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系列舉動并沒有瞞過蕭玥顯的眼睛。
因為在蕭玥顯說完這話之后,陸懷夕的身體是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那種僵硬,與她睡熟之后的那種放松安詳,完全不一樣。
蕭玥顯一下就能感受出來她并沒睡著,若是沒有睡著,為何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那自然是不想回答,不愿回答,亦或者這個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在夜深人靜的夜晚,一聲輕笑從床榻間傳出來,在夜深人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明顯。
雖然聲音明顯,但是陸懷夕因為腦海里面想著其他事情,對這聲輕笑渾然沒有在意……
春日漸暖,陽光和煦。
由于是蕭玥顯登基的第一年,年后也格外忙碌,又是改國號,又是封后大典的,待忙過來之后已然是是四月了。
今年春獵也是格外的隆重,朝中好些皇親國戚和重臣及其子女都跟著前往獵場。
她們的心思很簡單,便是如今新皇只立了一個皇后,其余貴妃妃位都還空著,心里都想著能分一杯羹。
春獵不是秋獵可以盡情打獵,一般都是騎馬射箭的比較多。
除了第一天他帶著朝中好些郎君一起前往獵場,后面幾次都未曾再進去過。
要么處理一些政事,要么就帶著陸懷夕出去走走,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其實是他是極其不放心陸懷夕,獵場人多眼雜的,若是有人想要帶她離開,獵場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他一天時間基本上都和陸懷夕待在一起,有時候他不在的時候,朝中一些命婦帶著家中姑娘就來找陸懷夕請安,其實說是請安,其實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陸懷夕看破不說破,只當聽不懂他們的言外之意,就算她聽懂了,這種往后宮塞人的事情,那也得蕭玥顯點頭同意了才行。
否則以蕭玥顯的陰晴不定的樣子,將人殺了都說不定。
臨走的時候,陸懷夕讓程靈禾留下來,兩人在營帳里說了好一會兒話,不知怎得就說起那天她讓程靈禾幫忙帶云韶出宮的這件事情。
陸懷夕是知道蕭玥顯沒有為難程靈禾的,他那天只抓了云韶,畢竟用云韶一個人來威脅她就夠了。
“是不是她對你不好,你才想將云韶送出宮?”程靈禾蹙眉的盯著她,狐疑的問。
陸懷夕低垂著眼瞼,勾起唇角笑了笑,語調故作輕松,“你看我這樣子,像是他待我不好嗎?”
程靈禾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想從她的神情里面看出一些破綻,可看了半晌,卻什么破綻都沒有看出來。
她低頭思忖半晌,又出聲質問,“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將云韶送出宮?還有這次云韶為何沒有陪你來獵場?”
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陸懷夕也徹底的僵住,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蕭玥顯對他好嗎?
好,但是那種好令人窒息,令人崩潰。
她頓了好一會兒沒有開口,而程靈禾也靜靜地等著她回答。
只是她并沒有等到陸懷夕的回應,蕭玥顯便從營帳外面進來了,他應該是忙完政事后才過來的。
既然蕭玥顯已經回來了,程靈禾也不好再留下來。
待她行禮出了營帳后,蕭玥顯上前才將陸懷夕抱在懷里,輕聲詢問,“你們再說什么?我看她氣沖沖的。”
陸懷夕搖頭,從她懷里仰起頭,盯著他的下顎,轉移話題,“晚膳想吃什么,我讓曹海去準備。”
蕭玥顯也不想追問,勾唇笑了笑,低頭湊向陸懷夕耳邊,語調慵懶,“想吃你……”
說完,一把橫抱起她朝著里間床榻走去,然而陸懷夕自然沒有讓他得償所愿。
許是她拒絕的痕跡太明顯,蕭玥顯眉間一蹙,壓著陸懷夕在床上撐起身,眸色幽深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指尖撫上她耳鬢的碎發,“怎么了?是……不想我碰你?”
陸懷夕僵硬了一瞬,知曉這是他發怒的前兆,她眼瞼低垂著,語調討好,“怎么會,白日里不好,晚上好不好,晚上……都可以。”
她討好的方式蹩腳又變扭,但是蕭玥顯還挺愿意聽的,于是下午的時候,蕭玥顯去帶陸懷夕騎馬。
然而騎上馬的那一瞬,陸懷夕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她感覺自己是自由的,還和以前在西疆的時候一樣。
在她尚未從那種喜悅中回過神來,后背就貼上了一具溫熱結實的胸膛,一下子又將陸懷夕給拉回現實,逼得她不得不認命。
蕭玥顯也只帶著她在營地外面走了走,逛了逛,大概不足一個時辰,便回到了營地。
但這是陸懷夕這一個多月時間里,第一次外出這么久,因此她也就格外珍惜。
春獵結束,一行人從獵場回到盛京,陸懷夕也回到皇宮,像只金絲雀一樣,被關在不屬于她的華麗籠子里。
她與蕭玥顯也相處的不熱不淡,太醫說那些藥也可以停了,好似和以前并沒有什么變化。
唯一有所變化的,蕭玥顯在床上時候,要她要的比以前狠了些,好幾次都弄得她險些崩潰,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里。
陸懷夕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好似是春獵之前,那天晚上蕭玥顯說過蕭策寧想回盛京之后……
然而就在陸懷夕尚未想明白之時,這天下午,曹海從殿門外急匆匆的進來,朝著她行禮請安,“娘娘,陛下請你去御寧殿呢!還想吃御膳房新做的梅子冰糕。”
緩了好一瞬,陸懷夕才回過神來,蕭玥顯從來不召她去御寧殿,然而她也只進去過兩次御寧殿,兩次都是去求他,只是突然間讓她去御寧殿做什么?
拐彎抹角的問了曹海,曹海也有意閃躲,閉口不言,陸懷夕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里面有情況。
還是讓華嬤嬤去御膳房拿了點心過來,帶著幾個嬤嬤宮女前往御寧殿。
然而走到御寧門口之時,陸懷夕一下子僵住了身體,渾身手腳冰涼,血液滯留。
御寧殿殿門口的屋檐下,一身墨色衣衫的蕭策寧正跪在地上,背脊筆直,透著那種寧折不彎的傲然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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