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盡是沾著危險,撲面而來。
二人距離貼得那樣近,讓江鹿看清了他緊皺的眉,隱忍到臨界值的眼眸。一寸寸展示著,他此刻所想,所要。
江鹿心驚,心跳如雷,想逃卻有些來不及,她試圖掙脫,他的手卻越箍越緊,呼吸覆下來,有些難耐地吻住她的唇。
熟悉的冰涼,剎那間理智被彼此的味道掠奪了去。
她驚恐,窒息,眼睛瞪大著看他,拼命推著。
他卻是有著足夠的耐心,輾轉著她戒備閉合的雙唇,堅實的身軀如囚籠困著她。
循序漸進,由淺入深,指尖握住她的腰,壓在門上。
動作太大,吻的太深,門在晃動輕輕響著,落在耳朵里讓她骨頭都發麻,發軟。
她在做什么,他們在做什么……
他俯首埋在她頸處,馨香滿唇,好是滿足,越來越有些控制不住的動作。江鹿眼眶微紅,揪著他的漆黑發絲,觸手是驚人的滾燙。
愈發迷亂的氛圍,她被他吻得昏天黑地。
便在這時,房門被敲響,門外秦淮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容總,您今晚還回公館嗎?”
一聲直接將江鹿拉扯回了現實世界,她將男人的臉推開,喘著捂住自己衣衫,警惕地看著他。
他被她推得后背撞在墻上,雙眸危險瞪著她。
秦淮聽見里屋咚的一聲,驚得不輕,以為他喝多摔到哪里,立刻拿出房卡開門。
結果,剛一開門,江鹿的身影就沖了出來。
她領口被扯開幾顆,雪白脖子上留著紅痕。
好像是哭著的,紅著眼推開他,往外跑。
秦淮嚇一跳:“江小姐,你怎么……”
再看向靠在墻壁上,俊容陰沉可怕的男人。
他額頭覆著薄汗,堅硬的身軀抵著墻,一副沒得到滿足的雙眸狠狠瞪著秦淮。
靠!他……剛才不會壞了容總的好事吧?
可秦淮再人精,哪知道容總定力這么強,會強迫著和江小姐……但也說不準啊,一個男人你讓他憋四年,哪能憋得住。
秦淮臉色蒼白如紙,低聲說:“容總,我……對不起。”
他呼吸平復下來,立在那,指腹抹著薄唇一側,還有她淡淡的香味。
她的唇依舊干凈綿軟,從抗拒到情難自控地接受他,四年了,他終于短暫擁有了那么珍貴的幾秒。
他看一眼外面黑沉的天,桌上電子時鐘顯示著十一點三十。
“下樓去,跟著她到家。”
壞事做了,身上痕跡留了,她那副嬌滴滴的樣子,衣服凌亂,還哭,大晚上一個人回家他很不放心。
秦淮不敢怠慢:“是!”
房門關上,容遲淵將窗戶打開了些,散掉屋子里她的香味。
然后進了浴室,將水龍頭扭向了藍色區域,開水洗澡。
*
江鹿平安回到家,坐在浴缸里,抱著自己的身軀。
鏡子里,脖子上痕跡是他狠狠弄出來的,他的唇貼上她皮膚,滾燙的觸感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擦干凈眼淚和身體,眼淚是接受不了,最可恥的是她被他親吻時,她也在一步步淪陷。
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他們在做什么?
江鹿紅著眼眶,滿腔的情緒,無法一個人面對冰冷的夜。
在客廳里坐了會兒,然后推門進小紅豆的房間,爬上她的床,將她軟軟的小身子緊緊抱入懷里。
第二天,她送小紅豆上學。
離開時,塞了瓶熱牛奶到小紅豆的手里,笑容溫和:“好好排練,媽咪晚上來看你的舞蹈表演。”
“媽咪。”
小紅豆踮起腳抱了抱她,低頭親親她的臉,“要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江鹿愣了愣,摸摸自己的臉頰:“媽咪,沒有不開心。”
小紅豆眨著澄澈的大眼睛:“我知道的,媽咪每次晚上過來挨著小紅豆睡,是因為有傷心的事,一個人睡不著對不對。”
江鹿淺淺笑了下,她女兒對情緒感知的敏感程度,有些超出她的想象。
“知道了,媽咪會努力消化的。”
小紅豆又和她抱了下,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她:“媽咪,穆叔叔晚上會來看我的演出嗎?”
“或許吧,中午你可以拿手表給他打個電話問一問。”
江鹿聳了聳肩,她給他打電話,他不接一個,人還玩失蹤。
但小紅豆不一樣,他把小家伙當親生女兒寵的。
走在街上哪個男人男孩敢多看一眼,他都威脅性地瞪回去,決不允許別人覬覦的。
“哦哦,知道啦。”
小紅豆背著小花包轉身,消失在幼兒園的人群之中。
回了公司,江鹿就召集了幾個銷售與運營部的主管開會。
將容遲淵昨天給出的條件列出來,計算這個月銷售額要達到多少,以及現階段還差多少。
兩個數字,有著天壤差別。
江鹿嘆了口氣,扶額滿臉愁云。
兩小時的會,列出十幾條新的銷售思路,分別派個各個部門去嘗試,希望能有些效果。
江鹿回到副總辦公室,轉椅轉到窗前,凝神思考了會,然后心里冒出一個想法。
她轉回桌前,搜索點開bromo的官網,找到年茉的助理電話,打了過去。
十幾分鐘后,年茉的助理回了電話,禮貌恭敬地說:“江小姐,年總說下午兩點可以見您,您方便嗎?”
