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哥……”
老房有些震驚,剛想說什么——
我補充了一句:“青衣出事了!”
聽到我這話,老房沉默了許久,最終回了一句:“一哥,等我消息。”
“哥!!!”
見我掛斷電話后,一旁的許長青喊了我一聲。
我看向他,本以為他接下來會說一些勸阻我的話,就和過去兩個月一樣。
我甚至都在打腹稿準備說服他了。
我相信,他肯定能明白我此時此刻的心情,也能明白我接下來要做什么。
可沒想到,他卻一臉堅定地看向我,說了一句:“算我一個!”
我笑了,欣慰地拍著他的肩膀:“好,算你一個!”
……
等待的時間異常煎熬。
我利用自己的人脈,連夜在羊城郊外租下了一個超大的莊園,這莊園每天的租金都是一筆天文數字,但我不在乎。然后又讓許長青包圓了一家小的租車公司所有的運營汽車,讓租車公司把汽車送到了莊園里。
這些事情做完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這一天也是我與姬總約定的兩個月里的最后一天,所以姬總一早就發信息問我什么時候回去。我不想讓他再插手或者是擔心,回道:再等等,玩夠了回。
估計是覺得我這邊也確實都交接完了,沒什么好擔心的,他沒再催促我,只回了一句:行,那你就好好放松一下。
老師,我如何才能放松啊!
我放下手機,看到莊園的門緩緩開了,負責在門口接待的盧哥通過傳呼機告訴我:老房他們到了。
我連忙起身,走出了莊園大樓,許長青見狀也忙放下電腦跟我出了門。
許長青告訴我,泉城飛羊城的飛機,一上午足足有十趟,基本集中在8點-9點的時間段,老房他們人太多,是分批次飛來的。老房和幾個核心剛好屬于第一批次。
我依次和老房、強哥、曹一刀、王利東等幾個老兄弟擁抱了一下。
他們都已經從許長青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個個一臉凝重,沒再多問一句話。
剛和這幾人擁抱完,又到了一輛車。
讓我驚訝的是,這次下車的不止有王教授,還有他的女兒王爾嵐。
王爾嵐好像和王教授已經和好了,全程攙著王教授下車。
我趕緊上前扶住老爺子,感動地喊了一聲:“老師,您也來了!”老爺子今年都到了退休年紀了,卻為了我的事千里增援,讓我的淚腺險些繃不住。
王教授笑得很和煦,說:“青衣是自己的孩子,我該來的!”
當初在泉城的時候,我時間瑣碎,去探望王教授的次數遠沒有李青衣多。不止是王教授,二狗、三牛、陳可可都受了李青衣不少的恩惠。這些情誼,李青衣從沒找我炫耀過,可我卻一直記在心里。
我點點頭,看向一旁的王爾嵐,簡單頷首表示打招呼了。
“等等!”
本來只是簡單的打個照面,王爾嵐見到我后卻突然面色凝重起來,“你有點不對勁!”
她這話讓在場的人無不一頭霧水。
“相信我!”
王爾嵐松開王教授的胳膊,伸出手指簡單地在我眼前晃了幾下,“許一,你眼睛跟著我的手指動!”
簡單幾次重復動作后。
王爾嵐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看了看王教授,又看向我:“許一,你中毒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有人一直在給你下巴比妥類的藥,這種藥會讓你情緒不穩定,易怒浮躁,嚴重了還會讓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進入躁狂失控的狀態!”
“什么!!!”
這下不止是我,所有人都驚得合不上下巴。
王教授第一個回過神來,問王爾嵐:“爾嵐,你確定沒看錯?”
王爾嵐很認真地回道:“爹,我是精神科的專家,別的藥物癥狀我可能會看錯,但巴比妥類的藥物,我再熟悉不過了,這種藥幾乎每個精神病人都使用過,而許一現在的狀態,幾乎和那些長期復用這種藥物的病人一模一樣……”
這話一落地,全場落針可聞!
而我突然感覺全身冰冷,手心淌汗,腳掌頭皮發麻!!!!
竟然有人給我下藥,還是長期下藥!!!
會是誰?!!
怪不得我自己都感覺自己來到羊城后的情緒很不對勁,我雖然不是個情緒極其穩定的人,但之前卻從沒有一生氣就亂摔東西的情況!
王教授又問:“那他現在的情況怎么樣,嚴重嗎?”
王爾嵐說:“我得測一下他的血才能知道具體的情況……目前看,還不算嚴重,至少到不了失控的程度,而且看起來這兩天他應該沒再被人投藥了……”
“那就趕緊測一下吧,嚴重的話趕緊去醫院!”
