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收拾,韓季一邊討好的說道:“馮秘書,你看你剛回來,要不要給你來個接風洗塵?我請客。”
只怕這之后,馮雪薇會使勁兒的找他別扭,還是趁著現在討好她,搞好關系要緊。
馮雪薇睨了韓季一眼,理所當然的拒絕了他。
韓季明知道會被拒絕,笑笑就過去了。
把馮雪薇的桌子收拾好,他又給她擦了一遍,這才離開。
他走后,馮雪薇在位子上坐了下來,聞著桌上散發出的消毒水的淡淡味道,心情有一絲復雜。
抬眸,她看向韓季。
他真的,很煩人。
這樣的男人,怎么能成為總裁的秘書?
他夠資格嗎?
……
畫展的舉辦場地,單一茜去親自看過兩次,調整了幾盞燈的燈光后,她覺得差不多了,就準備讓Z言過來親自看一下。
到底,還是要讓他滿意。
想也沒想,單一茜直接撥通了溫煦的電話。
彼時,溫煦正陪著Z言打游戲。
“你的手機。”
Z言一邊慢悠悠的推掉溫煦的城堡,一邊提醒。
溫煦咬著牙,負隅頑抗著,“誰啊!這個時候打來!”
Z言偏頭瞥了眼,眼神瞬間一暗。
他手上放松警惕,溫煦得以喘口氣,去看手機,驚訝:“咦?單一茜?怎么是她?”
說著,他看向Z言,“她怎么打給我?”
他還以為,她跟咱們的江少爺已經非常熟悉了。
Z言的臉色,不是一般的不好,那是,相當的不好。
溫煦放下手柄,輕咳一聲,“怎么辦?”
Z言冷笑道:“她打給你,你問我?”
呃……
這語氣,生氣了啊。
溫煦哭笑不得,拿過手機,“也許是什么急事。不對,肯定是急事,而且工作上的事。那我接了?”
“……”
“那我接了。”
說著,溫煦接起,“喂,單小姐。” “溫先生,是這樣,Z言先生的畫展場地這邊,我們已經都布置好了。你看你和Z言先生什么時候有時間,在畫展之前來看一次,看看還有什么地方需要調整
的。”
“哦,好。那我跟他說一聲,盡快給你答復,嗯,好。”
掛斷線,溫煦拿起手柄,“來,繼續。”
Z言心里已經亂了,居然讓溫煦轉敗為勝。
“啊!我贏了!我贏了!”
溫煦扔了手柄,高興的在沙發上蹦起來。
像個傻孩子。
Z言也扔掉手柄,站起身,厭惡無比的看著他。
溫煦還在嘚瑟,嘴上哼著歌。
Z言張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邁步上樓。
聽到房間門摔上的聲音,震天響,溫煦搖頭失笑。
這孩子,脾氣越來越不好,越來越難帶了。
嘆息著,他上樓去敲Z言的房門。
Z言很幼稚的裝不在。
溫煦自己敲了幾下,沒人理,直接推開門進去。
Z言靠坐在床上,正在一本正經的看書。
如果不是了解他,溫煦還真的以為,他能看進去書。
走到床邊,溫煦看著Z言說道:“公事,真的是公事。”
Z言抬頭,“跟我有關嗎?”
“怎么沒關?是關于你的公事啊。單一茜說場地那邊布置好了,問我們什么時候過去看看。”
“不去。”
“哎?還是要去看看的。你什么時候去?”
“不去。”
  p; “……”
溫煦無奈,只能說,“你真的不去?”
“……”
“那好吧,我去。我去跟單一茜商量一個時間,嗯,今天晚上怎么樣?反正我也沒事。”
溫煦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房間門合上。
Z言低頭盯著書頁,半天都沒翻動。
他根本就看不進去。
滿腦子都在想,她為什么不打給他,為什么要打給溫煦?
他不是已經把私人號碼給她了?
也已經清楚明白的告訴她,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打給他。
難道,她沒明白他的意思?
還是,他的意思表達的不夠明確?
又是,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單一茜接到溫煦的電話,說是晚上7點以后過來,所以她就一直在場地這邊等著。
7點剛過,有人來了。
她沒想到,只有Z言自己來了。
“Z言先生。”單一茜叫道。
她話落,Z言的表情立馬變了。
“溫先生沒和你一起來嗎?”
Z言冷著臉,聲音更冷:“這是我的畫展,他來有用嗎?”
“……”
單一茜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他了,為什么他語氣這么不好,好像欠了他十萬八千億似的。
賠著笑,單一茜說道:“是,那Z言先生,你看看布置的可以嗎?”
“不可以。”
“……”
“重新布置。”
“!!!”
說實話,Z言這樣的感覺,讓單一茜無端想起上一次自己的企劃案被斃。
上一次加上這一次,她覺得,自己遲早要爆發一回,那么,就是現在了。
深吸一口氣,她還是克制著自己,盡量保持著冷靜,有效的去溝通。
“Z言先生,我能知道為什么嗎?你到底是哪里不滿意?總不會是,全部不滿意吧?”
Z言看著她,嘴角勾著淺淺的笑。
“對,就是全部不滿意。”
“這是按照我給你的企劃布置的。”
如果全部不滿意,看見企劃案的時候,為什么不說?
那個時候不說,現在卻說全部不滿意。
Z言就是在故意刁難她。
以前,單一茜把Z言奉為大神,現在,真覺得他不是一般的幼稚,而且特別喜歡耍小性子。
甚至于,有點為所欲為了。
他就是仗著自己是大神吧。
果然,有大神的通病。
自大,狂妄。
看著單一茜一句話也不說,Z言并沒有覺得痛快,反而覺得有一絲郁結。
兩人都不說話了,場地一時安靜。
良久,單一茜自認為已經調節好了。
深呼吸,她說道:“Z言先生,抱歉,要全部重來,可能有點困難。”
這里面,不僅是她的心血,還有很多工作人員的心血。
工作人員熬了兩個通宵才弄成現在這樣。
不能一句不滿意,一句全部重新布置,就給打回原形。
不公平,且殘忍。
Z言看著單一茜,冷聲道:“你什么意思?”
單一茜也上來這陣子犟脾氣,“除非你說出來到底哪里不滿意,不要一句重來就重來,說出來,你到底哪里不滿意。”
他哪里不滿意?
他就是對她不滿意。
不滿意她沒有打給自己,打給溫煦。 不滿意他明明告訴她,他叫江言,她卻還口口聲聲叫他Z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