*
江鹿提前抵達了咖啡館,點了杯咖啡,沒有等多久,年茉高挑纖細的身形就出現在門口。
她放下咖啡杯,起身,頗有禮節性地沖年茉點頭微笑:“年總,您好。”
“江小姐,都是熟人,不用那么客氣。”
年茉上下打量她一眼,精致白色小西服,內襯是高領的蕾絲打底,正式又不失十足的女人感。
下身包臀裙配一雙干凈的黑色高跟鞋,從頭到腳的裝扮,色調是悉心調配過的,給人舒適又得體大方的感覺。
年茉掃一眼她的高領打底,眼底深意的一笑。
“聽我秘書小田說,你想向我咨詢有關拓展銷售渠道的事?”
“嗯。”
江鹿點著頭,“咨詢過所有認識的美妝行業老板,匯總給的意見,其實都大差不差,但我還希望能拓展一些新的思維,找一些新的機會和可能,所以想到了您。”
年茉聞言,頗顯意外又欣賞,對她點著頭:“像你這樣升為副總,還愿意勤懇好學的人,在這個圈子里倒真不多見呢。”
江鹿斂眸,輕輕頷首:“我只是坐上了這個位置,要坐穩它,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懂得為自己爭取機會,挺不錯的,你也很走運。”
年茉指尖輕輕摩挲著杯子,指甲上涂著一朵雪白的百合,淡雅高潔,與她的形象也十分相配。
“加慕山溫泉山莊,下周在林城開幕,定位是四星到五星的高端溫泉酒店,面向的客戶群體都有一定的消費能力。他們目前正在尋求spa服務的合作,在對接不少美妝與護膚品牌。”
頓了頓,看見江鹿眼底升騰的光亮,年茉又補充了一句:“但我事先提醒你一句,山莊老板非常刁鉆一人,其刁鉆程度,不亞于容遲淵。”
“下周我正巧要去參加開幕儀式,我和山莊老板有些交情,早些年也合作過。下周要不要騰出時間和我一起去?我可以幫你牽個線。”
江鹿眼神微微明亮:“可以嗎?”
“嗯。”年茉點點頭,“我幫你絕不是因為容遲淵,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我喜歡你身上的韌勁,像我年輕的時候,況且,你很合我的眼緣。”
年茉溫柔直率又善良的性格,反而讓江鹿有些無地自容。
她昨晚和容遲淵做的那荒唐事,非常對不起年茉。
而且以年茉的反應看來,容遲淵沒告訴她。
是,他那樣的男人怎么會承認自己的罪行。
江鹿啜了口咖啡,她想,她沒辦法做了壞事,還心安理得接受別人贈與的好。
躊躇片刻,還是放下咖啡杯,低聲說:“年小姐,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我昨晚和容遲淵見了面。”
她一邊說,一邊輕輕將打底的高領口卷了下來,露出雪白脖頸上,清晰可見的痕跡。
年茉微愣,盯著那痕跡半晌:“可真狠,這是容遲淵留的?”
江鹿點點頭,從未有一刻如此難為情與慚愧。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做。我保證以后不再見他了,希望您不要生氣,如果想潑我,罵我,發泄都好,希望不會影響你們的感情。”
“感情?我和他?”
年茉淺淺笑了下,笑她這一臉肝顫的模樣。
從進來時,年茉就感覺到她的緊張與拘謹,原來就為了這個芝麻綠豆的小事。
“我和容遲淵的關系,對外是情侶,但對內,我們都知道對方不可能。”
江鹿怔懵懵地看著她,一時沒理解她的意思。
“和他像情侶相處,一方面是解決他家人的顧慮,二方面也是擋擋爛桃花,畢竟我和他心里,都各自有人了。”
江鹿微微睜大眼睛:“可是我明明看見過……”
“四年前看見我和他睡?”
年茉嘆口氣,“江小姐,那都得怪他,他那天要求我陪他演戲,想讓你死心,叫我在他面前連做二十個俯臥撐,所以,我那副疲倦樣子出現在你面前,因為我是真的很累……”
江鹿懵圈,不對的,不應該是這樣。
年茉是在替他說話?還是,被他逼著這樣說的?
“不相信?但事實確實如此,因為我其實私下有一個女朋友,我很愛她。也是為了保護她,不被媒體和粉絲圍攻吧,我答應和容遲淵假裝情侶在一起。”
年芙微微勾唇一笑,眸光里江鹿驚愕到身子微微震顫,“其實本質上,我和他,都是一樣,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但我和他又不一樣,我勇敢承認我愛那個女孩。”
“但他呢?他是個膽小鬼,封閉著自己的內心四年,手機設置成她的生日,幾年了舍不得更換;嘴上說著恨,年年喝著同一杯茶,她為他制作的茶包,過期了也留在柜子深處,舍不得扔;心里念著不再愛,卻控制不住去尋她的消息,撫摸她的照片,無數次失眠,無數次心痛……”
年茉深深一嘆,抬眸看向臉色煞白的江鹿。
“他不是不愛,是愛慘了,愛深了。你說對嗎,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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