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幽禁八年,百姓求我造反 > 第一百一十六章:大豐收
  第三輛豪華馬車內。

  年過半百的馮玉延滿臉陰沉地放下了掀開一角的車簾。

  深呼吸數次后。

  馮玉延臉上的陰沉之色徹底消失不見。

  隨即正了正衣衫,緩緩調整了調整自己的身姿。

  使得自己坐的更加端莊一些。

  做完這一切后,馮玉延緩緩閉上了雙眼,面色上呈一片祥和之色。

  好似今日所發生的所有事,都與其無關一般。

  片刻后。

  豪華馬車的車簾忽然被人以巨力,直接扯了下來。

  頃刻間,車廂外的冷空氣涌入了車廂。

  馮玉延緩緩睜開雙眼,看向車廂外的一眾衙役。

  并未言語,但臉上亦沒有絲毫的意外與驚慌。

  好似,早就料到了這一刻一般?

  “裝神弄鬼。”張開源走到車廂后,撇了一眼馮玉延隨即下令道:“將他給我拿下!”

  “遵令!”兩名衙役大呼一聲,便要跳上車廂。

  “無需勞駕諸位!”馮玉延緩緩起身,走出了車廂。

  兩名衙役面面相覷之際,馮玉延已然走出了車廂。

  “說吧,老夫犯了哪條大周律了,張府尉竟要讓人將老夫拿下。”馮玉延看向張開源不慌不忙地反問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衙役們無不瞠目結舌。

  無他。

  馮玉延太過于淡定了,淡定到讓他們產生了自我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抓錯人了。

  張開源面無表情道:“為何要將你拿下,你自己心中清楚,休要在這兒裝神弄鬼,搬弄是非!”

  “來人!”張開源面色一沉下令道:“將他給我拿下!”

  “且慢!”馮玉延大聲道:“張府尉口口聲聲說老夫心中清楚,實則老夫并不明白張府尉在說些什么。”

  “難道僅僅因為老夫的馬車堵在了道路上?”馮玉延面色不變道:“若真是如此,張府尉無權捉拿老夫。”

  張開源凝視著不慌不忙的馮玉延,冷笑道:“馮家主倒是能言善辯,可惜,對我無用,拿下!”

  兩名衙役不再猶豫,直接上前將馮玉延捆綁了起來。

  “大周律就是讓爾等這般胡作非為的?張開源!等著老夫的彈劾吧!”馮玉延掙扎兩下后,便再無動靜。

  而其臉上,自始至終都從未出現過一絲的慌亂。

  好似一切盡在其掌控之中。

  早在接到消息的一瞬間,馮玉延便無比果斷且絕情地做出了一個他人永遠想不到的決策。

  為了能夠爭取到更多的時間,用來保證那個決策的順利執行。

  馮玉延甚至冒險拉上了張經平與秦福平。

  所圖無非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

  馮玉延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嘴角不由得微微彎曲。

  秦福平雖然沒用上,但他那好女婿張經平確確實實為他拖延了不少的時間。

  看天色,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他那三子應該已經一命嗚呼了。

  馮玉延緩緩收回視線,心中喃喃自語道:“游方我兒,莫怪為父,你不死,馮家將會深陷泥潭,無法自拔,你不死,某些人更是徹夜難安。”

  “要怪,就怪周啟平與許奕吧,若不是他們,為父何至于此。”

  對于馮玉延而言,家族重于一切。

  為了保住家族的百年基業,莫說犧牲一個兒子,就算犧牲十個兒子。

  他馮玉延都不會眨一下眼的。

  而事實上,馮玉延除了長子夭折,次子外任為官,三子從商之外,他還有九個未及冠的兒子。

  “裝神弄鬼。”不知為何,張開源總是看那馮玉延不順眼,也不知二人之間是否有著不為人知的仇怨。

  “帶走。”張開源冷哼一聲,隨即轉身朝著許奕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

  張開源拱手行禮道:“啟稟大人,主謀馮玉延已拿下。”

  許奕看了一眼滿臉淡定的馮玉延,微微點頭道:“做的不錯,算你功過相抵。”

  張開源面上一松,拱手道:“謝大人。”

