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一品權臣 > 第109章 徽宗訓臣
  見遼國使者已經被說動,華櫸心里暗喜,因為只要使者偏向了大宋,回去向遼國皇帝匯報時就會朝偏向大宋這邊引導。

  “厲害關系我已經給你分析清楚了,是要跟大宋做朋友,還是做敵人,就看遼國如何選擇了。”華櫸面帶笑容看著遼國使者說道。

  遼國使者說道:“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回去稟告我大遼皇帝,由他定奪。”

  “沒問題,不過得有一個時間。”

  “多久?”遼國使者問道。

  華櫸又開始圍著他轉圈,說道:“從這里回到遼國,正常情況下五、六天就能到,考慮到路途可能會有意外情況耽擱,我給再多給你四天,算你十天回到遼國。

  另外,這種大事你們遼國皇帝肯定也不會自己一個人決定,肯定也會找文武大臣商量,估計沒過兩、三天爭論也定不下來,所以給你們三天時間商量,最后再給你十天趕回來,總共二十三天。如果超過了二十三天你們還沒給出短答復,那就視為遼國選擇了與大宋為敵,大宋將動用一切手段對付遼國,而且將絕不再接受任何停戰和議和的請求,直到遼國亡止。”

  使國使者在心里盤算了一下,時間很充足,如果他在路上再快點,還能再節省出近十天的時間,讓遼國有更充足的時間來商量。

  “我這就起程回遼國稟告。”

  遼國使者站起來向徽宗行禮之后就準備離開,華櫸拉住他的手臂,說道:“等一下。”

  遼國使者看著他,華櫸對徽宗說道:“陛下,這件事您最好還是親自給遼國皇帝寫封信,這樣效果可能比只讓他回去說更好。”

  “嗯,說的有理,那寡人就親自寫一封信。吳呈海,筆墨紙硯伺候。”

  “遵旨。”

  吳呈海朝旁邊一個內侍吩咐了一聲,那個內侍去拿來了一個放有筆墨紙硯的托盤,走到徽宗面前雙手舉著托盤跪了下去。

  因為紫宸殿只是聽朝議政的地方,徽宗一般不在這里批奏折,下圣旨也都是口諭,因此龍椅前面沒有擺放書案,只能由內侍頂著托盤臨時充當書桌。

  徽宗提筆蘸墨寫了一封信,然后對華櫸說道:“文山,你看看,寡人這樣寫行嗎?”

  眾大臣見徽宗寫完信居然還要讓華櫸過目,全都暗暗震駭。

  要知道徽宗可是皇帝,從來只有大臣寫好東西請他過目,何曾有過他寫好東西讓大臣過目過。

  而現在他寫了信居然要讓華櫸來替他把關,這不僅表示他對華櫸處理事情的能力認可,同時也意味著以后在朝政上將更加依賴華櫸,而不再是蔡京、高俅等人。

  蔡京、高俅的臉色異常凝重。

  往常遇到大事,徽宗總是依賴他們來解決,可是現在他們人雖然站在朝堂上,徽宗卻對他們視而不見,只聽華櫸一個人的,就連寫好的信也要讓華櫸過目,這讓他們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蔡京扭頭朝高球看了一眼,高俅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吳呈海把信遞給華櫸,華櫸接過去仔細的看了一下,發現徽宗這封信倒是寫的真不錯,語句流暢,用詞講究,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可就是措辭偏軟,缺乏那種殺伐果斷的鐵血豪氣,不僅感受不到震懾,反而給人一種外強中干,裝腔作勢的感覺。

  “陛下的信寫的很好,只是遼國皇帝是個粗魯野蠻的武夫,估計也看不懂陛下信里的內容,所以陛下用不著在信中給他說那么多的道理,只需表明您的態度即可。”

  徽宗畢竟是皇帝,得顧及他的顏面,所以華櫸沒有明著說他寫的信有問題,而是換了一個讓徽宗能接受的說法。

  遼國使者聽到華櫸竟然貶低他們的皇帝,心里很憤怒,但想到剛才華櫸打人的狠勁,也能把憤怒放在心里不敢表露出來。

  徽宗聽后想了想,覺得華櫸說的有理,問道:“那寡人要如何表明態度呢?”

  華櫸略微想了一下,說道:“陛下可否賜臣紙筆,待臣寫在紙上呈與陛下御覽。”

  因為這是要寫給遼國皇帝看的,所以不能當眾說出來,否則提前泄露了就起不到震懾效果。

  徽宗讓內侍拿著托盤到了華櫸面前,華櫸提筆在紙上寫了兩句話,隨后把筆放下,沖著徽宗施了一禮。

  內侍拿著托盤走回到徽宗跟前,徽宗看了一下華櫸寫的兩句話,雖然一共只有十六個字,卻充滿了霸氣和自信,比他剛才洋洋灑灑寫那幾大頁更加有威懾力。

  徽宗滿意的點了點頭,欣慰的看了華櫸一眼,照著那兩句話重寫了一遍,然后拿起來吹了吹,親手折好裝進信封,再用漿糊封上,讓吳呈海交給遼國使者。

  遼國使者接過信,沖著徽宗再次施禮后,轉身離開了紫宸殿。

  “哈哈哈——”

