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要瘋了。
怎么能夠這樣.....
明亮的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屋中寂靜無聲,安然一片。
嘶,元錦意摸著自己脖子表情奇怪的從床上坐起來。
脖子好痛啊。
她摸著脖子的手一愣,扭頭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這是哪里?
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眼里滿是奇怪。
一個婢女推門進來,聲音的溫柔的對元錦意開口,“元小姐,您醒了?”
元錦意打量著她,“你是誰?這是哪兒?”
她昨晚不是在戚家嗎?裴明舟人呢?
“回元小姐,這是國師府。”奴婢和順的笑道。
“國師府?”元錦意掀開被子,疑惑的坐在床邊。
她怎么會在國師府?
元錦意滿腦子疑問,但這婢女一看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懶得問。
“奴婢先伺候您梳洗,國師大人和裴公子在前院等您呢。”婢女走上前來,笑盈盈的開口。
元錦意恍惚的點點頭,任憑婢女幫她梳洗。
國師府并不大,只是一座兩進的院子,元錦意跟著婢女一路繞到前院。
她左瞧瞧右看看,腦海中回憶起有關國師的印象,卻是半點都沒有。
好陌生的一個人。
前廳,一位瀟灑帥氣的中年男人正和裴明舟說著什么。
“國師大人,裴公子,元小姐到了。”婢女帶著面色平和的元錦意走過去。
“見過國師大人。”好在元錦意知道北秦國師也是有官階的,不得不上前對他恭敬行禮。
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國師呢,她以為會是個白胡子老頭,沒成想這樣年輕。
“免禮,免禮,小丫頭可睡好了?”國師停下和裴明舟說話的行為,轉頭看向元錦意,飄逸的衣袖輕輕一抬。
“還行?!”
元錦意站在屋子中間,對上國師饒有趣味的眼神,有些不解。
“裴大哥。”元錦意又沖裴明舟打了一聲招呼。
“嗯。”
裴明舟冷淡的回應,隨后不自然的將頭扭開。
元錦意摳摳手掌心,他這是什么情況?
國師輕笑,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了個轉,聲音沉穩的說道。
“好了,你們兩個小家伙,日后可千萬不要再莽撞行事。
吃過早飯就離去吧,本國師還忙著呢。”
“有勞國師大人了。”裴明舟站起來鄭重的對國師道謝。
還好昨晚有國師大人的幫助,不然他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想到昨晚.....
“小事,小事,不用謝。”國師穿著一件極其飄逸的青袍,頭上長發只用一支雕刻精細的木簪挽起,面容寬厚溫和,一身氣概極為灑脫,無所謂的對裴明舟擺手。
國師一走,婢女就帶著她們兩人前去用早膳。
坐在凳子上,面前擺滿豐盛的早餐。
元錦意拿起筷子,疑惑的對裴明舟詢問。
“裴大哥,我們怎么來國師府了?”
不是應該連夜送她回小嶺莊嗎?
也不知道舅舅和青竹她們能不能瞞住其他人。
裴明舟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她,耳根有些泛紅,卻不得不裝作嚴肅的樣子。
“你不記得昨晚發生什么了嗎?”
元錦意搖搖頭,垂眸認真思考。
“發生了什么?我們不是去了戚家,然后.....然后怎么了,我的頭好疼。”
“我想不起來了。”
元錦意敲敲自己的腦袋,實在想不起來,無奈對裴明舟聳肩。
裴明舟為不可查的松了口氣,義正詞嚴的回答道。
“沒什么,只是你中了桃花妖的瘴氣,可能有些記不得了,以后再同你解釋。
快用飯吧,一會兒還得送你回去。”
難怪她一臉坦然,敢情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裴明舟心底竟莫名有些失落,不過他轉念一想,不記得也好,畢竟兄妹之間,不可僭越。
元錦意乖乖點頭。
兩人沉默的用完早餐,元錦意坐上國師府準備的馬車。
馬車緩緩移動,簾子隔絕元錦意的視線,她拍著胸脯,白皙的小臉頓時染上一層緋紅。
媽呀,她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
