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過來時,林虞雙手被束縛在身后,處在一個陌生的密閉房間。
她身體挪動碰觸到一具滾燙,定睛一看葉淮之倒在一旁未醒。
“葉淮之,你沒事吧?”
男人衣襟半濕,濃烈的腥味朝她襲來,她頓感不安。
在廢棄別墅群里他吸引開那些人,在槍林彈雨里引誘敵人視線成了靶子,即便身手矯健也不可能毫發無損,她早該想到。
“葉淮之,你醒醒。”
雙手捆綁在后不能用,她顫抖著半蹲下身子用頭去蹭他的臉。
許是感應到林虞的急切,睡夢中的男人緩緩睜眼。
“別、怕……”他嗓音低啞到近乎虛弱,卻還不忘安慰。
聞言,林虞心里巨大的恐懼感縮減了些許,卻仍有濃濃的憂愁掛在心間。
她的不安與擔憂化作淚水滴落在男人臉頰上,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又無法用手去擦臉,不由感到局促,只能小聲抽噎著酸澀的鼻子。
悶笑聲從男人喉間溢出。
同樣被捆綁的葉淮之無奈地支起身靠在墻沿,半是威脅地低嘆:“再哭我就要耍流氓了哦。”
剎不住的淚水哪會因他一句威脅就能立馬收回去,她哽咽道:“你受了這么重的傷還發燒,我以為你——”越說情緒越崩潰,更止不住了。
突然,她瞳孔放大,臉上多了一陣滾燙。
面前是葉淮之放大的臉,他竟用唇拭去她滿臉的淚。
驚訝之余,林虞身體后仰,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你都這樣了,還……”
“嗯,我提前打過招呼了啊。”
林虞張了張嘴剛想要反駁,只見葉淮之又頹力癱靠在墻上。
“怎么了,是不是傷口疼了?”
“嗯……我休息一會兒。”
說罷,他又閉上了眼。
見狀,林虞急了,“你別睡,再堅持一下吧。”
男人沒有回應,似乎又昏迷了過去。
林虞又快急崩潰了,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四周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她的目光停留在男人臉上。
看著虛弱的葉淮之,久遠的回憶在林虞腦子里一點點被喚醒。
按著小時候他教過的方法,她用手指去撫摸繩子上的結。
與此同時,房間門被推開,光線從外面照進來。
葉淮之毫無血色的臉在林虞眼中變得更加清晰,她偏頭不敢再看。
隨后抬眼迎向門口的人。
來人眼尾微揚,步伐沉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林虞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薛正南身邊的保鏢之一——周鵬。
“其他人在哪兒?”她率先開口問道。
隔著半米的距離,周鵬在二人面前站定,回答:“自然是在他們該在的地方。”他視線停在了葉淮之身上,又明知故問:“葉總這是怎么了?”
“你們到底想干嘛?”
“請你們來坐坐客罷了,讓你們冷靜冷靜頭腦。”周鵬似笑非笑。
“要是冷靜不下來呢?”
聞言,周鵬就沒說話了,剜人的表情不加修飾。
說實話,林虞沒想到薛正南身邊會臥虎藏龍。
只是這么不起眼的一名保鏢竟也無端讓人產生了壓迫感。
冷靜下來,林虞又問了一遍:“我其他朋友也在這邊?”
周鵬沒應,就當默認了。
“他受了傷,能找人能看看嗎?”她又轉移了話題。
聽罷,周鵬譏笑起來,“那又怎樣?”好像并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林虞說:“他的命也許比你想象中的更貴重,你可以掩耳盜鈴不聞不問。”
周鵬晦澀的視線凝聚在了葉淮之身上,到底還是命人送了個醫藥箱過來。
“我們都被綁著,怎么處理傷口?”
“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外面的手下匆匆進來低聲對周鵬說了幾句什么,后者深深看了林虞二人一眼,匆匆出去。
門關上的同時林虞掙開了繩子的束縛。
趕緊上前打開醫藥箱,卻發現里面什么都沒有。
被玩了!
她氣憤地扔掉了空空如也的醫藥箱。
房門再次被打開,周鵬出現在門外鼓掌:“好手段啊,我倒是小瞧你了。”
他盯著林虞無禁錮的手冷笑。
“繩子是誰綁的?下不為例。”
門口的手下顫巍巍進來領罰。
在他的示意下,林虞再次被綁。
這次的繩結比之前的更為結實。
周鵬睥睨著她,“不管你們是何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可能走不出去了。”
這話倒是說得不錯,不然在廢棄別墅群里那些人不至于下殺手。
一個保鏢尚且敢如此,薛正南當真是無法無天。
難不成是因為莫依?
這樣的疑問很快有了解答,隱約中林虞聽到了嬰孩的啼哭。
周鵬還要再說什么,再次被手下打斷,緊接著匆匆離去。
這次不像是裝的。
葉淮之緩緩睜開眼,眼底清明。
“扎瑪他們應該在這兒。”林虞輕聲說道。
葉淮之起身幫她松綁后打量起了周圍環境。
剛林虞扔醫藥箱以前其實葉淮之已經醒了,她幫他松綁后再發出聲響引來門口的周鵬,配合外面的行動。
半晌,門外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師兄出現在門口。
“走吧,扎瑪他們已經救出來了。”
林虞扶著葉淮之起身,后者還要逞強卻一個踉蹌,被她睨了一眼。
“葉總受傷了?”
師兄過來幫忙。
三人很快和大部隊匯合周鵬和手下已不知所蹤。
車上,扎瑪說:“莫依母子被轉移,我們晚了一步。”
白忙活一場不說還受了傷,思及此處大家不由一片頹喪。
師兄安慰,“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證明莫依手里有足夠令薛正南緊張的東西。”
“他們暫時留我們活口恐怕也是有這個顧忌,怕東西落到我們手中。”
林虞問:“你們怎么潛進來給我暗示的?”
“周鵬身邊剛好有我們之前安插進去的兄弟。”
如此,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剛林虞在房間里聽到了墻邊的聲響,暗示她拖住周鵬。
“葉淮之傷得不輕,要盡快送醫。”
“明白。”
車子到了途中,又轉了一道。
車內只剩下師兄和她二人。
彼時卸下防備的葉淮之已經陷入了昏迷,林虞復雜的看著他虛弱的臉。
“你要心里還放不下他,又何必呢?”師兄開著車,視線透過后視鏡看著兩人搖頭。
林虞垂頭掩下眼里的悵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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