  遼國使者剛一離開,徽宗就大笑著從龍椅上站起,徑直走到華櫸的跟前,說道:“文山,今天你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勞啊。”

  華櫸趕緊躬身說道:“這不算什么,臣不過是盡到了做臣子的責任而已。”

  “說的好。”

  華櫸越是謙虛,徽宗就越是覺得他不錯,說道:“我大宋的朝臣如果都跟你一樣,時時都想著為寡人和朝廷分憂,那大宋天下又何愁不太平。”

  隨既他轉身看了一下其他的朝臣,臉色慢慢陰下來,語氣冰冷的說道:“可惜啊,這殿上的朝臣雖多,卻沒有一個在關鍵的時候站出來替寡人分憂解難。”

  在場的大臣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全得低頭看著地面。

  但他們越是這種態度,徽宗就越來氣,怒聲說道:“你們平時一個個不是挺能說會道嗎,怎么全都變啞巴了?”

  “皇上息怒,臣等知錯了。”

  除了華櫸,所有的朝臣,包括太子趙桓、嘉王趙楷,全都跪下向徽宗磕頭請罪。

  徽宗怒氣未消,說道:“今日遼國使者上殿,氣焰囂張至極,還對寡人出言威脅。你們身為朝廷的重臣,卻沒有一個挺身站出來替寡人出頭,都眼睜睜的看著遼國使者在寡人面前放肆。若非文山及時挺身而出,大宋和寡人的顏面就丟盡了。你們,你們——真的是太讓寡人失望了。”

  “臣等失責,有負陛下圣恩,罪該萬死,還望陛下恕罪。”

  徽宗哼了一聲,沒有理睬他們,氣呼呼的走回龍椅上坐下,自己不再說話,也沒有讓他們起來,任憑他們繼續跪著。

  紫宸殿里又安靜了下來,但氣氛遠比剛才更加凝重,壓的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華櫸見讓大家這么跪著也不是事兒,想了一下,躬身向徽宗說道:“陛下,您的身體尚未痊愈,這個時候不宜動怒,否則會影響您的康復。”

  “是啊陛下,您的龍體要緊,可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吳呈海見華櫸說話了,也趕緊勸道。

  太子趙桓抬起頭,看著徽宗說道:“父皇,兒臣知錯了,您怎么懲罰兒臣都可以,但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

  “父皇,兒臣有負您的教導,讓您失望了。”嘉王趙楷哭泣著說道。

  隨后蔡京、高俅、梁師成、王黼等人也紛紛向徽宗認錯請罪,同時讓他保重龍體。

  徽宗本來是很生氣的,但看趙桓、越楷和眾大臣認錯的態度較好,而且又有華櫸說情,心里的氣也隨之而散,說道:“罷了,今天我就看在文山為你們求情分上饒了你們,那以后如果你們還像今天這樣,那寡人絕不輕饒,全都削職為民永不錄用。”

  眾臣說道:“臣等記下了,今后定不會再犯今日之錯。”

  華櫸見他們回答的這么整齊,心里很奇怪,他們是怎么知道彼此會說什么話,居然能夠同時說出來,連標點符號都不帶錯的。

  “都起來吧。”徽宗說道。

  “謝陛下。”

  眾朝臣站起來,重新回到各自的朝位上站好。

  徽宗看了一下華櫸,說道:“文山。”

  華櫸站出來躬身應道:“臣在,陛下有什么吩咐?”

  徽宗說道:“審問白寬、齊三、許艷香的事就交給你了,你務必要把李邦彥所干過的那些違法之事查清,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臣遵旨。”華櫸應道。

  看到徽宗終還是把這個案子交到了華櫸的手里,蔡京頓時使感到不妙。

  因為李邦彥所做的那些違法勾當,有一大半是奉了他的命令去做的,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雖然現在李邦彥已經死了,但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這些事情告訴了身邊的人,尤其是他最寵愛的那個許艷香,如果他要是說了,或者留下了什么證據,一旦被華櫸知道,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絕不能讓華櫸從那些人嘴里問出一個字來。”老賊心里想到了一條毒計。

  “眾卿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徽宗問道,他的身體尚未恢復,天今早上又起來的早,現在有點累了,想回去休息。

  “臣等無事再奏。”

  “既如此,就散朝吧。”

  徽宗站了起來準備離開,眾臣隨即躬身說道:“恭送陛下。”

  徽宗在吳呈海的陪同下離開了,隨后蔡京看了華櫸一眼,一甩袍袖,哼了一聲,率先出紫宸殿,高俅緊隨其后也走了。

  華櫸冷笑了一聲,隨即也出了紫宸殿,緊走幾步從蔡京身邊越過去搶到了他的前面,回頭冷冷的瞅了他一眼,然后加快步伐走了。

  蔡京氣得臉色鐵青,咬牙說道:“華櫸小兒欺人太甚。”

  高俅勸道:“太師不必跟生氣,現在正是他氣頭勁的時候,我們不宜跟他硬拼,來日方長,以后總會找到機會對付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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