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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0章 我剛才就在教育他們,要低調

    聽單非夜輕聲問出這句話,周妙瑜愣了一下。

    這件事情,怎么會和他去世的父親扯上關系?

    她對這件事情了解的不多,雖然他父親是她爸爸的摯友,可是爸爸很少提起他,就連盛叔叔和白叔叔也是。

    但是對于他父親去世的原因,她還是了解一二。

    “我只是聽說,是自殺。”

    “對,是自殺。”單非夜閉了閉眼,點頭,“他從樓上跳下來,全身都摔碎了。”

    “非夜!”不忍心,他的樣子太讓人心疼。

    周妙瑜忍不住抱住他,輕輕吻他的臉頰,“好了,好了,我在這里。”

    單非夜握住她的手臂,慢慢緊了力道,“你不知道,他為什么自殺吧?”

    “因為壓力太大嗎?”

    她只是猜測,也許是單家給他什么壓力了,或者是單老爺子逼他做什么他不愿意的事情?

    “我父親那個人,據說性格吊兒郎當,就算天塌下來,估計都能先吃喝玩樂吧。”

    “那你倒是和他挺像的。”周妙瑜這么說,只是希望氣氛不要這么壓抑,讓她無端生出一種恐懼感。

    單非夜笑了笑,“或許吧。”只是那份笑意不達眼底。

    “好了,我不賣關子。他自殺是因為他得病了。”

    “病?什么病?為什么不去醫院?”

    “治不好的病,去醫院干什么?”

    “癌癥?”

    “差不多,是一種很丟臉的病。丟了單家的臉。”

    “非夜?”

    她實在不明白他的意思。

    單非夜轉過身,認真的看著周妙瑜,接下來他要說的每個字,他都想看到她的表情。

    那像是一種自虐吧。

    “他得了艾滋病。”

    “!”

    周妙瑜瞬間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艾滋病?!

    怎么會是這種病!

    “他有一晚,磕了藥,醉了,也不知道自己都跟誰發生了關系,其中有一個女的,有這種病。”

    “天!”捂住嘴巴,周妙瑜細眉蹙起。

    幸好。

    她眼里沒有鄙夷。

    這算是讓單非夜有一絲安慰。

    “婚禮前一晚,姚井闌找到我,用這個威脅我。小乖,抱歉。但是請相信我,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把你一個人丟在婚禮上,我真的很想死。”

    他懊惱的揪著頭發,眼睛通紅。

    周妙瑜咬緊嘴唇,抱緊他。

    什么話都不用說。

    可是單非夜很激動,很久了,他身體都在輕顫。

    眼淚順著他閉著的眼角落下。

    周妙瑜心疼的幾乎要死掉,用手給他去擦,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姚井闌,姚井闌怎么會知道?”

    “我不知道。”單非夜苦笑,“今天你看見,你看見的那個男人也有,我不能讓他靠近你。”

    婚禮前一晚,姚井闌就是帶了那個人,將他擊垮。

    他崩潰了。

    看見那個人,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鋪天蓋地,那種懼怕,深入骨髓。

    他害怕自己也有那種病。

    他每三個月去檢查一次,每次的結果都沒問題,可是他控制不住他自己。

    所以馮叔叔讓他去看心理醫生。

    可他知道,心理醫生也救不了自己。

    他有病。

    他是個爛人,根本就配不上小乖。

    好不容易等到單非夜睡了。

    睡夢中,他也不安穩,不斷呼喚著她的名字。

    周妙瑜不敢離開他,就守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

    醫院單老爺子那邊,打了招呼,讓家里的傭人過去看著。

    等他漸漸進入深度睡眠,不再囈語,她才輕輕起 輕輕起身,拿了手機出了臥室。

    門合上,床上本來閉著眼睛的男人卻突然睜開眼睛。

    望著天花板,他知道,有些決定,終究要做。

    周妙瑜打了個電話,打給周延琛。

    電話里,周延琛半響不說話,從他的沉默中,周妙瑜想要確定的事情完全確定了。

    “為什么從來沒跟我說過?”她聲音有些輕顫。

    周延琛嘆息,“這件事情,我們說好絕不會說出來,非夜也不會想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周妙瑜在老爸低沉的聲音中,終于哭出聲,“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都不知道,他多年來背負著什么。

    她總是自以為了解他,可是到最后,她才發現,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

    是他默默一直把她保護的很好。

    他付出的東西,比她多得多。

    “為什么我什么都沒發現?”

    如果早一點察覺到他的異常,或許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故意不讓你發現,你又怎么會發現。”周延琛沉聲說:“小乖,回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

    “不行,我還不能回去。”周妙瑜吸吸鼻子,小聲說:“從現在開始,我不會離開他半步,我會守著他。爸,我有件事情拜托你幫忙。”

    “你說。”

    “借我一些人,有點債,我要替他去討。”

    ……

    打開門,周妙瑜把菜拎進廚房,然后就去臥室叫他。

    睡了一天,他該起來了。

    推開門,卻是一室寂靜。

    床鋪整齊的疊著,窗紗微動。

    心中一緊,周妙瑜快步走向衣柜。

    他的衣服都還在。

    松了一口氣,她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空號?!

    怎么會是空號……

    單非夜……

    一遍又一遍打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可是得到的結果都是同一個。

    他,不見了。

    在發現單非夜不見了之前,周妙瑜先去干了件事。

    陌子晏這家伙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說她朝老爸要了人這事,因為老爸肯定不會主動告訴他。

    在她行動之前,電話來了。

    周妙瑜心里正煩著,接了電話,沒好氣,“干什么?”

    她家傻餃子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開口:“姐,你在哪兒呢?”

    周妙瑜往窗外瞥了一眼,報了個地址,“什么事?”

    “沒事,就是聽說你跟老爸要了人?你要去打架嗎?”

    “誰跟你說的?”

    陌子晏沒回答,“是不是啊?”

    “是。”

    “我也去!”

    周妙瑜心里翻個白眼,“你以為是什么好事?”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我不是一個人。”

    “那也不放心,你目的地是哪兒,告訴我,我去找你。”

    沒辦法,周妙瑜說了姚井闌家里住址,掛了電話。

    他要來就來吧。

    也許還會起到一些作用,她怕一會兒自己太生氣,弄出人命。

    此刻在她這里,和姚井闌的那些情誼都算是喂了狗。

    從他威脅單非夜的那一刻起,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陌子晏也不知道從哪兒趕來的,居然比周妙瑜先一步到了,他身后,一排男人,目測5、6個,應該是老爸給她的人。

    周妙瑜下車,為首的男人走上前,“小姐好。”

    周妙瑜點點頭,單手握拳輕咳一聲,“你們有必要穿成這樣嗎?”

    一水的黑西裝,生怕不知道他們是黑社會似的。

    陌子晏走過來,勾住周妙瑜肩膀,“可不是,我剛才就在教育他們,要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