忘記?忘記個屁,她沒臉見人了。
不過在裴明舟面前,她一定要保持淡定,只字不提最好。
元錦意捂著自己的臉,一想到她昨晚對裴明舟做出的那些“慘絕人寰”之事,她就羞愧難當。
她記得好像還扒了人家的衣服,嗚嗚嗚。
她使勁拍了拍自己的爪子,讓你不聽話,讓你亂來。
這可是你義兄啊。
她昨晚好像把裴明舟當成酒吧男模了,但愿裴明舟聽不懂她的話。
啊啊啊!她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中午時分,馬車回到小嶺莊。
元錦意從車上下來,擋著眼前的日頭,小聲的裴明舟道謝,“多謝裴大哥。”
“應該的,你快回去吧。”裴明舟面無表情,盡量迫使自己鎮定。
“嗯,好。”元錦意剛轉身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
裴明舟面色一緊,身體做出防御狀。
元錦意看著他,想到昨晚戚家的事情。
“對了,裴大哥,戚家找人再搜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密室或者地窖之類的吧。”
興許還有幸存者呢。
裴明舟了然,“好,今早我已經讓人去查了。”
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那就好。”元錦意點點頭,對他揮揮小手,大步往前走去。
元錦意回到自己的屋子,直接癱倒在床上。
“小姐,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青竹和小玉一塊將她從床上拉起來,滿是著急的小臉都快哭出來了。
“怎么了?出事了?”元錦意蹭起來,緊張的看著她們。
“沒,奴婢只是擔心您。”青竹和小玉齊齊搖頭。
誰讓小姐不準她們跟著,就差沒把她們急死了。
嗨!元錦意讓她們淡定,“我沒事,別擔心。”
這不是好手好腳的回來了嗎。
日子又恢復到之前平靜的樣子,元錦意還是上山下地,該干嘛干嘛。
沒過幾日,梁安城失蹤案也隨之宣布告破,從戚家院子各處挖出來的幾十具尸骨震驚眾人。
還未腐爛的尸骨擺成幾排,臭氣熏天,在炎熱的八月讓人作嘔。
聽說挖尸骨的衙門官員回去也都病倒了。
最重要的是,失蹤案的主謀,竟然是在春日宴博得頭籌的戚家二小姐。
眾人對她為什么要殺人的原因,并不清楚,但這并不妨礙她此時成為人人喊打的對象。
更甚者,還在戚家宅子縱了一把火,意圖將戚家給燒個干凈。
之前想要娶戚桃花的富貴公子哥,也嚇得病了一場,發誓再也不亂去認識美人。
蛇蝎都比不上戚桃花,她簡直就是惡鬼一般的存在。
戚桃花被官差從戚家押解出來時,整個披頭散發,渾渾噩噩,嘴里還在念叨。
“我才是梁安城最美麗的女子。”
“我是最美的,你們都丑,都丑。”
押解她的官兵冷著臉,啐了她一口。
“呸!蛇蝎心腸的女人,你也不瞧瞧你現在的鬼樣子。”
戚桃花光著腳丫子,面目猙獰,憔悴不堪,一身傷口,看著比普通人還不如。
早就等候在戚家門口的梁安城百姓群情激奮,一看到她出來,立馬大吼一聲。
“就是這個爛心腸的毒婦。打!”
“打死她,打死她。”
鋪天蓋地的爛菜葉子和石頭往她身上砸去。
旁邊的官兵趕緊躲開。
最后戚桃花是躺著被抬走的,滿身的鮮血,看上去十分滲人。
最后,戚家二小姐戚桃花身為主謀,被收押天牢,判處斬立決。
戚家其余人,都是幫兇,也都一并秋后處斬,家中所有財產沒收,用來補償受害者。
失蹤案落定,已經是金秋十月的事情。
行刑那日,法場圍滿百姓,劊子手高舉的大刀,一刀下去,所有的過往煙消云散。
果實高掛的枝頭,元錦意席地而坐,裊裊炊煙從她跟前升起。
一望無垠的山野不再綠翠,枯黃的樹葉翩翩飛舞,秋日的絢爛之色映入眼中。
元錦意今日帶著幾個婢女和魏廉在山上燒烤。
趁著秋意濃厚,她也要享受享受,不然進入冬天,她就不想動了。
躺在椅子上,元錦意瞇著眼睛,神情閑適,無比自在。
青竹和小玉正在采摘樹上新鮮的果實給元錦意榨汁,魏廉帶來的幾個隨從在翻轉鐵架上的烤乳豬。
風鈴坐在元錦意身邊,面前擺著一盆平菇,正在慢悠悠的用簽子穿好。
把串好的平菇遞給小廝,平菇經過大火一烤,再刷上特制蘸料,香味頓時就揮散出來。
魏廉坐在旁邊口水直流,接過一串烤好的蘑菇,先送進嘴里。
斯哈,有點燙,不過味道那叫一個鮮。
真好吃。
“錦意,這蘑菇真香,我們什么時候開始賣啊?”
