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動手術這天，聶扶搖跟著過來了。
平時她很少去封家，這種日子再不來，那就是失職。
封祁看到她，道：“你可以不用來的，我們守著就好。”
以他的地位，自然知道兒媳婦的時間有多寶貴。
而且老太太動手術，因年紀大的確存在風險。
可是這種風險不會因為她過來就降低。
與其如此，還不如去忙工作呢。
封家好幾個人在這邊守著。
縱然聶扶搖不來，家里人也不會說什么。
更不會在心里斥責她。
聶扶搖明白公公的意思。
“我沒事，工作不是很忙，一天時間還是可以抽出來的。”
怎么可能忙的連陪長輩做手術的時間都沒有。
封祁已經年近五十出頭了，卻并不顯老態。
反而有種歲月沉淀的成熟，猶如醇厚的美酒。
在體制內，像他這般好看的人可謂鳳毛麟角。
更別說位高權重。
身材也沒有發福。
聽說每日早晚以及周末，都會有固定的運動時間。
是個精致的中老年人了。
在加上多年上位者養成的氣場，新入職的很多年輕小姑娘，總能被迷得暈頭轉向的。
手術時間很長。
從早上九點，一直到下午近兩點才出來。
隨著手術室的打開，眾人起身上前。
“老太太麻醉還沒醒，你們現在看看，稍后就不要打擾她了。”
護士在旁邊簡單交待了兩句。
畢竟有封戰在，他對流程再清楚不過了。
老太太被送到病房，封祁開始趕人了。
“你們倆回去吧，稍后你們三叔會過來，守在這里也幫不上忙。”
手術很順利，自然也不需要這么多人留下。
病房內需要保持安靜，總不能一群人干坐著。
封戰握住妻子的手，“我們下午……”
“別下午了，明天再來吧。我和你媽今天請了一天的假期，這邊用不到你們。”
封祁一錘定音，揮手驅趕他們。
老爺子精氣神不太好，同樣被封祁給趕走了。
正好讓封戰把人送回家。
這兩日老爺子都沒睡個好覺。
現在手術很順利，接下來就需要好好地療養。
如果只是他們夫妻倆，封戰可能會拒絕。
可加上一個精神疲憊的爺爺，不走也不行了。
上前攙扶起老爺子，帶著他往外走。
“爺爺，走了，瞧您黑眼圈都出來了，等奶奶行了，還不得心疼壞了。我帶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晚上再帶著頌頌他們，接您過來陪奶奶說說話。”
也只能他們說話了，老太太短時間內無法說話，后期或許還會有嗓子嘶啞，這個就看恢復效果了。
好在她的問題不是很嚴重，好點的三兩個月，有可能一年半載。
食管平滑肌腫瘤，是可以通過手術治愈的。
當然也存在復發風險。
總的來說，問題不算嚴重。
把老爺子送回家，封戰照顧他歇下。
“你累不累？”抱著妻子，柔聲問道：“累的話可以去休息一下，晚上你就別和我過去了，去了奶奶也沒辦法說話。”
聶扶搖打了個呵欠，“的確有些累。”
昨晚給學生審核論文，睡的比較晚。
早飯都是封戰準備的。
他比自己更累才是。
“咱們也去睡會兒吧。”
“晚飯前我叫你起床。”
聶扶搖道：“我回家，你在這里陪著爺爺。等頌頌放學后，我把他們送過來。”
她在封家，睡不安穩。
可能是認床的關系。
封戰想了想便答應了。
回到家，聶扶搖一頭扎進床上，閉眼很快入睡。
大概五點多，她被人吵醒。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哥倆正趴在床邊盯著她。
“媽媽，起床啦。”
瞥了眼時間，她趕忙起身，洗了把臉。
“走吧，帶你們去太爺爺家。”
頌頌帶著兩個弟弟跟上，“太奶奶的手術順利嗎？”
“很順利，今天去看看她，太奶奶現在沒辦法說話，而且術后也需要安靜，過去后不要吵到她知道嗎？”
“知道了。”三個孩子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抵達封家，封戰正陪著老爺子等著。
三個孩子撲上前，陪著老爺子說話。
原本還有些沉悶的老爺子，被三個乖孫孫逗笑了。
“搖搖就不要過去了，我最晚八點就能帶他們回去。”
聶扶搖點頭道：“那我回家準備晚飯。”
老爺子道：“家里還有兩盒海產品，帶回去。”
說著，去茶室取來兩個紙盒。
一盒海參一盒鮑魚。
“哪里來的？”封戰問道。
“你三叔之前出差帶回來的，每樣買了三盒，我和你奶奶也吃不動。”
聶扶搖笑道：“那好，明天給他們做一盅佛跳墻。”
老爺子眉開眼笑，“等你奶奶好了，家里也做來吃吃，好幾年沒吃了。”
一行五人上了車，聶扶搖目送他們離開，這才上車回家。
來到醫院，老太太還在迷迷糊糊的。
三個孩子近距離看著老太太，沒有說話。
“怎么樣？一直沒醒嗎？”老爺子問。
封唯道：“下午醒了一會兒，很快又睡著了，術后感覺很難受，睡著的好。”
他顛了顛兩個侄孫，“這幾天我都在醫院陪著，你們不用天天往這邊跑，尤其是你……”
他看著封戰，“你們該怎樣還怎樣，你爸媽這段時間住老宅陪著你爺爺，醫院里有我和護工，你奶奶短期內最好少說話，就別來招惹她了。”
“我岳父……”封戰問道。
“下午和聶家二老來過了，呶……”他看了看角落，“帶的禮品，稍后帶回家去。”
“嗯！”
封唯和聶凌川是多年好友，老太太動手術，怎么可能不來探望。
不止今天，前兩天每天都來。
幾人低聲聊著天。
老太太迷迷糊糊的聽到兒孫的動靜，睜開眼看了一圈。
虛弱的和三個小孫孫扯了扯唇角，再次閉上眼。
封唯見狀開始趕人。
“大哥大嫂，你們都回去吧，媽現在需要靜養。”
封祁夫婦在這邊陪了一整天，現在人有意識了，也該走了。
有封唯在，他們留下來也沒什么用。
老爺子也放心了，今晚肯定能睡個好覺。
兩撥人在醫院門口分開，各自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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