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一品權臣 > 第367章 你覺得誰來擔任宰相合適
  次日,巳時。

  蔡京、童貫、蔡攸、梁中書、童貰等一干被斬首的人犯被鎖在囚車里押赴十字街口處斬。

  囚車路過之處,百姓們群情激奮,紛紛用早已準備好的爛蔬菜、臭豆腐、潲水桶里撈起來的剩菜、臭水溝里的爛泥等物品,往蔡京等人砸去。

  蔡京等人躲不能躲,閃不能閃,一個個被砸的狼狽不堪,形同乞丐。

  囚車到達刑場,官兵把蔡京等人從囚車里帶出來,用水把他們臉上的被砸的物體清洗干凈,因為行刑的時候必須驗明正身,讓所有的人都看清犯人面容,以防有人作弊。

  清理完臉上的東西之后,官兵把蔡京、童貫等押到斬臺上依次跪好。

  華櫸已經有過一次監刑經驗,所以這次輕車熟路,穩穩的坐在監刑臺上,等著行刑時刻的到來。

  午時二刻,官員上臺驗明人犯正身。

  午時三刻,給人犯喝斷頭酒,之后劊子手就位。

  隨后,華櫸從簽筒里取出斬決令牌扔下。

  早已準備好的劊子手,把插在人犯后頸上的死刑牌取下,助刑人員把人犯的頭按在斬礅上,用力扯人犯的頭發把脖子拉伸。

  跟著劊子手舉刀,揮下,人頭落地。

  “好啊!”

  就在蔡京等人的首級被斬下的那一刻,整個刑臺周圍的百姓全都沸騰了起來。

  因為他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如今總算看到這些大奸臣被斬首,積壓在心里許久的怨氣終于得到了釋放。

  跟著,整個汴京城里如同過節一樣到處響起了鞭炮聲。

  華櫸去宮里向徽宗復命的時候,看到大街兩旁的住戶都在張燈結彩貼大紅喜字,而商戶們為了慶賀奸臣被斬,搞起了大優惠的酬賓活動,吸引了不少顧客。

  皇宮。

  華櫸見到徽宗,躬身奏道:“陛下,蔡京、童貫等一干人犯已經全部處斬,臣特來交旨。”

  徽宗滿意的點了點頭,沖他招了招手,讓他坐下,然后說道:“文山,現在蔡京、童貫已經被斬首,高俅也被囚禁在天牢候死,但是他們的職位該由誰來接替呢?”

  地方上的那些官員容易找人接替,但朝堂上蔡京的相位、高俅的樞密使,還有刑、工、禮、戶、吏五部的尚書、侍郎等職位卻還空缺,如果不能盡快找到合適的人接替,那是會影響朝廷正常運作的。

  華櫸說道:“這件事應該在朝堂上交由眾位大臣來討論,臣不好私下向陛下舉薦,否則大臣們知道了會說我弄權結私。”

  蔡京、高俅、童貫等人已經倒臺,華櫸現在是當之無愧朝中最受徽宗器重,權勢也大的人。

  正所謂高處不勝寒,以前是他在對付蔡京、高俅等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推薦人,現在他成了站在最高處的人,難保不會有人眼紅針對他。

  尤其朝中還有王黼、梁師成等奸黨在,他們跟他也是水火不容,雖然眼下沒有什么動作,但用膝蓋想也能知道他們絕對不會看著他無限風光好的,肯定會暗中收集他的證據對付他。

  像推薦官員這種事,如果是在朝堂上當著眾人的面提出來,無可非議,誰也不能說什么,但如果他私下向徽宗推薦,就有利用跟徽宗的關系推薦自己人上位,結黨營私的嫌疑,王黼、梁師成又豈會放過個針對他的機會。

  雖然以徽宗現在對他的信任,不會對他有什么影響,可一旦要是這個名聲傳出去,很可能就會讓外人真的以為他在結黨營私,從而背上新一代奸臣的名號,如果將來他失勢,很可能就會成為要他命的理由。

  因此,他必須比往日更加小心謹慎,不給他們任何可抓住的話柄。

  徽宗說道:“是寡人讓你說的,你只管說出來,誰要是嚼舌根子,寡人替你斥責他。”

  華櫸想了一下,說道:“朝堂上的這些位置都挺重要的,臣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說,陛下容臣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明日再告訴陛下如何?”

