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真不講?”
章懷民院中,玄墨儒袍的言弘業背對著章、舒二人厲聲問道。
“山長,抱歉!
吾與友人所做之事,不違義、不危眾。
吾既然已經答應友人不外傳此事,此事便只能爛在我心里。
山長若執意要以力強壓,讓吾作出違心之事,吾境界雖不及山長,但乃有玉碎之力!”
舒和仲言辭不卑不亢,透露著堅定果決之意。
“那你呢?”
言弘業轉過身來,問向章懷民,微皺的眉頭似蘊藏著無盡威嚴。
章懷民不敢與之對視,頭稍偏向一旁,狠狠地搖了兩下。
“哈哈,白陽山倒是出了兩個好門生!
私放外人入書院地界,然后覺得做了壞事,沒人發現就能不追責了?”
言弘業怒極而笑,大聲反問道。
“言山長請慎言,您為一山之長,豈能憑一己臆斷,而將罪行強加于他人?”
舒和仲仍是據理力爭。
“和仲說得對,‘字如其人,相由心生’,他那等人物,又怎會是心術不正之人!”
章懷民也應和道。
“嗯?!”
言弘業與舒和仲猛的看向章懷民,語氣中帶著疑問。
“呵,看來懷民有辦法證明那人的清白?”
言弘業卻是撫須微笑起來,跟之前的嚴肅面孔,判若兩人。
“嗨!懷民你……!”
舒和仲一跺腳,滿是失望之色。
“舒兄,對不起!”
章懷民面露愧疚之色,道歉后也不言語,徑直回屋掀開了床板,從木床上的暗格中取出了一卷書畫卷軸。
那卷軸正是那日喬遷新居時,呂溫所留。
卷軸取出之后,章懷民將它放在院中茶桌之上,慢慢攤開。
“這是!”
不料言弘業見此卻是大驚,也顧不得長者風范,大袖一揮。
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卷軸包裹住,將卷軸飛速展開又快速合上。
“真的是完整的《正氣歌》,難道那日在錢淮大儒之前,真的另有大儒出現,封鎖住了那里的邪祟?!”
言弘業面帶疑惑的喃喃道。
錢淮大儒傳承文器-瑯嬛簡奉于文廟,雖然對于儒門是天大的好事,但是當時天下遭劫難,便一切從簡了。
但說是從簡,簡的只是那些明面上的排場。
實際上那會靠中州較近的幾個州的儒門頂尖人才,除了運氣不好,在災中受傷實在走不動路的,其他人基本都到了文廟。
瑯嬛簡中的傳承是什么樣的,那些儒者早已借用文廟中的諸文圣之力探查了個大致,《正氣歌》作為瑯嬛簡中傳承的開篇,早已被那日在文廟中的儒者所熟知。
可是到現在《正氣歌》也沒被流傳出來,并不是那些儒者小氣,而是流傳出來沒什么意義!
只有在瑯嬛簡前,那《正氣歌》才能激蕩文氣、接引浩然,然后經浩然氣洗煉軀體、升華文氣,最終接受詩劍傳承。
章懷民的這卷《正氣歌》自然比不上文廟的瑯嬛簡,但長時間觀賞、體悟,以后去接受詩劍傳承毫無疑問會簡單很多。
“之前在文廟里,云詔兄也懷疑詩劍傳承另有來歷,只不過借錢淮的手流傳下來,看來還是被云詔兄猜對了!”
言弘業捧著卷軸,暗暗思量著。
看著言弘業發呆,章懷民小聲地喊道:
“山長?!”
“嗯?!”
被打斷思考的言弘業凝眉抬頭,還不等章懷民講什么,言弘業便開口了。
“你們能多交益友自然是可以,只是不知道你們那朋友最近可有空,你們又可否能代我傳個信,邀請他來白陽書院坐坐?”
舒和仲眉頭一皺,不理解言弘業為何態度轉變如此快速,但仍是據實說道:
“他與我們分開之時,說過要外出一段時間,此時應該不在玉京之中!”
聽到舒和仲回答后的言弘業,雙眼緊盯著舒和仲,似要把他看透。
就在舒和仲快要忍不住言弘業的目光,準備再次說出“玉碎”之言時。
言弘業忽的一笑:
“那真不湊巧,下次有機會再幫我問問吧!白陽山隨時歡迎他。”
說完,言弘業又把手上畫卷遞給章懷民。
“這東西不差,閑時多參悟!
不過此物是你朋友私下所贈,還是要好好收藏,最好不要在人前炫耀!”
章懷民接過畫卷,呆呆地點了個頭。
“和仲啊,你維護友人自然是沒錯!
不過有些事情不只是論對錯的,比如這次儒門與仙門世家共布四岳十二牧之陣一樣。
為了天下安定,我輩儒者敢為天下先,作出些犧牲也是必要的!”
言弘業說著一些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話。
雖說儒門有舍身取義之言,可斷然沒有唆使他人去舍去棄,來取自己之義的道理。
“學生不懂,還請山長明言!”
“咳,你這兩件東西來歷非常吧?”
向后輩討要東西的事,言弘業長這么大卻是第一遭,只能忍住尷尬,指向院中那塊顯眼的奇石與一個長條狀的粗布包。
“山長慧眼!”
舒和仲淡淡說道,語氣中分不出喜或怒。
“我就拿去白陽山上研究研究,保證不傷分毫,三日后還你們!”
“山長隨意!”
“我這……啊?哦!”
言弘業正想將絞盡腦汁想出的理由吐出時,卻反應過來舒和仲已經答應讓他拿走東西了。
當即數個字符從身上飄出,將兩物裹住,然后言弘業帶著東西逃也似的回了白陽山。
“這?!”
留下一臉懵逼的章懷民與若有所思的舒和仲。
“和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山長怎么一前一后態度變化那么大?”
章懷民疑惑地向舒和仲問道。
“呵,看來我們那朋友這下陰的本事,確是一絕啊!或許不止是下陰,儒門的本事應當也不差!”
舒和仲回得牛頭不對馬嘴。
“唉!舒兄?和仲?不要跟我打啞謎可好?”
“為兄也是猜測,可不好亂傳,懷民沒看到山長對此都遮遮掩掩么,此事暫時不是我們能知曉的!”
“唉,算了,算了,看來我也問不出什么來了!
不過剛才山長向你借東西的樣子,可真讓人萬萬沒想到啊!”
“呵,山長算是老學究了,之前一直掌管著大楚皇室收藏的典籍,可不需要處理這些瑣事。
這次被孔云詔大儒請出擔任白陽書院山長,雖然給他配備了生活方面的助教,可是這么短時間,人情世故方面也不可能學的面面俱到!”
“也是!”
“懷民!從昨日中午到此時發生的所有事都須保密!”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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