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明星周末假期的第二天，論壇的訓練場上看不到幾個球員。
既然是假期，球員當然可以自由安排。
不排除有些特別想在教練組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球員，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來到論壇照常訓練。
湖人隊內確實有這么一號人，那就是邁克爾·芬利。
他似乎不知道放假該干什么，所以就按照平時的作息準點來到論壇進行個人訓練。
個人訓練結束后，他又嚴格按照戰術手冊來跑戰術。
沒有配合，沒有傳球，沒有人監督。
與此同時，杰里·韋斯特卻收到了吉姆·巴斯和趙遠征的出差申請。
“出差？”韋斯特不相信小巴斯會為了公事出差。“他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他是因為在論壇里憋得慌，想出去浪一浪，那就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帶上趙遠征算怎么回事？
這給他出差是為了公事的說辭增添了一些說服力。
趙遠征是路易的心腹，也是教練組的重要成員，現在居然要請假一個月和小巴斯一起去外地，路易還同意了？
米奇·庫普切克神色怪異地說：“吉姆說要去中西部地區考察某些潛力新星。”
韋斯特聽得嘴角一抽。
“那個家伙的知識已經匱乏到連一個中西部地區的州名都說不出來了嗎？”韋斯特認定小巴斯沒好事，“他以為我們會不知道紐約州是在中西部地區？”
庫普切克帶著疑慮說：“如果吉姆只是想找個地方玩的話，應該不需要做得這么隆重，他是總裁的助理，總裁完全可以單獨放他假。”
再說了，論壇辦公室里真的有人能約束小巴斯嗎？
那可是老巴斯的大寶貝啊。
韋斯特橫豎看不上小巴斯，“你不會真的信了他的鬼話吧？他就算去他媽的拉斯維加斯把論壇的股權輸個精光，也不會他媽跑到紐約以外的地方考察個連我們都不認識的潛力新星！”
庫普切克玩笑道；“沒準他是去考察喬治城的阿倫·艾弗森呢。”
“那可太好了。”韋斯特嘲弄地說，“真希望我們能得到今年的首輪第一順位。”
庫普切克問：“你也覺得AI是狀元之選嗎？”
“如果沒有KG，我會考慮馬庫斯·坎比。”韋斯特平淡地說，“但考慮到我們已經有了KG，那么如果手握今年的第一順位，選擇AI是個無須猶豫的決定。”
庫普切克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他憋了十幾秒，還是問了。
“總裁會用第一順位選擇AI嗎？”
用“總裁”代指路易，是一種疏遠的表現。
這也是庫普切克間接表明立場的方式。
他是韋斯特的人，他相信韋斯特在湖人數十年的根基不是路易可以動搖的。
路易是總裁，但韋斯特是LOGO，是湖人隊的基本盤。
“我不覺得路易會有其他的人選。”韋斯特無意就此話題延伸下去，“吉姆要多少經費？”
庫普切克說：“他統計了平均的出差費，并認為他和趙教練出差一個月需要50萬美元的經費。”
“我以為他會要500萬呢。”韋斯特看起來很意外啊。
如果是出去玩，那肯定要大玩特玩。
像小巴斯這樣的公子哥，花錢都是大手大腳的，雖然不至于花500萬，但一個月內不加節制地各種消費，花個一兩百萬真的不在話下。
50萬美元經費對他來說還真是一個不符合“身價”的數字。
“給他吧，反正也是他爹的錢。”
沒有人相信小巴斯真的是為了公事出差，哪怕他的種種行為都像是一副在干正事的模樣。
更不會有人覺得這50萬經費能帶來甚么好的結果。
但小巴斯出差一個月，帶走了路易的得力干將，還把消息弄得整座論壇辦公大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高調舉動，還是惹得某些人不滿。
比如他的姐姐珍妮。
珍妮認為，既然領了經費堂而皇之地出差，就得告知出差的目的，以及此行的任務。
不然，堂堂總裁助理，帶著助理教練離隊一個月，這像話嗎？
這說得過去嗎？
這合理嗎？