王教授的話說完。王爾嵐點了點頭,拿出自帶的針管抽了我一點血,然后由盧哥和張哥兩人護送著去了最近的同行醫院。
王爾嵐走后,眾人回到了屋里。
此時鐵錘、魏成龍、于大棍,甚至陳平安也都來了。
他們后來的聽完前人的講述,無不驚得目瞪口呆。
“還他媽投毒,這些南方人太不講究了!!!”
鐵錘一拳錘在實木長桌上,讓千斤重的桌子為之一顫。
最理性的還是許長青,他搖搖頭說:“有可能不是南方人干的,我哥的生活作息我都知道,外人根本沒有機會給他下毒。”
“你是說……”
眾人看向許長青,想看看他的分析。
許長青沒回答,而是看向我:“哥,來到羊城后,都有哪些人能經常接觸到你的飲食?”
“哪些人?”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我是春節過后來的羊城,當初只帶了一個人過來,那就是小遠。他某些程度是我的秘書加助理的角色,我最初的生活都是他在照顧的。
難道是他?
除了他以外,還有兩個人是最早到的,那就是我真正的秘書向陽和秦嵐嵐,這倆人來到之后,基本就把端茶送水訂餐的這些活從小遠手里接過去了。
或者,是他倆中的一個?
我心中一凜。
王爾嵐說我最近幾天沒有被投藥,而這三個人也剛巧是前幾天離開的。
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
尤其這種離譜的巧合都對得上的時候,那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我的心情瞬間低落到了極點。
這三個人,無論是哪個背叛我,都讓我有點難以接受。
某些程度上,他們不只是我的合作伙伴,更像是我的弟弟與妹妹!我在這幾人身上投入的情感,遠比外人看上去的深。
許長青見我不愿回答,心里也有了答案,他雖然來的時間短,但對這幾個人都無比的熟悉。只是在他的角度,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分量能大過我。
他當著眾人的面,把小遠、向陽、秦嵐嵐幾人的底細說了出來,還特意補充說,我一直把這三個人當成親人對待,這三個人不管是誰給我下毒,都罪該萬死!
雖然許長青的話讓我有些難以接受,但我又無話可說。
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我突然又想起了姬總給我說的第三句話: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
難道,姬總早就猜到了大北或者是其他人會背叛我?
我有些惶然。
不知道是心理的因素,還是藥物的后遺癥。
總之,這種惶然讓我感覺自己有點不像自己了!
強哥好像看出了我的不適,過來一把攬住我,然后伸手找鐵錘要了一根煙,點燃后放進了我嘴里。
“兄弟,沒事,還有我,還有他們,你還有數不清的自己人!”
強哥的話,猛地觸到了我的靈魂深處!
此時的強哥,就好像當年把我從禿頭那里救出來時一樣的光輝,把我一個將要溺死的人再次拉上了岸。
“嗯!”
我吸了一口煙,感覺躁狂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
又等了一會,去醫院的車回來了。
王爾嵐第一個下車,手里拿著幾頁紙,快步地走向我們所在的位置。
我和眾人忙起身迎接她。
強哥走在最前面,語氣溫柔且熨帖:“怎么樣?”
王爾嵐見到強哥,放心地把紙遞上,然后在一旁解釋道:“我猜得沒錯,許一至少有半年多的藥物史,好在每次劑量很輕,他又堅持鍛煉的原因,藥物還沒有徹底腐蝕到他的神經,但縱使如此,也對他的精神狀態造成了一些嚴重的副作用……”說完,她看向我,問道,“許一,你自己是不是也有一些感覺?”
我點點頭,把自己這段時間的一些反常說了出來。
包括我與人干架下死手、遇到事動不動發火、情緒波動大的時候還開始摔東西等等一系列的事,無不印證著王爾嵐所說的結論。
“幸虧發現的及時!”
王爾嵐一臉的驚魂未定,“要是再多那么幾個月,可能就對你的神經造成不可逆的影響了,真那樣的話……你得去我醫院住院才行……”
“哐!!!”
鐵錘聽到這,再次把自己的鐵拳狠狠砸在了桌子上。
“媽的,別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把這個王八蛋弄死!”
“鐵錘,冷靜一下!”
強哥勸了鐵錘一句后,又看向我,“現在最關鍵的,不是找到給許一下藥的這個人,而是先把青衣救出來!”
“對!”王教授補充道,“許一現在有我們這么多人守著,爾嵐也在,他不太可能再做出出格的舉動。我們來羊城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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