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伯陽和邱書珍跟著邱瑩瑩一起去了帝都,鐘家的其他兄妹因為還有工作在身,就沒有跟著去。
一路上,大家心情沉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齊沙默默地開車,為了打破尷尬,他打開了收音機。
廣播里播放的是早間新聞,全國各地一片形勢大好,國際國外雞飛狗跳。
這兩年,齊沙在帝都有些人際關系來往,所以入駐兒童醫院,也沒有太耗時耗力,很快就辦妥了。
處理好醫院的事情,他這才想到要回家一趟,這件事情,遲早是要跟方諾攤牌的。
與其從別人嘴里知道,還不如他親自說出來好呢。
平時回家,他都會提前通知家里人,這次卻毫無征兆。
方諾都覺得奇怪,但是她還是很開心,雖然語氣里都是埋怨,但聽得出來愛意滿滿。
“你怎么回家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吃過飯了嗎?”
齊沙搖了搖頭,臉色凝重地坐到了沙發上。
“老婆,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坦白!”
方諾一聽,心里當下就漏掉一拍,她的第六感告訴他,一定是出事兒了。
“出什么事兒了?”
“哎!如果我要是做錯什么事兒了,你還能原諒我嗎?”
“那要看是真是什么事情了!”
方諾也不是毫無底線的人,她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這件事兒,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但是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可能會傷害到你!”
方諾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本來抓著他的胳膊的手,也松開了。
兩人之間一下子沉默了,整個客廳變得異常安靜,好像只能聽到他們倆的呼吸和心跳。
“邱瑩瑩生了個女兒,可是那個孩子得了白血病!”
“她結婚了嗎?這孩子也太可憐了!”
“沒有,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那個孩子是我的!”
齊沙的話音剛落,只見方諾的眼淚就無聲地掉落下來了,而且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他有些心疼,伸手就要去幫她擦眼淚。
誰知道方諾什么也沒說,猛然起身,就從屋子里沖了出去。
“你要干嘛?小諾你聽我解釋啊!”
齊沙連忙也追了出去,可是方諾就像沒聽到他的話似的,不管不顧地往外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跑,但是卻控制不住自己。
齊沙在后面追,眼看就要追上她了。
這時候,方諾跑到了橋上,直接就翻過了護欄,縱身一躍......
齊沙一看情況不妙,直接加快了速度,說時遲那時快,他急忙伸手就去拽方諾的胳膊。
幸好,他反應比較快,不然此時方諾已經掉進了河里。
橋下的河水雖然并不湍急,但是已是深秋,河水已經變得冰冷刺骨了。
“老婆,你怎么這么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為什么就想不開呢?”
“我們還有三個孩子,你就忍心讓他們失去母親?”
“你放開我,我不能原諒你們!”
“那你先上來,是我對不起你,該死的是我,不是你!”
“我不想看見你!你放手!”
“我不會放開的,我愛你!”
兩人就這樣在橋上僵持著,方諾懸在半空,只有一只胳膊被齊沙死抓著不放。
這件事后路人也看到了這里有人想不開,要自殺,紛紛過來勸解、圍觀、幫忙。
“有什么事兒想不開的,也不能拿生命開玩笑啊!”
“是啊,是啊,你還這么年輕,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咋就想不開了呢?”
“快快,搭把手,先把人拉上來再說!”
幾個男人,七手八腳的,扯衣服,拉胳膊,這才把方諾拉到橋面上。
這時候方諾因為情緒激動,加上驚嚇過度,直接昏厥過去了。
“年輕人,怎么做事一點余地也不留呢?”
“謝謝大家了!”
“小伙子,怎么能把媳婦氣成這樣呢?”
“是我不好!”
齊沙這時候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學生,一邊接受大家的批評,一邊抱住了方諾,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十分后怕。
可能剛才死命拉住方諾的那一剎那,被拉扯受傷了,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胳膊有些疼痛。
齊沙抱著方諾癱坐在地上,心里無法平靜,沒想到這件事兒,方諾會有這么過激的反應,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只見方諾雙眉緊蹙,依然是痛苦的神情。
緩了一會兒,他才重新抱起方諾,回家了。
“哎呦,這是怎么了?”
張月嬌看見兒子眼眶泛紅,神色黯然,懷里的方諾還在昏迷之中,不由地緊張了起來。
“媽,沒事兒了!”
“你呀,你是不是跟小諾吵架了?”
“哎,說來話長,我對不起小諾,讓她失望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兒啊?”
張月嬌一邊捶打齊沙,一邊質問他。
這時候方父方母也聞訊趕來了。
“小諾怎么了?女兒啊,你為什么這么傻啊?”
方母帶著哭腔就踏進了家門,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一個了。
本來他們老兩口抱著孩子在溜公園,突然聽到鄰居們叫他們回家,說是方諾想不開跳河了。
邱瑩瑩和孩子的事情齊沙雖然難以啟齒,但還是跟父母坦白了。
“啪!”
張月嬌直接一個耳光打在了齊沙的臉上。
方父方母也不好意思再去打他了,畢竟齊沙只是他們的女婿,教育兒子還是人家的親媽來吧。
“你這個混賬東西!你怎么就這么糊涂啊?”
齊沙任由張月嬌的拳頭噼里啪啦打在自己身上,仿佛就能贖罪一般。
這時候方諾才幽幽轉醒,“你為什么要救我?為什么不讓我去死?”
這時候,鐘伯陽和邱書珍也來到了四合院。
“老鐘,你怎么來了?”
“這是怎么了?”
鐘伯陽看到齊沙家里亂成了一團,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小諾差點就跳河自殺了!”
“什么?”
這時候邱書珍才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邱瑩瑩的任性妄為,不僅讓自己和孩子萬劫不復,還間接傷害了方諾。
“我們是來跟你們道歉的,孩子不懂事兒,做錯了事情,是我們沒教育好啊!”
鐘伯陽還是主動攬下了責任。
“你是說邱瑩瑩是你的女兒?”
“哎!真是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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