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好好說話成嗎？”
少女顯然沒聽懂林虞的話，神色專注地扒拉起她的外套。
她盯著眼前的少女，腦海里莫名閃過一抹熟悉感。
是了，少女的服飾和溝通障礙讓林虞想起了兩年前一葉團建時，她在后山遇到的那個男孩。
當時那個身著民族服飾的男孩跟了她一路，又默默消失……
“你想要我的衣服？”
林虞大概明白了少女的想法，但少女嘴里咿咿呀呀的發音她卻聽不懂。
見少女攏上林虞的外套后，還想扒拉她的毛衣……
見狀，林虞阻止了，用手指了指毛衣，又搖了搖手指。
告訴少女內搭的毛衣不能給了。
少女鼓了鼓臉頰，看起來是聽懂了，也沒強迫。
盥洗室門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少女又立馬露出防備的表情。
林虞把少女推進一個隔間，“在這里等我。”
后者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沒有動作。
拉上隔間門，林虞和商場的安保打了個照面。
“小姐，您沒事吧？我們收到投訴說這里有瘋女人鬧事。”
林虞說：“剛才她精神狀態不太穩定，現在已經恢復了。”
“是嗎？那還請您帶她盡快離開。”
“好的。”
安保離開后，林虞推開隔間門，見少女迷茫地看著她。
她溫和地笑了笑，上前去拉少女的手腕，卻被一把拍開。
少女像個炸毛的貓兒，渾身顫栗的同時還不忘露出兇狠的表情震懾林虞。
見狀，林虞只能安撫少女的情緒，并嘗試與其溝通。
向外指了指，又做了個走的手勢。
前后拉扯了小半個小時，中間甚至接到了顏悅的來電問她到哪兒了，林虞只說遇到了點事兒，晚一點到，讓他們先點菜。
掛電話時少女一雙眼好奇地盯著林虞的手機，林虞心里有點著急，不太想管了。
盥洗室隔間外已經有女客絡繹不絕地出入，林虞抿了抿唇用手勢和少女拉扯了十分鐘，這才把少女帶了出去。
可一出商場大門，少女就一溜煙兒的跑了。
林虞在寒風中瑟縮追尋，最后也沒追上。
再接通顏悅電話時，林虞正在往回趕，“我就在附近，馬上到。”
喘著氣到商場餐廳時，顏悅和秦肖詫異地看了過來，“你這是……被打劫了？”
彼時的林虞奔跑過后頭發略微凌亂炸毛，大冷天的又只穿了件內搭毛衣，又不住的喘氣，看上去的確形象不雅。
“遇到點兒事，管了一半閑事。”林虞解釋，在顏悅身邊坐下。
旁邊的顏悅遞過來一杯水，“看不出阿虞還挺熱心腸啊！”
秦肖則忍俊不禁，“她不熱心腸的話，我如今怎么會坐在這兒？面冷心熱罷了。”
聽罷，顏悅也笑了。
臉色一赧，林虞仰頭喝水以掩尷尬，視線卻突然停頓在餐廳入口處。
放下水杯她喃喃低語：“冤家路窄。”
林虞和顏悅的位置正對餐廳入口方向，順著林虞的眼神，顏悅自是看到了門口的那對未婚夫婦。
“確實。”顏悅神色疏冷，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秦肖還沒來得及好奇的扭頭去看，那邊的人就自發走了過來。
“林小姐，好巧。”
楊壹檸親昵地挽著葉淮之的胳膊，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見狀，就連秦肖的臉色也斂了起來。
“海城也還真是小，對吧，阿虞？”顏悅對這對未婚夫妻自是沒有好臉色。
“可不是，吃個飯也不能清凈。”林虞譏笑。
話落，葉淮之溫潤的面具斂了幾分。
楊壹檸卻是充耳不聞，笑呵呵地說道：“我和淮之下班后順便出來用個餐。”
“哦，楊小姐不用事事對我匯報，我對你倆行程不感興趣。”
林虞這話說的很不客氣，這下楊壹檸也尷尬了起來。
“大家好歹朋友一場，何必咄咄逼人。”一直未出聲的葉淮之突然出聲維護未婚妻。
林虞聳了聳肩，干脆連話都懶得接了。
不知是不是對前任的濾鏡破碎，她覺得葉淮之也越來越沒意思了。
秦肖說：“既然開始了新生活，那就應該和過去告別，葉總覺得呢？”
“咦，這位是……？”楊壹檸發問。
“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罷了。”秦肖隨口回了句。
見楊壹檸想說話，顏悅輕笑道：“怎么，兩位難道還想湊過來拼桌不成？”
睨了座位上的三人一眼，葉淮之說：“走吧。”隨后帶著楊壹檸進了包廂。
“晦氣。”顏悅搖頭感嘆。
其他二人撲哧一笑。
小插曲過后，三人就工作室的發展前景聊了起來。
飯吃了一半，突如其來的尖叫聲打破了和諧的氛圍。
此起彼伏的驚恐尖叫聲從餐廳外面傳來。
有客人從外面跑進來跟同伴說：“不好了，外面一樓出人命了。”
這一聲落下，不少人好奇地望過去。
又一個客人從外面入廁回來，急匆匆拉上自己的妻子往外跑，“好像有人在商場一樓直接被槍擊了，快跑吧！”
“聽說是遇到了恐怖分子襲擊。”傳話的人越說越令人膽戰心驚。
這一聲喊話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恐慌，客人們不顧餐廳經理的阻攔爭先恐后地往外跑出去避難。
林虞三人算是最后出餐廳的了，與跟著經理一道出來的葉淮之二人打了個照面。
“葉總，安全通道在這邊——”經理在側前方急忙引路。
葉淮之腳步一頓，看著林虞這邊問：“一起？”
楊壹檸也看了過來，眼神閃爍沒說話。
這時候的林虞也顧不上臉面了，“那就拜托了。”她扭頭囑咐：“悅悅，秦工，你們跟他們先走安全通道，有點事我想確認一下。”
說罷，不等其他人反應，林虞擠進了人流涌動的隊伍里去。
“林虞，你去哪兒？”
顏悅擔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虞卻無暇顧及。
剛才林虞聽周圍人說了出事之人是個少女，紅色風衣外套里是一身民族服飾……
順著人流下扶梯時，借著高處的優勢，林虞一眼看到了一樓的案發現場。
出事少女安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并無謠傳的槍殺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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