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隼，你怎么了。”
葛洛麗拍了拍半天交代完就呆呆坐在吧臺前沒有說話的游隼。
剎那間電光一閃，然后緩緩的低頭看著一把橫在她脖子前的螳螂刀。
屬于游隼的義體武器布滿電鍍紋路，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見它，葛洛麗目睹過它切開金屬義體如熱刀嵌入黃油，但她沒有害怕。
不如說她知道游隼不會傷害她，或者說要是想殺她根本沒有能攔的住她。
螳螂刀折疊收納變成一只白皙的手臂，游隼微微抬起手拍了拍葛洛麗的臉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最近別一聲不響的靠近我。”
小黑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拿著杯子擦了擦放在吧臺上移到了葛洛麗面前。
“他們都出去忙了，我有點擔心你，這里只有我們，游隼，羅格那個傭兵之王告訴你什么了。”
“沒什么事。”
“別小看一個曾經夜之城全職媽媽察言觀色的能力。”
游隼拿起酒瓶給葛洛麗面前的杯子滿上了酒。
“葛洛麗，當一個人的記憶缺失了一大半，這個人還是這個人嗎。”
“你的經歷只能決定你對事物處理時的態度。”
葛洛麗伸出手點了點游隼的腦袋。
“你救我的時候剛弄死一隊傭兵這影響你去清道夫手里把我劫出去了嗎?還有數次提前讓我前往大衛的身邊保護他。”
“你對于敵人殺伐果斷，你要你愿意你能帶你那群忠誠于你的士兵捏碎任何擋在你面前的攔路虎，但是你對你熟悉的人很好，你知道我們的曾經，琦薇想要出賣你信息多次，曼恩作為一個傭兵從來不在意目標是誰，拿錢辦事，我呢，曾經在無奈下也替清道夫辦過事。”
“可是你愿意去救贖列舉中的每一個人。”
“別說的我像個圣人。”
“別他媽說的我像個圣人。”
游隼拿著酒杯晃了神。
面前的葛洛麗面容和身影逐漸和一個完全陌生右手銀色義肢端著酒杯的瘋子重合。
90年代夜之城酒吧布局的來生，吧臺前。
“圣人?嗨，朝圣者!你簡直就是tm活著的賽博真神，荒板三郎最可怕的噩夢里也夢不出你這種活崽種，你tm給我聽好了!夜之城的所有自稱叛亂份子的傻逼們都tm以你為信標!你就是他們眼里帶領夜之城反抗荒板的旗幟……”
“強尼……”
“游隼?”
又是不屬于自己認知里的記憶。
葛洛麗將一臉酒氣的游隼晃醒。
“你又關閉了身體有害物質過濾系統了對嗎?”
游隼看了看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干凈。
“事實上確實有效，謝謝你開導我，我沒事的葛洛麗，別讓他們等太久。”
窗外的陽臺位置一輛浮空車開著車門懸停在了邊緣上空。
奧斯平和薩莎抓著浮空車上的安全握桿隔窗朝著兩人揮手。
“那我走了，我心里亂亂的，老覺得這次你決定的計劃不會那么簡單完成。”
“簡單就不需要你們幫忙了。”
游隼伸了個懶腰，瞇著眼站起來將葛洛麗推了出去。
“去吧，媽媽桑，我沒事!”
白色的浮空車從落地窗外劃過，偌大的頂層別墅里只剩下了游隼和“小黑”。
“小黑”是游隼什么時候召喚出來的她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很早，最早的一批是垃圾場檢測到危機主動顯化的那群，但是她完全沒想過去主動辨認一群完全一模一樣復制粘貼的影子軍團。
現在看來每個影子其實都有其個性。
“小黑”沉穩內斂，平時全喜歡站著不動，現在給了個邊界比較寬松的任務，小黑給出反應異常靈動。
它會跟別墅里所有人學習其飲酒習慣，習慣和愛好，知道什么不能動，什么時候應該做什么，說察言觀色不如說它讀懂人類的所有情緒，并順應這個情緒和氣氛做出融入其中的行為。
這是好事，游隼希望盡可能的保全所有人，未來的挑戰只會越來越嚴峻
所以游隼試探性的下了一個命令。
“我丟失的記憶在哪。”
“小黑”看著四周打量了一番，游隼就靜靜看著他。
然后將手上擦拭的光滑如鏡的酒杯放在盤子里，指向了落地窗外面。
視野里最顯眼的是市中心政務大區黑色高樓群落。
“荒板塔?”
小黑似乎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然后點點頭。
“也是，如果我早就來到夜之城了，你們是不死的，如果一直我都有這種能力你們總該知道我的曾經。”
小黑像是疑惑又像是否定的搖了搖頭。
然后四下打量了一下，給游隼比劃了一個稍等的手勢，拿起一個酒杯轉過身用啤酒裝滿然后遞給游隼。
就在游隼疑惑她沒想喝酒的時候，小黑接著用手指沾進了杯子中啤酒液體里在光滑如鏡的吧臺臺面寫下了一句話。
“影子會死，不死的是影子。”
然后拿出抹布擦掉。
你看我喜歡猜謎?游隼笑了一聲，放下酒杯敲開了艾芙琳的門。
艾芙琳抬頭看了一眼，一臉仙氣嚇了游隼一跳。
她背后站著一個忍者兵抱著一碟文件。
游隼是真的想給她找個副手但是真的就找不到能信任的有這方面能力的人才。
于是只能給了一個忍者兵幫忙干干體力活，當然，也順帶實驗下忍者兵能不能學習會文職。
顯然，這個專職忍者兵學習能力極強，已經能基本看懂和分類艾芙琳準備的檔案了。
“老板，怎么了。”
你這丫頭怎么做到自己快要把自己卷死了。
“去睡覺!把不重要的任務歸總下，讓你后面的家伙練練手。”
“也好。”
艾芙琳邁著輕飄飄的步子站起來準備走出了辦公室。
“等一下，辦公室有寫字板這種東西嗎?”
“電子書寫板很久之前就被淘汰了，現在都是腦接輔助輸入，辦公室有一支鍍金筆，某位前任虎爪幫領袖的收藏品，但是沒有紙。”
“總有泡沫板吧?”
艾芙琳想了想。
“性偶的特殊配件有減震的氣墊可以在上面寫字，倉庫還有油漆……”
夜之城的學生們也太幸福了吧。
把艾芙琳扶著送進臥室，忍者兵已經抱著一卷白色泡沫紙站在吧臺旁邊了。
游隼拿著筆四處看了看，沙發面前的茶幾上有曼恩遺留的一把匕首。
小黑用布擦拭著杯子，猩紅的雙目看著游隼蹲在地上揚起小刀在薄膜上滑動，一會制造了一堆白色小方格。
游隼隨手拿了離她最近的一摞小方格，拿出口袋里的鍍金筆放在了吧臺上放在一起移到了小黑面前。
小黑把杯子放好疑惑的歪頭看著游隼。
游隼把高腳椅移了一下放下匕首坐到吧臺前撐著下巴微笑著看著“小黑”說道。
“好，應該夠了，我們好好聊聊，喜歡寫謎語是吧，那就讓你寫謎語寫到把謎底寫到謎面上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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