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陸京的死，顏力榮譏諷地笑了一聲。
他仰著頭，雙目注視著我，一字一句說道：“陸京？那是他該死！我只不過是成全他！”
我心頭一緊，果真和他有關！
“他該死，他和婁小蕓一樣，都是賤人，就應該下地獄！”
顏力榮突然發瘋似的斥罵著，這罵聲激怒了顏蒙。
顏蒙一把扯住了他的領子，陰鷙的眼神警告著：“把你的嘴巴給我放干凈一點！你再說我媽半句，我就讓你死在這兒！”
顏蒙渾身散發出強烈的壓迫感，縱然是顏力榮，也忌憚地抖了抖。
他相信，顏蒙不止是說說而已。
但或許是過往的回憶使他難壓憤怒，顏力榮冷哼了一聲，話語依舊尖酸：“情緒別那么激動，你真以為你媽是什么清純白蓮花嗎？她懷著孕嫁給我，在我頭頂給我戴了二十多年的綠帽子，我問你，哪個男人能忍得了這份羞辱？！”
顏蒙攥著他衣領的手都在顫抖，儼然是不愿相信顏力榮闡述的事實。
我聽外婆講過，婁小蕓是為了給父親還債，被迫嫁給顏力榮的。
如果她那時坦白懷孕的事，顏力榮也根本不會娶她。
但是婁小蕓沒有坦白，反而將錯就錯下去。
我知婁小蕓當時這樣做是情勢所逼，不得不如此。
但在這件事上，也的確是她先對不住顏力榮。
我上前拉開顏蒙，輕聲安撫他：“你別急，聽他說下去。”
對于顏蒙來說，婁小蕓就是他的痛處，但凡任何人提起婁小蕓，他都難以冷靜下來。
礙于我的面子，顏蒙冷哼了一聲，站在一旁不再吭聲。
我看向顏力榮，繼續問道：“既然她故意隱瞞你，你又是怎么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陸京的呢？”
顏力榮滿眼都浸著惱火：“我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她演了一出早產的戲碼，讓我絲毫沒有懷疑。如果不是顏蒙七歲那年摔倒進了醫院，我還一直被蒙在鼓里，把顏蒙視如己出。”
“血型不符，我只知道孩子不是我的。可我質問她，她又什么都不肯說。婚已經結了，對外孩子也生了，我能怎么辦？難道告訴大家，我被戴了綠帽子嗎？”
顏力榮的質問讓我再次沉默，無言以對。
顏力榮頹喪地垂下了頭，不情不愿地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開始我并不知道孩子是誰的。我查過她身邊很多男人，但是根本沒往陸京身上去想。”
說到這里，顏力榮嗤笑了一聲，眼里滿是自嘲。
他低聲喃喃著：“結婚前，我和婁小蕓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有陸京這個人，他和婁小蕓之前合伙創辦了個服裝工作室，也就是最早期的白露服裝。”
“那時候的陸京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小服裝設計師，也不是什么科班畢業，無非就是腦子里的想法多了一點。他和婁小蕓創辦了工作室之后沒多久就不干了，轉頭跑去當了老師。就這么一個拿不出手的男人，我怎么也沒想到，婁小蕓居然會真的看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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