魏廉一邊吃,一邊扭頭看向元錦意,遞給她幾串,滿眼期待的詢問道。
蘑菇一現世,他敢保證,絕對受歡迎。
元錦意從椅子上坐起來,看著手里焦香的小蘑菇,咬了一口,對魏廉搖頭。
“舅舅,慌什么,還早呢。”
“咱們的蘑菇溫室就那么幾處,一旦上市,供不應求,那就麻煩了。”
現在產量不高,還是再等等吧。
她想的是等快到冬日的時候,新的蘑菇溫室搭建好,有一定的供應能力了,再慢慢上市。
“咱們先供富貴人家不行嗎?”
這種珍貴的菜品,賣給他們,一定有個好價錢。
元錦意還是搖頭,讓小廝給自己烤點土豆片和蓮藕。
喝了一口鮮榨果汁,元錦意對魏廉解釋起來。
“舅舅,我的蘑菇可不是單純供應給他們吃的。”
這些東西要是只給他們,她絕對不會費心費力的研究。
要不是想著百姓,誰愿意去弄這些費勁的東西。
魏廉似乎懂了元錦意的想法,心中暗自敬佩的同時也提醒自己,一定要跟隨自家外甥女兒的步伐走。
好吧,那他就聽元錦意的。
把手里的簽子丟到一旁,魏廉朝小廝招手。
“唔,再給老爺我來兩串蘑菇,太香了。”
怎么吃也吃不夠。
魏廉美滋滋的樣子落在元錦意眼中,她不由得一笑,又躺回自己的椅子上曬太陽。
就在元錦意坐等烤串時,不遠處平地一聲驚雷,差點沒把她從椅子上給嚇翻過去。
“好你個元三,本公主天天在宮里擔心你,你卻在這里吃香的喝辣的。”
山坡下,祁金金提著自己裙擺怒氣沖沖的奔來,身后還跟著烏泱泱的一隊人馬。
其中就有元徹和太子、太子妃,另外一個小蘿卜頭,她不認識。
元錦意猛然坐起來,和青竹小玉面面相覷。
誰把祁金金她們給帶來了?
祁金金沖過來,作勢就要來錘元錦意,靈活的身軀毫無阻礙,元錦意趕緊站起來開溜。
“六姐姐,淡定,淡定。”
元錦意躲在一棵大樹后,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緊張的看著祁金金。
大半年沒見,祁金金直接瘦到了正常人的體重范圍,美麗的小臉蛋靈動精致,她差點沒有認出來。
她指著元錦意,由于跑動,小臉漲的通紅,氣呼呼的瞪大眼睛,“錦意,你個小騙子,還得我擔驚受怕這么久,你讓我怎么淡定。”
“你就是討打。”
可惡,早知道她在這里這么好玩,她也過來了。
祁金金腳下生風,奔著元錦意追去,“你給我站住。”
“啊啊啊,我錯了,六姐姐。”兩人圍著樹一直轉圈,你追我閃,見祁金金快要追上來,元錦意連忙往下跑去,大聲呼叫,“父親,救命啊。”
她就偶爾搞個小燒烤而已啊。
元徹扶額,無奈對太子一笑,趕緊拉著元錦意,“好了,好了,別在太子和太子妃面前失了禮數。”
早知道,他就該讓人先來知會一聲。
元錦意趕緊收住腳,恢復自己乖巧嫻靜的一面,輕咳一聲,“錦意拜見太子,太子妃。”
誰知身后的祁金金來不及收回力道,又是下坡,直接撞在元錦意身上,兩人突然往下栽去。
元錦意臉色一變,驚呼一聲。
還好太子妃眼疾手快,腳步一轉,及時把兩人的衣領給抓住。
“姑姑,姑姑,慷兒也要玩,你帶上慷兒啊。”太子身邊的小蘿卜頭笑嘻嘻的站出來,開心的對祁金金伸手。
“咳,多謝嫂嫂(太子妃)。”元錦意和祁金金兩人對視一眼,羞愧的對太子妃道謝。
好險,差點就滾下去了。
祁金金對自己侄子微微撇嘴,沒得玩。
“瞧瞧你們兩個,真是!”太子總算是體會到元徹的無奈的,恨鐵不成鋼的掃了她們一眼,轉頭拉起太子妃的手,寵溺一笑,“還是箏兒厲害啊。”
太子妃面上一紅,甩開他的手,大步往上走去,“好香啊。錦意,你在搞什么好吃的?”
大老遠的她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是她絕對沒有吃過的一種東西散發出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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