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帶有倒刺的鞭子落在身上,安從靈只覺得背上火辣辣一片,頓時挨打的地方皮開肉綻。
哪個不長眼的!
活得不耐煩了?
疼痛感卻猛地來襲,讓她頭一陣發暈,腦子里也充斥著不屬于她的記憶,手指蜷曲動了幾下。
“姐姐你看,我就說這傻子不會死的吧。”這得意的聲音,讓安從靈心底升起愜意。
卻不是屬于她的,面前骨瘦如柴的手也不是她的。
她不是在飛機上睡覺么?
爆炸聲響起,她肯定必死無疑,這是又活了?
呵,有意思。
吐出嘴里的血水,秀眉緊皺,轉頭看向持鞭人。
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死人。
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長得明眸皓齒,妥妥一個小美人,但眼里充斥著濃濃的厭惡。
對上她的眸子,那一秒渾身猶如掉進冰窟,那是心底的恐懼。
不自覺倒退兩步,手中的鞭子都拿不穩當了。
“蕊兒?”
聽到安貝兒的呼喚,才會過神來。
這個廢物,竟然敢如此看她。
揚起鞭子便要抽下去。
安貝兒白衣勝雪,溫柔似水的笑著,眼底卻也是滿滿的不屑,她攔住再次揮下的鞭子。
施舍道:“好了,蕊兒,今日到此為止吧,家主這兩日就要回來了,回來之前讓她把傷養好。”
蕊兒聽話收起鞭子,隨手扔給婢女,“清洗干凈。”
隨后,挽住她的胳膊輕笑,“也就是姐姐你心太軟了,這下心情有沒有好些?”
她莞爾一笑,似如春風吹來,“好多了,四殿下快來了,我們走吧。”
兩人在確定安從靈沒死之后,壓根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望著她們遠去的身影,她的記憶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原主這個性子從中毒后自卑的很,壓根沒出過府幾次,知道的事少之又少。
但眼前這兩個人,她倒是印象深刻的很。
安從靈眼底迸發出冷意,嘴角揚起嗜血的弧度,還從來沒人欺負了她之后,平安無事的。
更何況,原主在這半年內挨的打幾乎是隔兩三日一次。
這仇,不得不報!
忍著痛,緩緩起身,血跡染紅了破爛不堪的衣裙,凌亂的發絲也遮不住她眼底的陰霾,臉上猩紅一片,猶如地獄來索命的閻王。
環顧四周,身邊一個婢女都沒有,住的卻是極好的院子。
她眸子劃過犀利的光芒,要不是她們不敢將此事做大,恐怕院子早都被搶了去。
“這輩子,還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沾王府。
男子低眉看著手里的玉簡,“主子,凰星方才出現,確定就在盛京。”
他冰冷低沉的聲音中透著不耐煩:“終于有消息了。”
墨一拱手道:“不知主子要如何尋找此女。”
墨九修抬眼,一雙眼深邃駭人,忽然露出獵人般光芒,這張臉俊朗到完美,猶如天降妖孽,薄唇微張:“放出消息,本王會拿一塊玉佩在城中擺擂臺,若誰能靠近,本王便許她一個愿望。”
這便是龍佩,只是真正的凰星才能靠近,為了尋找這個人他們已經在此耗時月余了。
墨一得令,這法子簡單粗暴,不愧是他的主上。
瓊靈院,一個女子慌亂跑進,頭發凌亂身上也是不少的傷痕,手里緊緊握著一瓶藥,慌忙喊著:“小姐,藥來了,藥來了。”
安從靈記得,這是她身邊的貼身婢女桃之,衷心的很。
貌似,膽子也不小。
挨打后大小姐就會給藥,已經讓桃之習以為常了。
桃之見她不說話,面色慘白頓時就哭出了聲:“小姐,這是她們最后一次打你了,家主快回來了,將解毒的藥也帶了回來,家主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她是大房的嫡女,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小時候兩人關系很好,但中毒之后原主就刻意疏遠了。
這個妹妹,脾氣暴躁,卻護短的很,更是看不慣她唯唯諾諾的樣子。
雖然爹娘在時無人敢欺,卻在為她出門尋藥的半年期間,日日受辱,眼看就要熬出頭了,卻沒挺住,也真是叫人唏噓。
她身子單薄,卻挺直了脊背緩緩走進屋內,輕聲道:“真是可惜。”
桃之跟在身后,并沒聽清她說什么,只是看著她滿身的血痕,眼淚流的更猛了,“小姐,先將衣服換下吧,奴婢給你上藥。”
安從靈嗯了一聲,隨她輕手輕腳將衣服脫下。
桃之清理好傷口,涂抹藥膏時,安從靈從她手里拿過藥膏,在鼻下細細聞了聞。
冷眸瞇起,難怪這二房自從她爹娘走了后,就迫不及待的鞭打她,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桃之不解問道:“小姐,這藥膏有什么問題么?”
安從靈把藥膏遞給她輕笑一聲,沙啞道:“沒事。”
就是夾雜了些毒素。
幽冷的眸子閃過恨意,原主五歲身重其毒,雖受盡寵愛卻終日不出府門,因為這毒讓她的容貌也變得丑陋不堪,打小自卑懦弱,從不爭強。
爹娘也是聽聞冀北冰原處有解她毒的最后一味藥引子,為了萬無一失,這才一并出了府。
一走就是半年。
而這半年她不斷遭受毒打,她們又將帶毒的藥膏給她,通過皮膚滲透進去。
只是現在她體內的毒素壓制住了藥膏中的毒,等她服用爹娘帶回的解藥時,就是她喪命之時。
若是乾坤戒還在,這藥膏的毒于她而言不過彈指間罷了。
隨著念頭升起,手指上一陣灼燒,低頭一看,竟是乾坤戒。
心下一喜,涂完藥,便讓桃之出去了。
像往常一般本想拿出些東西,整個人卻不受控制的被吸了進去。
一眼望去,一間小屋,一處藥田,還有一汪泉水。
四處霧蒙蒙一片,看不清模樣,神秘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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