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與禁欲大佬分手后,孕肚藏不住了 > 第18章 大出血
  江鹿想起剛才吃的那小袋雞柳,含糊道:“沒辦法,聞到味道就嘴饞了。而且,我也沒吃完,吃了幾根,剩下的都給宋嶼了。”

  宋嶼打著掩護:“對,其實是我嘴饞想吃,我讓鹿鹿幫我買的。”

  容遲淵表情冷了些許,放下酒杯的力道重了些,磕在玻璃上“砰”一聲。

  他道她在車上時,那副撒嬌懇求的表情是為了什么。

  原來是為了這個宋嶼。

  李云英皺了眉,沒好氣瞪一眼兒子:“你也是,越大越活回去了。”

  話題就這樣被他們巧妙繞了過去。

  飯吃到中途,趴在地上睡覺的圓圓突然靈敏地起身,對著門口吠起來。

  隨之而來沉重的腳步聲,還有男女說話的聲音。

  李云英瞧一眼鐘,放下筷子起身,對宋嶼道:“怕不是你爸回來了。聽這動靜,估計又是喝得死醉。”

  “我去看看。”宋嶼也跟著起身。

  剛打開門,果然是宋父正搖搖晃晃地扶著門把,靠在門前,臉色酡紅,滿面醉意。

  宋父雙眼迷蒙,倒也認得自己兒子,拍拍宋嶼肩膀:“兒子啊!我的好兒子!”

  宋嶼皺眉把他往屋里扶:“爸,您怎么喝了這么多?”

  安置好宋父后,宋嶼回到飯廳時,江鹿問他:“叔叔沒事吧?”

  “喝醉了而已,不礙事。”

  宋嶼將地上凌亂的鞋子擺正,然后對著門口說:“譚小姐,我們正好在吃飯,要不要進來一起來吃點?”

  他一開口,江鹿才發現,門外還站著一女人。

  江鹿看不見她的樣貌,只聽一道纖細低柔的聲音傳來:“謝謝宋醫生,我就不吃了。家里還有孩子,我得趕回去做飯。”

  女人話音剛落,江鹿突然聽見容遲淵筷子重重落在碗邊的聲音,“叮”一聲清脆的響。

  她望去,便見男人正斂眸喝酒,表情沒什么異樣。

  宋嶼卻說:“這個點回去,再做上一小時的飯,孩子該餓壞了。這樣,你帶點菜回去吧,家里來了客人,做了不少飯菜呢。”

  女人忙道:“宋醫生,您太客氣了……”

  宋嶼邀她進屋,江鹿這才看清楚她的長相。

  女人的相貌不算出眾,但十分溫婉,氣質靜靜裊裊的。

  她身上穿著條保守的及踝連衣裙,雙手不安地交疊在身前,眼神直往屋子里瞟。

  她看到江鹿時,眼神略有停留,隨后拘謹地對她點了點頭。

  但掃到旁邊的容遲淵時,女人神色一變,忽而慌張地避開了視線。

  容遲淵也在看著她,繃著的神情,漆黑眼眸翻滾著不明的情緒。

  宋嶼進廚房拿了兩個打包盒,裝滿了飯菜,又從家里拿了兩盒藥,遞到女人手里:“上次你兒子來我這開的藥,快吃完了吧,帶點回去吧,藥不能斷。”

  “謝謝,謝謝宋醫生。”

  那女人朝他微微鞠躬,再三道謝,“這藥錢我轉給你吧。”

  “不必了。”宋嶼道,“早點回去,孩子在等著。”

  房門攏上,宋嶼走回飯桌。

  他對上江鹿好奇的視線,解釋道:“是我爸新請的司機。挺不容易的,丈夫早逝,現在帶著一孩子,一個人打三份工。”

  江鹿點了點頭,卻聽見里屋宋父說話聲音挺大的,還有砸碎玻璃杯的聲音。

  “沒事吧?”

