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算是盡力一試,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也是不成的。
而她策劃的畫展,兩周以后就要開始了。
……又是一個晚上沒睡。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單一茜的黑眼圈都快要掉進粥碗里面了。
周韞涼蹙眉看著她,沉聲問道:“出了什么事?”
“沒事。”她習慣性的說道。
周韞涼的眉頭簇的更深,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腕,“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臉色。茜茜,有什么事說出來,嗯?”
告訴周韞涼的話,他應該會有辦法吧。
可是……
嘴動了動,她還是沒說。
周韞涼臉上閃過失望之色,自嘲一笑,收回手,起身出了餐廳。
她還是不肯對他交心。
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沒辦法……
可是之前,她明明有打開一點心門,難道是他的錯覺?
就這樣帶著心事去上班,單一茜整個人看上去都是無精打采的。
已經聽說了事情,林周端著咖啡過來,將杯子放在她手邊。
“還好嗎?”
單一茜勉強擠出一抹笑,喝了口咖啡,“還好。”
“那個畫,真的沒辦法了嗎?”
“我已經問過很多修畫師父。”說到這里,單一茜搖搖頭。
林周張張嘴,最后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此時說安慰的話,好像也是無濟于事。
只能默默的嘟嚷:“真的沒辦法嗎?哎!”
突然想到什么,她抓住單一茜的手,“一茜,一茜,你為什么不去問問Z言啊?”
“他?”
“對啊,Z言是大神,肯定認識很多更厲害的修畫師父,沒準就可以哦。”
“這……”
“哎呀!這個時候,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為了畫展要緊。”
林周說的對。
單一茜猶豫一下,還是覺得這是個辦法。
……當手機上閃爍著單一茜三個字的時候,Z言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幻覺。
彼時,溫煦就坐在他身邊,看他捏著手機發呆不接電話,翻個白眼,失笑道:“怎么了?不接嗎?你和單小姐鬧別扭了?”
回過神,Z言拿著手機起身,快步走到一邊。
溫煦的白眼翻得更大。
敢情,他還要躲著自己。
好歹他們也這么多年的感情,可到底,人家重色輕友。
捏著手機,Z言清了清嗓子,接起,聲音低沉,“喂。”
單一茜捏緊了手機,聽到Z言的聲音,她卻好像失聲了似的。
直到他又問了一次有事嗎,她才開口,“那個,不好意思,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
“你認不認識修畫師父,手藝很好的那種?”
“你問這個做什么?”
簡單的把畫的事情說了一遍,Z言說,要親自看看畫,看看被毀到什么地步。
于是,兩人約好等到單一茜下班就去場館。
等到接完電話回來,Z言給人的感覺馬上變了。
整個人都輕快了很多,好像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溫煦背靠在沙發靠背上,翹著二郎腿,徐徐問道:“怎么了?單小姐找你出去了?”
“嗯。”
沒想到是嗯,溫煦聞言,一下子坐直,“有情況?你和她 你和她?”
面對溫煦的質問,Z言始終保持不言不語。
心中焦急,他只等著單一茜下班。
好不容易熬到了單一茜下班,Z言專門開車過來接上了她,兩人一起去到場館。
看見那兩幅畫,Z言長久的沉默。
“有辦法嗎?”單一茜在一邊,滿懷期待,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轉頭看著她,Z言說道:“我認識一個修畫師父,但是他已經退了很多年了。據我所知,他已經封手,不再修畫了。”
“這樣,那……”
“可是我看這兩幅畫的情況,恐怕只有讓他試試。除了他,我覺得沒有人可以在短時間內修復這兩幅畫。”
“你不是說他退了?那我去哪兒找他?你知道地址嗎?”
Z言點了下頭,手臂立刻被單一茜激動的握住,“真的嗎?你真的知道?”
Z言低頭看著單一茜握著自己手臂的手,眼角眉梢都是柔和的笑意。
單一茜順著他視線去看,一怔,趕緊收回手。
手掌在衣服上蹭了蹭,她急聲道:“我真的非常需要那個人的地址,如果你知道,能不能告訴我?”
“當然,我告訴你,他就在……”
話到嘴邊,停住,Z言忽然勾唇,笑了。
這個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不懷好意。
單一茜眨巴眼睛,心里閃過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Z言說道,“讓我告訴你很簡單,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忍不住,她有些生氣的說道:“你這是趁火打劫!”
Z言擰眉,“我還沒說是什么條件,你怎么就說我是趁火打劫,或許很容易就辦到呢。”
張張嘴,單一茜只好咬牙問道,“好,你說,什么條件?”
“條件就是,”故意停頓一下,Z言看她整個人都特別的緊張,笑容更大。
“條件就是你親我一下。”
“……”
這叫容易辦到?
這還不叫趁火打劫。
單一茜的臉徹底黑了,雙手在身側握緊。
Z言見狀,不敢再開玩笑,趕緊說道:“我逗你,我逗你玩的。你給我做頓飯吃。”
單一茜:“……”
明顯松了一口氣,她身體從緊繃到舒緩,疑惑的問道:“就這樣?”
Z言聳聳肩,“對,就這樣,是不是很簡單?很容易辦到?”
“……”
“你答不答應?只要你答應了,我就告訴你那個人的地址,你可以馬上去找他。”
“好。我答應你了。”
廚房里,單一茜正在忙碌。
Z言抱肩靠在門框上,溫柔的看著她的背影。
這一幕,溫馨到他希望時間是能夠暫停的。
很快,她就做好了四菜一湯端出來,并沒有敷衍,色香味俱全。
Z言吃的很開心,基本上是光盤了。
飯后,單一茜忍了忍,問道:“你答應我的,吃了飯就說的。” Z言笑,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唰唰的在上面寫上地址遞給她,“喏,就是這里。不過他這個人,性格很怪癖,我不能保證他一定答應你的要求,畢竟,他已
經退圈了。”
“那我也要去試一試!”
單一茜堅定的說道。
看著她的樣子,Z言微微一笑。
還有一件事,他還沒有告訴她,也不打算現在告訴她。 那就是,他跟這位修畫師父算是有點交情,并且,他打算陪著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