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堯話落，周易隔著手機低笑出聲。
裴堯臉臊得慌，故作淡定，“笑什么？你沒跪過？”
周易輕笑，“跪，迎迎沒懷孕前，每晚都跪。”
周易說完，裴堯反應了幾秒，反應過來后罵了句臟的，緊接著笑罵道，“滾蛋！”
周易戲謔，轉移話題，“晚上幾點？”
裴堯低頭看了眼手腕間的表，“七點吧，去老紀新開的餐廳。”
周易承應，“行。”
裴堯又說，“七點是下班高峰期，你早點出發，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周易認識裴堯這么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待遇，笑著打趣，“突然這么關心我？”
裴堯嘲弄，“天還沒黑就開始做夢？”
周易，“白日夢。”
裴堯和周易在這邊打電話，會議室里，曲惜正在跟甲方爸爸談合作方案。
對方是個人精，把利潤一壓再壓。
起初曲惜還是笑臉相迎，最后曲惜轉了下手里的簽字筆，輕描淡寫道，“劉總，您說的那這個利潤點，我們可以滿足您，不過，用料這方面肯定得換，桑蠶絲是不可能了，得降低標準。”
被喊劉總的男人年齡三十出頭，大腹便便，身上雖說也是西裝革履，但卻難掩油膩，皺眉說，“那不行，我們看中的就是你們的品質。”
曲惜漾笑，“劉總，一分錢一分貨，這個道理，您應該懂。”
劉總，“曲總，我做這行也不是一天兩天，行情如何，我比你懂，你那個報價確實有點高。”
曲惜身子往座椅后靠，臉上笑意淺了幾分，談判的架勢擺了出來，“劉總，去年您跟tj公司合作過一批旗袍，對方承應給您的用料是真絲，成品報價比真絲面料原品的市場價還低，最后給您交到手里的東西到底如何，您比我清楚。”
曲惜這話直接戳到了劉總的軟肋。
劉總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難看。
劉總坐在椅子上，穩了穩情緒，皮笑肉不笑道，“曲總這消息可夠靈通的。”
雙方談判，軟硬兼施。
這劉總是個大客戶，在圈子里出了名的人傻錢多。
曲惜適時擺低姿態，示意身側的小助理給劉總添茶水，淡下去的笑重新揚起，“這個圈子太小，基本藏不住什么秘密。”
劉總，“呵。”
曲惜，“不過，圈子小也有圈子小的好處，比如，我知道劉總上次吃了虧，這次就絕對不能讓劉總在同一個地方再次摔倒，我這個人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誠信。”
劉總瞇著眼看曲惜，“曲總口才不錯。”
曲惜輕笑，把手里的合同推到劉總跟前，“您放心，辦事辦的更漂亮。”
看著推過來的合同，劉總垂眸看了會兒，抬眼看著曲惜說，“曲總，用料這方面……”
曲惜接話，“絕對桑蠶絲。”
劉總心有不甘，但采購方的訂單又迫在眉睫，思忖了會兒，最終簽了字。
見劉總簽完字，曲惜把合同拿過來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簽完，曲惜站起身朝劉總伸手，“劉總，合作愉快。”
劉總冷笑，“曲總別坑我就行。”
曲惜笑笑，從身邊小助理手里接過一個首飾盒遞給劉總，“聽說嫂子喜歡珍珠首飾，這些珍珠是我一個朋友從波利尼西亞帶回來的，我不懂欣賞，勞煩您帶給嫂子。”
曲惜這一聲‘嫂子’，立馬把兩人的關系緩和了一個度。
劉總先是愣了下，隨后面露尷尬，“這怎么好意思？”
曲惜，“應該的，俗話說的好，鮮花贈美人，寶劍贈英雄，不論什么東西，都得交給懂行的人，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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