  宋嶼不以為意地吃飯:“發酒瘋而已,他最近應酬多,領導在給他施壓呢。”

  一頓飯就這樣很快吃完了。

  宋嶼和江鹿單獨在廚房洗碗收拾時,低低地道:“如果你打算出國,我在國外有認識的朋友,可以幫到忙,改天我把微信推給你。”

  江鹿點點頭:“謝了。”

  “容遲淵如果對你強迫,做傷害孩子的事,你不要怕,勇敢抵抗。”

  宋嶼接過她手里的碗,慢條斯理地洗著,“記住,你還有我呢。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江鹿“嗯”了聲,心頭微暖。

  幸好,她冰冷如鐵的人生里,還有宋嶼這一束光的存在。

  收拾整潔后,江鹿第二天還要上班,便沒有多留,和容遲淵一起坐上了車

  不知怎的,從吃飯中途開始,容遲淵的心情似乎一直不大好。

  他幽幽看著窗外,窗戶上映出他捎著冷意的面龐。

  小巷子是單行道,車子沒法掉頭,司機只能先駛出去再繞行。

  車子緩慢地往前開,窗外即便一片漆黑昏暗,江鹿也格外熟悉那沿途的景色。

  她臉頰靠在車窗上靜靜看著,握著門把的手指一點點攥緊、蒼白,不知不覺地,眼眶便染了片深紅。

  車子駛到那再熟悉不過的鐵門門口時,江鹿還是沒能忍住:“麻煩停一下車。”

  司機嚇一跳,立刻踩了剎車,好奇看向她。

  容遲淵望著她的面容,沒說什么,讓司機在車上等著,陪她一起下車。

  今晚夜風格外地溫存,江鹿踩著月光一步步走到鐵門前。

  生銹的門牌上,還是她小時候剛學會寫字時,歪歪扭扭刻的一個“江”字。

  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準備好的信封,里面是她準備的兩萬塊錢,放進郵筒里。

  她知道,媽媽每天早晨都會在郵筒拿最新的報紙。

  門內是一片燈火通明,偶爾有說話聲傳來。

  江鹿慢慢蹲下身,抱著膝蓋,燈火將她的身影拉得修長而孤寂。

  她不敢再往前一步。

  仿佛前方就是一片結界,在結界另一端,是一個她永遠失去的幸福溫暖的世界。

  容遲淵在旁邊靜靜望著她,眼神晦暗不明。

  便在這時,門內忽而傳來腳步聲,是江母的聲音:“老公,我帶清清去夜市逛逛,消消食,你把碗洗了啊!”

  江鹿一怔,匆忙地站起身想躲避,卻突然腿腳一麻,身子沒站穩,往旁邊倒去。

  一只大手及時從后面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扶進充滿松木氣息的懷里。容遲淵側過身,抱著她躲進旁邊的陰影處。

  江鹿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趴在容遲淵胸口。

  兩具身體緊密相貼,略顯急促的呼吸與心跳,都逐漸與他的重疊。

  她此刻的注意力卻不在兩人尷尬的姿勢上,只屏息凝神,細聽門口的情況。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江母牽著一個六歲的小姑娘走了出來。

  江鹿有些怔愣。

  視線緊緊盯住那個小女孩,抓著容遲淵衣衫的手,一點點收緊。

  “媽媽,我們去哪呀?”小姑娘穿著漂亮的小裙子,蹦蹦跳跳跟在江母身后。

  江母晃著她的小手,左右搖擺,溫柔盡顯:“媽帶你去集市撈金魚,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清清最喜歡媽媽了!”

  江鹿猛地捂住嘴唇。

  眼淚就那樣流了下來,如決堤的江河,浸濕了男人的衣衫。

  她哭到身體顫抖,卻咬緊嘴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模糊的視線里,二人的身影逐漸遠去。

  直至很久,她才無力地跪倒在地,如同一具抽去靈魂的木偶,視線空洞而無神。

  “整整七年……”

  江鹿自嘲地笑出了聲,顫抖哭腔,“他們對我的死活不聞不問,原來,他們早就不把我當女兒看待了,他們都不要我了……”

  這一刻,她很真切地清楚,她再也回不去江家了。

  她的親生父母也永遠不會再接納她這個女兒。

  容遲淵在旁靜靜望著。

  在他面前一直無比驕傲的女人,此刻,卻跪在地上,捂著心口痛苦不已。

  這么多年,她再堅強再獨立,此刻也不過是個失去了家的孤兒。

  他忽而胸口有些窒悶,伸手想把她拉起來,“為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掉眼淚,一點也不值當。”

  卻見江鹿哭到彎起身子,她忽而痛苦地捂住了小腹,臉色卷曲成慘白痛楚的表情,“痛……好痛。”

  容遲淵臉色一沉,立刻將她攔腰抱起時,手掌頓時一片濡濕。

  借著昏暗的燈光,男人才低頭看清——

  是一片瘆人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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