  徽宗說道:“也好,那你就明天早朝的時候當著眾臣的面告訴寡人。”

  “臣遵旨。”

  回到護衛軍營,華櫸按照慣例處理了一些軍營的公務,然后在營里到處走了走,看看士兵的訓練,跟眾位將領進行了一番交流。

  之后他去找宿元景、石松、洪穰、趙鼎等人商量了一下,最后決定由宿元景、石松、洪穰他們來推薦,他只負責贊同。

  晚上回到家,華櫸和父母在一起坐了一會兒,然后回到住處照慣例練力量武藝、洗澡、畫畫、打坐、休息

  一夜過去,次日早朝。

  眾臣參拜之后,王黼便出班奏道:“陛下,如今蔡京犯罪被斬,相位空缺,此對大宋不利,臣推薦梁師成接任宰相之位,以便能夠協助陛下處理朝政。”

  “臣附議。”

  “臣附議。”

  “臣也附議。”

  王黼、梁師成一系的官員立刻站出來附和道,而梁師成則站在朝位上像石雕一樣沒有反應。

  華櫸見王黼、梁師成居然盯上了宰相之位,心里不由冷笑了一聲,想道:“以為蔡京不在了,這個宰相之位就是你們的嗎,沒那么好的事。”

  “臣反對。”

  還沒有等華櫸開口,石松第一個站了出來,說道:“啟奏陛下,宰相乃百官之首,其位極為重要,應該由德才兼備者勝任,梁師成文不成,武不就,德更是令人不齒,若有這樣的人來擔任宰相,蔡京的前車之鑒將會再現。所以,臣堅決反對梁師成擔任宰相。”

  梁師成還是沒有說話,但一張臉已經變成了青色,很顯然他心里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靜,只不過他的城府極深,沒有直接說出來。

  王黼瞪著石松說道:“石尚書,這可是在金殿之上,污蔑人的話可不要亂說,否則可是欺君之罪。”

  “這么大一頂帽子,老夫可戴不下。”

  石松冷笑道:“王大人,梁師成是懂的文韜武略,推理斷案,還是能上馬領兵打仗,請問老夫哪句話是在污蔑他?”

  “你……”

  王黼被嗆的說不出話來,但又咽不下這口氣,強行辯解道:“梁太傅為人正直,忠于陛下,難道這樣的人品還不配做宰相嗎?”

  石松呵呵嘲笑了兩聲說道:“梁師成,收受賄賂,賣官鬻職,心胸狹窄,瑕疵必報,這樣的人也只有你這樣跟他同為奸賊的人才認為正直。”

  王黼被石松這樣露骨嘲諷,氣得臉色通紅,怒道:“石松,你太放肆了,竟敢當殿誣陷朝廷大臣,你該當何罪?”

  “誣陷!”

  石松冷笑一聲,說道:“既然王大人說我是在誣陷,那不妨啟奏陛下,請他派人調查一番,倘若真的是我在誣陷他,我情愿獻上我這顆人頭。不過,如果要是查出來,我說的都是事實,王大人你又該如何?”

  “你……”

  王黼一下沒了底氣,畢竟梁師成是什么人他比誰都清楚,真的要讓徽宗派人去查,那梁師成在十字街口被砍十次頭都有余。

  “陛下,臣只是為了朝廷著想才舉薦的梁太傅,成與不成眾同僚可以討論,但石大人去對人不對事,肆意辱罵臣與梁太傅,實在太有失大臣的身份,還請陛下為臣等做主。”

  王黼不敢再跟石松爭下去,直接向徽宗告狀,而且告狀的理由也不是污蔑,而是辱罵,很顯然他在極力避免讓徽宗真的派人去調查。

  徽宗說道:“眼下朝廷最重要的是選出合適的人選接替空缺出來的職位,卿等都可以提出人選來供大家討論,但一定要就事論事,不可參雜個人的恩怨。石卿家,聽到了嗎?”

  石松說道:“陛下,臣不同意梁師成做宰相,并不是出于臣跟他的個人恩怨,而是他的確不夠資格擔任,還望陛下明鑒。”

  徽宗看了一下宿元景,問道:“宿卿家,你覺得梁師成可夠資格擔任宰相?”

  宿元景出班說道:“陛下,梁太傅雖然官位甚高,但要說擔任宰相的確是還不夠資格,臣也跟石尚書一樣,不贊同由他擔任宰相。”

  “臣贊同宿太尉的意見。”司馬宏出班說道。

  “臣也贊同。”

  “臣也贊同。”

  盧正鑫、洪穰、陸修平、趙鼎等一干正直之臣也都站出來反對。

  徽宗看到華櫸一直沒有說話,問道:“文山,你覺得誰來擔任宰相合適?”

  華櫸站出來說道:“陛下,您要問臣其他官職的人選,臣還倒能說出一兩個來,但若問宰相人選,臣就難說了。因為臣進入朝堂時日尚淺,對官員的了解還不夠,因此對于誰能夠擔任宰相也不知道。宿太尉在朝為官日久,洪御史知百官善惡、左諫議大夫趙鼎、右諫議大夫陸修平也對眾臣深為了解,陛下可向他們詢問,定能找到合適的宰相人選。”

  華櫸這話雖然是在配合宿元景他們,但其實也是實話,因為他了解的朝中大臣就那么幾個,但他們都不是宰相之才,推薦他們很難獲得大家的贊同,而宿元景他們在朝為官的時間比他長,了解的官員也多,提出的人選應該比他想到的人更合適。

  徽宗也知道這個問題對華櫸有點難,畢竟從他進入朝堂以來,管理的都是護衛軍的事情,對于朝廷官員的確不太了解。

  所以也沒有再問他,扭頭看了一下宿元景,問道:“宿卿家,你覺得有誰擔任宰相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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