  許奕微微擺手,隨即吩咐道:“著二十名精壯衙役,好生看管他們四人,待此間事了,再押解回京兆府。”

  “遵令!”張開源大聲應道。

  話音落罷。

  許奕扭頭看向秦福平,平靜道:“還需麻煩秦大人多等待一二,本官需先將懷德坊內的糧食轉運到官倉。”

  打定主意的秦福平自無不可。

  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無妨,賑災大事要緊。”

  見許奕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少了許多算計,秦福平心中不由得一松。

  顯然,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吩咐兩句,便帶著大部分官吏朝著懷德坊走去。

  恰恰是這一走動。

  使得其身后的馮游方等人暴露在馮玉延目光中。

  頃刻間。

  馮玉延原本淡定的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張煞白的臉龐。

  “你你你。”馮玉延想伸手指向馮游方,可惜手腳被縛,無法動彈。

  想要張口說些什么,萬千話語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你你你。

  同樣被縛住雙手的張經平見此,潛意識里將其當做了馮玉延想要沖著自己辯解。

  張經平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泰山怎地也成了這副模樣。”

  驚恐之下的馮玉延死死地盯著滿臉羞愧的馮游方,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至于張經平,早已被其遺忘到了十萬八千里外。

  “泰山!”

  “馮玉延!”

  “直娘賊!”

  眼看著罪魁禍首對自己置之不理,張經平的火氣瞬間上涌。

  恰逢此時,趙守自眾人后方追了上來。

  “吼什么吼!老老實實跟著走!”本就因安撫百姓而弄的身心疲倦的趙守,見罪魁禍首一臉怒容。

  瞬間火氣上涌,二話不說,直接反吼一句。

  趙守放緩腳步朝著負責押解四人的衙役吩咐道:“這四人誰不老實,直接給我打!”

  幾名衙役見狀連連點頭。

  陰差陽錯之間,趙守倒是替馮玉延解了圍。

  ......

  懷德坊馮家別院正門口。

  許奕剛一抵達,楊先安便一路小跑著跑了過來。

  “六爺。”來不及擦汗,楊先安手持賬冊拱手行禮。

  許奕微微點頭,詢問道:“清點的如何了?”

  楊先安咧嘴一笑開口說道:“回六爺,大豐收!”

  “馮家在懷德坊共有七座別院,七座別院中共搜出來六萬石糧食。”

  “金銀等物折算下來共計二十二萬七千一百六十五兩!”

  話音落罷。

  除許奕外,在場的眾人無不瞠目結舌。

  就連張開源與姚思廉此時都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六萬石糧食,這是什么概念?

  依照一人一天兩斤糧食的標準來計算,一石米一百二十斤,可同時養活六十人。

  宣平門外五萬多災民,其余三座大型城門外應當只多不少。

  姑且算作長安城外共有二十萬的災民。

  這六萬石糧食,在不計算損耗的情況下,完全足夠二十萬災民吃上十八天的!

  更何況,還有二十二萬兩金銀。

  都說馮家富,而這僅僅只是懷德坊的馮家別院,若是將馮家位于常樂坊的主宅以及各地的別院都給抄了。

  天知道最后會弄出來多少糧食、多少金銀。

  “呼~!”

  許奕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定了定神再度詢問道:“還需多久才能將糧食全部運完?”

  楊先安看了一眼天色,隨即回答道:“至多半個時辰。”

  事實上,若不是方才堵路,楊先安早已將所有糧食全部運完了。

  為了運糧,天知道楊先安尋了多少馬車。

  “很好。”許奕夸贊道:“做的不錯。”

  話音落罷。

  許奕看向身旁的張開源吩咐道:“張府尉,命衙役全力保證道路暢通,天黑之前,務必將所有糧食全部運走。”

  張開源面色一正,拱手行禮道:“屬下遵令!”

  話音落罷。

  許奕拱手朝著四方行禮大聲道:“煩請諸位再堅持一下!本官在此代城外二十萬災民,謝過諸位義舉。”

  :“大人客氣了!”

  :“六皇子言重了,能為國分憂,我等之榮幸!”

  :“是啊是啊,有了這些糧食,城外將會少無數餓死的災民!”