看見珍妮為弟弟的事“操碎了心”，路易正好為小巴斯造勢。
“吉姆正在執行一項特殊公務，我希望高度保密，所以，暫時不方便透露他的去向和工作內容，我保證，一切都符合規章制度，等到他們歸來，我相信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路易出面為小巴斯站臺，其他人也無話可說。
珍妮也不知道路易偷偷和小巴斯達成了什么協議。
她不相信路易會倒向小巴斯那邊。
因為但凡是個專業人士，都不會相信小巴斯未來會有大作為。所以，肯定是小巴斯給了路易一個不容拒絕的好處。
為了在面子上扳回一城，珍妮向路易申請100萬出差經費。
“誰要出差啊？”
路易原本以為珍妮會有其他的手段，沒想到只是同等反制？
而且，小巴斯才要50萬經費，她倒好，開口就是100萬。
誰有這么大的臉，能拿100萬美元的經費？
“科特·蘭比斯。”珍妮笑道，“科特一直心系球隊，他在新秀偵察工作上有杰出的才能，為了下個月的全國錦標賽（瘋狂三月），他需要大量的經費來確保我們的球探能夠從所有的渠道了解大學球員。”
路易笑了下，問道：“這么大的計劃，為什么之前一直沒有動靜？該不會是因為科特看見連吉姆都出差了，所以他也想要出差吧？”
珍妮的場面話說得倒是漂亮：“路教練，科特和吉姆都是為球隊出差，這只是巧合而已。”
“是嗎？如果這是巧合，那他為什么要申請100萬美元的經費？珍妮，你真的了解我們的球探部門是怎么運作的嗎？”
路易的微笑在某個時間段消失了。
在紐約當權多年，他早已知道該如何對付這幫沉溺于辦公室政治而無法自拔的家伙。
“路教練，吉姆甚至不是專業的球探，如果他都可以得到50萬美元的經費，那么像科特這樣專業的球探，他理應得到更多。”
路易冷笑道；“你這是在教我怎么管理球探團隊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看見吉姆如此興師動眾地從財務部領了50萬美元的零花錢跑出去玩還能打著辦公的名義不高興而已，不是嗎？”路易站了起來，“讓我說明白點，球探部門怎么運作與你無關，除非你爸爸宣布科特·蘭比斯是他的私生子，否則那個低能的蠢貨別想得到100萬美元的經費，至于你，好好在銷售部給我待著，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對總裁辦公室做出的決定指手畫腳，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會讓你知道我這個總裁到底有多大的權力！”
珍妮就像被雷劈了一樣失去了思考和語言能力。
她呆呆地站著。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出去了。”
如果小巴斯看見這一幕，他會興奮得睡不著覺。
除了媽媽戴安，從來沒有誰能如此趾高氣揚地訓斥珍妮，哪怕是杰里·巴斯也不行。
老巴斯雖然無意讓珍妮在未來接掌球隊，但依然把她視作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哪里會不留情面地訓她。
今天，路易讓珍妮明白，這位已經在論壇辦公大樓里任職了一年半的總裁，是個根本不把她當回事的混蛋，當她試圖把手伸到對方主要看管的業務范圍時，他會發起猛烈的反撲。
就算是杰里·韋斯特，也不能這么對待她。
但路易不一樣。
他就沒把身邊這幫巴斯家族的人，亦或是那些為球隊工作數十年的老員工當回事。
今天他能訓斥珍妮，明天就能指著韋斯特的鼻子數落對方工作上的過失。
他是總裁。
字面意義上的那個論壇辦公大樓中職權最大的人。
所有跟他作對的人，都會像今天的珍妮這樣灰頭土臉。
從這天開始，論壇辦公大樓的人們對路易更加敬畏了。
如果連珍妮·巴斯都只有一次犯錯的余地，那么其他人如果犯了事，路易會給機會嗎？很顯然，沒有人有把握說自己一定會幸存下來。
老虎的屁股能不摸就不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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