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穿梭在小巷中。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黃昏。
出來時是上午,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
夕陽的余暉照耀在屋頂的瓦礫上,折射出火紅的顏色。
天邊的晚霞,仿佛火燒云般,染紅了整片天空。
海面上,一群海鷗飛過,很快便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島上的人家,家家戶戶早已緊閉了門窗,往日里的炊煙,此時依舊不見升起。
到處都呈現著蕭條之態。
腳步不自覺間加快了幾分,很快便來到了青柳巷。
而自己居住的那間小屋,正是在這青柳巷之中。
相較于以往,青柳巷也破敗了許多。
記得以往,這個時候,這條巷子里會有許多小孩,在這里追逐打鬧。
在巷子的盡頭,還會有一個推著手推車的老人,賣著小朋友最喜歡吃的手撕魚肉干。
有的時候生意好,賺到了錢,攤主也不會吝嗇于幾小片肉干,分給一眾小朋友。
但這些小孩每次吃完,依舊不愿離開,眼巴巴的看著攤主。
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朝著小孩子擺手,口中嘮叨著。
“沒了,沒了!想吃回家拿錢來買。”
于是,便有小朋友噔噔噔的往家跑。
當然,大多時候錢沒要到,還會被他們父母狠揍一頓就是了。
緊接著便能聽到孩子的哇哇哭聲,以及大人們的訓斥聲。
然而,此時小巷中卻是靜悄悄的。
沒了小孩的玩鬧身影,也沒了賣魚肉干的老人。
更沒了大人訓斥孩童的聲音。
隨著附近海域被迷霧區籠罩,時間的推移,島上居民原本儲備的肉干一類食物,早已被消耗殆盡。
人們也逐漸開始減少外出活動,避免浪費多余的體力。
噠噠噠!
余凡腳步最終停留在曾經居住的小吳所在的那條胡同口,沒有貿然靠近。
透過夕陽的余暉,能夠看到小屋的門是敞開的,屋里的東西也被翻的亂七八糟。
屋門是敞開的。
站在這里能看到,庭院里的那只魚缸,也被摔得粉碎,瓦力陶瓷散落一地。
顯然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有一大群人進過他的家門,大肆破壞。
唯有庭院左側那只破舊的木質搖椅,還完好無損,風一吹,便吱吱吱妞的晃動起來。
爺爺那蒼老的身影,仿佛此時正躺在那木質搖椅子上。
靜靜的在原地站了良久。
這里,是他童年的回憶。
現在,遠去了!
自己終究不是原來的自己。
心中雖然有感慨,卻很快被他平復下來。
隨即,他的身影便也快速消失在了夕陽的余暉之下。
老李頭雖然和余凡是鄰居。
但實際上,兩家其實隔了三四戶人家,以及一條小巷。
繞了個圈兒,余凡很快便來到老李頭居住的房屋附近。
老芋頭的家距離稍遠,還要穿過另外一條小巷。
此時,余凡并不打算以真實身份看望兩位老人。
沉思間余凡很快便來到老李頭家門口。
沒有猶豫,用力的敲了敲門。
很快,屋里便傳來一道回應。不過,從聲音中,余凡聽出了一絲謹慎。
“誰呀!”
余凡沒有回應,繼續敲了敲門。
接著,余凡便感覺到似乎有一雙眼睛透過門縫朝外張望。
“我是余凡的朋友,特地帶他來看望一下老人家。”
見老李頭依舊沒有開門的意思,余凡只好低聲說了一句。
“爸,外面誰呀。”緊接著余凡又聽到屋里,想起一對年輕男女的對話。
“千萬也要小心,別是那些劫匪盯上了咱家。”
“沒事,是小凡的朋友。”
“哦,原來是他,不是聽說他加入青城武館了嗎。”
“那可是大人物哩。”
很快,門吱的一聲從里面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正是老李頭以及包子鋪一家老小。
李家包子鋪的老板,正是老李頭的兒子。
“小伙子,快快請進,來坐!三順兒,快去倒杯茶。”
“聽說小凡加入了武館,好久沒見到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咋樣?”
“還不錯!現在他已經是武館內門弟子了。”
“聽說你救過他,我這次過來,就是受他委托,來看望你和老芋頭。”
“這是一點心意。”說著從屋外提溜進兩條曬干的大白魚。
屋里李家包子鋪的那對夫妻,以及他們身后的一男一女兩個娃子,立即瞪直了雙眼。
老李頭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搓著手,連忙拒絕道:“你說那孩子,托你來看望我老頭子,還帶什么禮物。”
李家雖然有一間包子鋪,日子勉強還能算過得去,但又有哪頓能真的吃飽?
富裕的東西還要拿去做生意。
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原本的那些積蓄也即將耗盡。
可想而知,兩條魚此時對他們的吸引力有多強。
“媽媽,我餓!”其中那個女娃,盯著余凡手中的兩條大白魚,瘋狂咽著唾沫,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
“一點心意而已,這點東西對我們來說并不算什么。況且您還救過余兄的命。”余凡微笑著又將魚遞了回去。
這兩條魚,正是之前搜刮的戰利品。
“不行!我們是鄰居,救人本是應該的,怎么能收東西呢。”
“對呀,你和于兄是鄰居,現在你們有困難了,出手幫助一下不也是應該的嗎。”
“是呀,爸,您就收下吧。”
“再說了,小凡現在是大人物了,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不算什么!而對我們可是救命的東西。”
“大不了以后富裕了,再還給人家就是了。”
最終老于頭擰不過子女,將兩條大白魚收了下來。
在屋里坐了片刻,余凡也沒有多待,很快便離開了李家,來到了老芋頭家門前。
而老芋頭家更不好過,他們家可不像你家有一間包子鋪。
此時,他們儲存的糧食早已耗盡。
一家人靠著燉了四五次的魚骨,勉強度日。
余凡推門進去的時候,老芋頭和他的子女已經餓得東倒西歪。
而余凡送來的一些魚肉,無疑是救命稻草。
緊緊握著余凡的手。
老芋頭滿含熱淚:“這次,你們可算是救了我們一家老小的命。”
很快,余凡離開了老芋頭的家門。
走出芋家,余凡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感慨。
猶記得幾個月前,自己還是一個普通的漁民。
就如同現在的老李頭和老芋頭不兩家相同,甚至,在爺爺趕海未歸之后,生活還大有不如。
結果短短幾個月時間,自己已經成了掌握強大力量的漁夫。
世間之事當真奇妙。
若是自己當初沒有加入武館,現在,可能,也就如同此時老李頭他們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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