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色騎裝的女子輕嘆了一聲,又變了腔調,順著那綠色女子道:“那河清郡主面子可真大,連禾靈郡主親自相邀,都不肯與我們一起玩。”
幾人一人一句,什么話都讓她說了,反倒是讓陸懷夕騎虎難下。
屆時,周邊圍了好些郎君和姑娘,看著熱鬧小聲議論著。
陸懷夕上前一步,臉上帶著盈盈笑意,“不就是騎馬而已嘛,既然程郡主相邀,就一起玩玩唄。”轉頭吩咐云韶將馬牽過來。
秋風凜冽,暖陽時而時現。
營地中間空出來了一大塊空地,宮人早設好圍欄與旗幟,為的就是供宮中的貴人比試。
眾人翻身上馬,陸懷夕穿著藕色廣袖的衣裙,衣衫層層疊疊,可并未因此束縛著她的動作,動作也是干凈利索,也頗有幾分英姿颯爽在里面。
一聲令下,眾人揮動鞭子,勒緊韁繩,馬匹飛奔而出,搶占先機。
陸懷夕一手牽著韁繩,一手輕輕的甩了一下變奏曲,背脊直挺,衣袂飄飄,她身下駿馬揚起馬蹄,朝著前方飛速奔去,激起腳下一塊塊泥土。
馬蹄聲轟鳴如雷,響徹營地。
她率先跑完一圈之后,程靈禾緊跟在她身后,第二圈開始之后,她的左右兩邊各跟上一女子,阻攔在她前方。
如此一來,她的行動受挫,動作完全施展不開,只能隨著她們的動作而動,轉彎更是受到她們限制,速度一下就慢了下來,而程靈禾也已經加速超過她。
馬場上瞬息萬變,失之一毫,差之千里。
程靈禾牽著韁繩,回眸看了她一看,臉上盡是得意與嘲弄,譏笑道:“陸懷夕,你輸定了。”
陸懷夕神色一凝,勒緊韁繩使馬匹的速度降下來,又朝右勒緊韁繩,身下駿馬變道,由最外道再揮動鞭子,加速前行。
就在眾人以為勝負已定之時,接下來第三圈,第四圈……眾人肉眼可見的看見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小。
馬上的陸懷夕與平日完全不一樣,平日里看著溫和良善,柔弱嬌憨;可馬上的她容顏皎皎,神采飛揚。
她從容不迫的扯著韁繩,意氣風發的踏馬而來,仿佛有種睥睨眾人的驕傲與張揚,令人高不可攀,仿佛她天生就適合在這馬場上飛馳奔騰,亦是那顆最耀眼的明珠,讓人移不開眼睛。
前方的程靈禾倏爾轉過頭一看,見陸懷夕已經甩脫她們,沖出來了,心下一慌,騎馬的要領忘的一干二凈,手中的韁繩跟著一緊一松,馬飛奔的速度自然慢了下來。
陸懷夕握緊韁繩,乘勝追擊,最緊要關頭,饒是程靈禾用盡心機,卻還是陸懷夕率先一步達到終點。
她勒住韁繩,身下駿馬昂起前腳,發出高亢的嘶鳴,駿馬昂首挺立在馬場中間,周身深棕色皮毛在陽光下泛著光滑明潤的光澤,馬兒身上的鬃毛隨風而動,顯得氣勢十足。
眾人這才緩緩回過神來,只覺得剛才的比試精彩絕倫,接連拍手叫好。
“好厲害啊……”
“是啊!河清郡主真厲害……”
有人夸贊,也自然有人不悅,圍在圍欄外的幾個姑娘面露不屑,“厲害什么厲害,我看分明是禾靈郡主讓她的……”
她那話聲音說得有些大,眾人自然聽得見,程靈禾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難看,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陸懷夕睜大眼睛看著她,瞪她干什么,這話又不是她說的,故作無辜的一笑,“程郡主為何要這樣看著我,大家玩玩而已嘛!做不得數的。”
她率先拿她們說過的話將她們堵的啞口無言,一個個面面相覷。
片刻后,程靈禾冷哼了一聲,“現在贏了算什么,明日咱們走著瞧。”
說完,揚起鞭子抽了一下身下的身下的白馬,騎著馬出了圍欄。
陸懷夕撇了撇嘴角,翻身下馬,身上出了一身汗,她要去洗洗才行。
晚上,陸懷夕早早的洗漱好,只是頭發未干,她隨意的披散在肩上。
十月下旬的天氣已經開始有些陰冷,先前云韶給她擦頭發的時候,燒了碳盆,此時她身上也只穿了一件里衣,外面裹了一件白色披風。
營地中央的場地上還熱鬧的很,世家郎君姑娘們還在比試著什么。
陸懷夕讓云韶和云昭去玩了,外面有些冷,她也不是很愿意出去,自己正坐在軟榻里看著書,然而思緒卻飄的很遠,書上的字一個都沒記下。
倏爾入口處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陸懷夕坐起身朝著聲原處望去,看清來人,猛然渾身僵硬,血液倒流,“你……你……”
現在是在營地,人多眼雜的,他這么毫無忌憚的闖進自己的住處,傳出去了,誰能解釋的清。
蕭玥顯步履悠閑的走進帳內,手上還拿著幾本書,彎腰將手中的書放在案幾上。
他今日身上穿著一身青墨色云緞錦衣,眸色陰郁,俊美的臉上泛著冷意,如冬日寒潭。
犀利冷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動不動,帶著滿滿的侵略與打量。
陸懷夕剛想站起身來,蕭玥顯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制止住她的動作,隨后也順勢坐在榻上,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她眼睫低垂,身體微微往后縮了一下,語氣中有隱隱的慍怒,“太子殿下,你不該來這。”
剎那間,蕭玥顯冷笑一聲,目光很淡,答非所問,“晏晏,孤上午給你的書為何不要?”
“無功不受祿,自然不能要。”陸懷夕側過頭,神色淡然。
蕭玥顯鼻尖若有若無的縈繞著一股白茶花香,往前湊了湊,那花香的味道更加馥郁,眉頭一挑,繞有興趣,“沐浴了?”
陸懷夕猛地往后一縮,動作幅度有些大,險些摔下榻,蕭玥顯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她扶住,手掌撫上她的后背,“慢些。”
他眸中帶笑,語調溫和,“孤聽說,你下午的時候和程靈禾她們一起比試了騎馬,還贏了!”
“就打發一下時間,玩玩而已。”陸懷夕眉頭微微蹙著,這點小事都瞞不了他,看來這營地里到處都是他的人。
說著,忽覺他們此時的姿勢太過曖昧,抬手撫下他的扶在自己身后的手,迅速起身,微微一行禮,“殿下問完了嗎?若沒有旁的事情,臣女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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