  :“沒錯,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等這也算是為子孫后輩積德行善了。”

  七嘴八舌中,懷德坊內再度熱火朝天的忙碌了起來。

  ......

  與此同時。

  宋國公府書房內。

  張永年面無表情地聽著屬下的匯報。

  片刻后。

  張永年面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隱隱約約間,更有一股怒意縈繞在眉間。

  “退下吧。”張永年擺了擺手打發走下人。

  面色陰沉地端起茶杯,將茶杯內早已冰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隨即重重地將那無比精美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咔嚓”一聲。

  精美的茶杯瞬間四分五裂。

  “廢物!”張永年雙手握拳,手背青筋畢露,好似胸中有著莫大的火氣一般。

  也不知,他口中的廢物,究竟是指馮玉延還是指張經平。

  就在張永年滿臉陰沉,腦海飛快轉動思索對策之際。

  原本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重重推開。

  一打扮異常富貴的中年婦人滿臉淚痕地闖了進來。

  “老爺!平兒,平兒他被人抓了!你快去救救他啊。”中年女子滿臉淚痕地哭泣道。

  “我這不是在思索對策嗎?”張永年面色微微一緩,開口安撫道。

  中年女子抬起頭淚眼婆娑道:“那老爺可曾思索出對策?”

  張永年長長嘆息一聲開口回答道:“尚未。”

  話音剛落。

  中年女子眼角再度流出淚水哭泣道:“這可怎么辦啊,都怪那馮玉延!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該聽你的讓平兒納妾!”

  “現在好了吧,平兒被那該死的馮玉延牽連的落在了許奕手中!”

  “我前幾日還聽說,許奕逼著秦福平親手殺了韓向榮的兒子。”

  “現在平兒落在他手里,我......我真的不敢想會發生什么!”

  “那許奕被皇兄幽禁了八年,恐怕早就得了失心瘋了!”

  “平兒,我可憐的平兒啊。”

  張永年眉頭瞬間皺的更緊了一些,想要發火,但卻又不好發。

  無他,眼前這個中年婦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結發正妻。

  同時也是當今圣上的胞妹--東陽長公主。

  礙于東陽長公主的身份,張永年縱使心中再窩火,也絕不會輕易發脾氣。

  無他,與皇室聯姻,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他們五大國公府得以世襲罔替,長久不衰的根本原因。

  幾乎每隔一兩代,五大國公府便會與皇室聯姻一次。

  很不幸,這一代聯姻的正是張永年。

  見張永年遲遲未有回應。

  東陽長公主不由得催促道:“老爺可曾想出對策?平兒一日不歸家,我這心中便一刻不得安寧啊。”

  張永年沉思片刻。

  就在東陽扎長公主張嘴想要再度催促之際。

  張永年緩緩開口道:“明日我親自去京兆府一趟。”

  東陽長公主聞言面上仍未有半分放松哭泣道:“老爺,夜長夢多啊,誰知道那許奕會不會失心瘋到連夜審問平兒,給平兒定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直接將平兒給......”

  “老爺,那許奕現在就是一條瘋狗啊。”東陽長公主擔憂道。

  “呼~!”

  張永年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開口安撫道:“放心吧,他不敢。”

  見東陽長公主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

  張永年急忙打斷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此事交給我。”

  東陽長公主嘆息一聲,隨即緩緩離開了書房。

  書房內。

  張永年望著空蕩蕩的書房,面色再度變得無比陰沉。

  午后他方接到消息,尚未等他騰出手來,思索對策。

  許奕便帶人抄了懷德坊馮家。

  直接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那輕舟馮家明面上是他姻親,實際上卻是他的附庸。

  若不是有宋國公府關照,馮家又豈會在商業上這般順風順水?

  那馮家在懷德坊內的產業,至少有六成實際受益人是他宋國公府。

  許奕此舉,無疑是斷了其一臂。

  張永年緩緩起身,咬牙切齒地從口中吐出兩個字:“許奕!”

  “砰!”的一聲。

  張永年猛地將眼前的書案踹翻。

  隨即大踏步走出了書房。

  至于其去了何處,則不得而知了。

  時間緩緩推移。

  漸漸地,天色徹底黑了下去。

  冬日里的長安城,格外的安靜。

  安靜的好似暴風雨即將來臨一般。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