叮當做小。
見此一幕,秦峰面色微變。
區區四境武夫,竟然如此簡單便化解了自己的攻擊?!
“不可能,你中了我的失魂香,怎么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失魂香?”
付仁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那枚燃燒了一半的綠葉,目露嗤笑。
“你應該是唐門外門長老吧?”
見他答非所問,秦峰神色變幻,冷笑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老夫的身份,還不快乖乖將百山圖交出來,興許老夫還能饒你一命。”
“實話不怕告訴你,適才那幾根弩箭可都淬有劇毒,不想死就最好聽話!”
“劇毒?”
付仁佯裝詫異,隨后竟然揮手以真氣托起一根弩箭,拿在手上細細端詳了起來。
朦朧月光下,的確能瞧見無論箭身箭頭都泛著烏青色。
見他竟然還敢主動拿起這弩箭,秦峰眉頭一皺。
都說有劇毒了,難道這付桃安腦子不太正常?
“付某也不怕告訴你實話,其實付某體質特殊,世間萬般毒藥,皆于我無效。”
付仁再一次隨手將箭頭丟在地上,含笑開口。
在這家伙來之前,他已經吞下了從白絕那里得來的青鳳丸。
青鳳丸乃是紫霧樓十大寶丹第七,能解世間萬毒,專門就是為了對付唐門而鉆研出來的。
見他竟然真的沒有受到毒藥絲毫影響,秦峰驚呼不可能,很快反應了過來,面色陰冷。
“你跟紫霧樓的人有來往?
除了修行者之外,也唯有紫霧樓的青鳳丸能做到如此!
付仁神色平淡,緩緩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許你跟程校尉勾結,難道還不準許某與紫霧樓交好了?”
見他抽出長刀,秦峰眼中寒意升起。
“你難道以為擋得了我的毒,就有資格與我一戰了?”
他冷笑開口,衣袍無風自動間真氣翻涌,仿若龍吟虎嘯般的聲音傳出。
“不是與你一戰,而是……”
付仁舉起長刀,目光漸冷。
“斬你項上人頭!”
“大言不慚!”
秦峰怒極反笑。
一個區區四境武夫,竟然敢在此大放厥詞,說要斬他這位五境武夫的項上人頭?
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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