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櫸笑了笑,把手里提著的食盒給張樹根,說道:“這是宮里的糕點,一會兒你跟兄弟們分著吃了。”
“謝謝大人。”
“我到訓練場那邊去看看。”
華櫸剛準備走,張樹根低聲說道:“大人,王魁那邊有消息了。”
“真的!”
華櫸沒想到才這么幾天王魁他們就有了發現,很高興,問道:“王魁現在那里?”
張樹根說道:“這消息現在就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為了避免遭到他人的懷疑,他們還在繼續裝著查。”
“你去告訴他,讓他晚上到我家去。”
“是。”
華櫸到了訓練場那邊,看到所有的士兵正在薛元輝和秦東浩的帶領下專注訓練。
雖然到現在為止,他們只不過才訓練了十天,但每個人的精神面貌和體質都得到了改變,訓練的時候一個個就跟老虎似的有勁。
一直到晚上將近十點左右,訓練才算結束。
往常訓練一結束,大家就回去洗漱準備睡覺,但今天華櫸把大家全留了下來。
“各位兄弟,最近這一段時間訓練的很賣力,我很高興也,也對你們戰勝禁軍更有信心。不過,眼前這些訓練只能增加你們的力量與耐力,想要在戰斗中戰勝對方,還必須學會武藝技擊之術。
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們的訓練將有所調整,會增加幾項與武藝技擊有關的訓練。”
華櫸從袖筒里取出一張紙遞給薛元輝,讓他念給大家聽。
薛元輝念完之后,華櫸問道:“大家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華櫸說道:“增加了這幾項訓練,就意味著你們會比現在會更辛苦。如果有誰感覺堅持不下來,現在可以退出。”
現場沒有一個人出聲,華櫸緩緩的看了眾人一眼,再次大聲問道:“有沒有退出的?”
除了風吹過的聲音外,還是沒有人說話。
退出!
開玩笑,光通過這次訓練就有一兩銀子,如果要是贏得了比試,就能得到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啊,他們當兵幾年都掙不了那么多。
所以,除非是腦子有病,否則誰又愿意放棄這個機會退出。
看到沒有人愿意退出,華櫸說道:“好,大家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還是那句話,只要大家能夠順利通過訓練贏得比試,我答應過大家的承諾就一定會兌現。”
“大人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對,我們一定會戰勝禁軍,給護衛軍長臉的。”
士兵們一個個士氣高昂的喊著,場面看了讓人血液澎湃。
其實華櫸知道,什么不讓他失望,什么給護衛軍長臉都是借口,他們真正為的是那二十兩銀子。
不過這也正是他希望的,只要他們想要那二十兩銀子,就一定會拼命訓練,比試的時候也會豁出命來搏。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讓士兵們解散后,華櫸也帶著張樹根等人回家了。
到家不久,王魁就來了。
“拜見大人。”
“不用多禮。”
讓王魁坐下,華櫸問道:“你們是怎么發現線索的?”
王魁說道:“我們按照大人的吩咐,對住在殺豬巷里的人家,一戶一戶進行白天跟蹤,晚上入戶暗聽,終于有了重大發現。”
華櫸問道:“什么發現?”
王魁說道:“尸體荒院斜對面,有一戶姓彭的人家,家里一共有夫妻兩人。丈夫叫彭大柱,是汴京人氏,在樞密院做雜役。”
“哦,在樞密院做事。”
“是的。”
華櫸點了點頭,說道:“繼續說。”
王魁說道:“彭大柱的妻子叫馬金花,是大半年前從靠近西夏邊境來的難民,因為餓倒在街上被彭大柱所救,便嫁給了他。”
“那他們跟那具尸體有什么關系?”華櫸問道。
“因為那具尸體就是彭大柱。”
“什么,尸體就是彭大柱。”
華櫸糊涂了,問道:“彭大柱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怎么尸體是他?”
“大人別急,聽小的慢慢的說。”
王魁說道:“這彭大柱還有一個兄弟叫彭二柱,他們是一對雙生兄弟。不過他們雖然是雙生兄弟,但性格卻完全不同。彭大柱老實誠懇,彭二柱卻刁鉆奸猾,打架斗毆,敲詐勒索,無惡不作,是殺豬巷一帶有名的潑皮無賴。
十一年前,彭二柱用刀砍傷人逃離了汴京,從此再也沒有音信,就連他父母過世也沒有回來。
半年前,這彭二柱突然回來,殺了彭大柱,然后以他的身份留在了汴京城。”
華櫸眉頭一皺,說道:“彭二柱為什么要殺他哥哥?還有,他冒名頂替外人發現不了,難道作為他哥哥枕邊人的嫂子也沒發現嗎?”
王魁說道:“大人有所不知,彭二柱和馬金花其實原本就是夫妻,馬金花之所以嫁給彭大柱,全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
因為彭二柱跟彭大柱雖然是雙生兄弟,從外形上很難分出誰是誰。
但畢竟分開了十多年,對他現在的人脈關系很不清楚,再加上彭大柱現又在樞密院做雜役,那里面是什么情況也不了解,貿然頂替極容易露出破綻被人識破。
所以彭二柱就先讓其妻馬金花裝成難民嫁給彭大柱,通過她把彭大柱身邊的人脈關系,以及他在樞密院做雜役的情況了解清楚,之后由馬金花用鶴頂紅把彭大柱藥死,彭二柱便堂而皇之地以彭大柱的身份出現,由于馬金花把彭大柱的一切情況都告訴了彭二柱,因此外人誰也沒有發現他是假的彭大柱。”
華櫸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難怪當初開封府詢問了所有住在殺豬巷的人,都說沒有人失蹤,原來是有人冒名頂替。”
想了一下,華櫸又問道:“彭二柱跟馬金花殺死彭大柱,難道僅僅只是為了用他的身份回汴京嗎?”
王魁說道:“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好像他們是帶著什么使命回來的,但具體是什么使命,目前還不知道。”
“只要知道是他們做的就好辦了。”
華櫸說道:“你回去告訴兄弟們繼續盯著,但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暗中把他們每天見過的人,以及能夠聽到的對話都記下來。還有這件事情不要讓金指揮使、盧指揮使他們知道。”
“大人放心,我們一定會保密的。”
華櫸取了十兩銀子給他,說道:“這銀子你拿去跟發現情況的兄弟們分,等到最后這個案子了結,我還有重賞。”
“多謝大人。”王魁把銀子接了過去。
華櫸問道:“金指揮使和盧指揮使,現在什么地方?”
“應該在百花樓,今天聽到范都頭說的。”
華櫸點了下頭,讓張樹根帶他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張樹根回來,華櫸放了十兩銀子和一張寫滿字紙在他的面前,說道:“去萬藥堂給我把上面的藥材買回來。”
“是。”
張樹根走了,華櫸到后院簡單的練了一套趟功,然后去沐浴洗了一下,便回到臥室開始畫畫。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張樹根把藥買回來了。
華櫸仔細核對了一下藥材全對,對張樹根說道:“辛苦你了老張。”
張樹根憨厚的笑了笑說道:“這點事情有什么辛苦的,不辛苦。”
華櫸說道:“我現在要提煉這些藥,你到外面去替我燒一下火。”
這個時候順子已經睡了,華櫸也不想去叫醒他,這才讓張樹根代勞。
“是。”
張樹根到外面生火去了,華櫸開始做準備工作。
過了沒一會兒,火燒起來,華櫸開始按程序對那些藥材進行提煉。
他現在所使用的提煉方法,并非現在這個時代用來制藥的程序,而是后世用來提煉違禁藥物的方法。
因為他現在提煉的這些藥材,在后世全都是國家禁止種植的,哪怕只栽種一株都不行,從一些藥材里提煉出來的東西,全都有著強烈讓人上癮和致幻的作用。
兩個小時后,幾大包藥被他提煉成了三小瓶略帶微黃的白色粉末。
“老張,可以把熄火回去休息了。”華櫸沖著外面的張樹根說道。
“是,大人。”
張樹根把火熄滅,在手上呵了兩口氣,回去休息了。
華櫸進到制藥小房間里,從幾個不顏色的罐子里,分別取出幾種顏色不同的干蘑菇。
這些蘑菇是他親自到野外采的,全是可以強烈制幻和麻痹身體的毒蘑菇,干了之后比新鮮時效果烈十倍。
將所有干蘑菇碾成粉末,又從剛才提煉的藥粉中取了一些混合在一起。
跟著,他又取出一些干樹皮和干葉子將其碾成碎末狀,與混合在的藥粉調和在一起,揉成乒乓球大小的藥團,放在竹盤里晾干。
隨后他回到臥室里,從箱子里找了一件前幾年穿的白色衣服鋪在桌上,在上面畫了一幅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人物肖像。
仔細檢查,確認無誤后,他拿剪子將人物肖像剪了下來,用針線將其縫成了一個頭套,然后戴在頭上,拿起銅鏡仔細的看了一下,非常很滿意。
“好了,現在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好戲上場了。”華櫸說道。
一晃三天過去,李師師終于在沒有痛苦的情況下“死”了。
雖然,汴京城的百姓早就已經知道李師師活不成,但當真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尤其那些曾經見過李師師的人,無不為其嘆息。
宮里。
徽宗把自己關在御書房里,整整一整天沒有出來,連蔡京、童貫、高俅、楊戩等人想見他都被擋回去。
每個人都知道,他是在為李師師的死傷感。
李媽媽這邊。
李師師一死,她馬上就去官府報備,官府立刻派了杵作前去檢尸。
因為早就已經知道李師師病重的事,所以杵作到了那里也沒有做太詳細的檢查,只是象征性的走了一下程序便回去復命,官府隨即出具了可以進行安葬的官方手續。
原本那些曾經見過李師師的人還想來憑吊一番,以寄托哀思。
但李媽媽接到了從宮里傳來的旨意,不許有人來打擾李師師,讓她立刻將李師師入殮封棺,盡快下葬讓她入土為安。
李媽媽不敢違旨意,謝絕了所有人的憑吊,找來人將李師師入殮封棺,然后央人買了一塊好地,準備明天一早便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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