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出身西北,家傳隴西紅拳、崆峒刀法,祖輩都是關中刀客,到了他父親這一輩,因為參加西北軍,和精通拳擊的西洋教官深入切磋過,進而將西洋拳擊和紅拳相結合,創出一門新拳種。
可惜天不假年,父親將這一身武功傳給谷雨之后逝世,臨終前囑托谷雨去津門開武館,將這一拳種發揚光大。
說起來谷雨從小練武,十幾年如一日,每天努力上進,苦學不輟,再加上家族當中有補氣養血的湯藥方子,所以他二十歲已經是西北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所以才自信滿滿,來到津門,以求揚名天下。
“先生,國民飯店到了。”車夫的聲音傳入耳中。
谷雨回過神來,取出一塊銀元放到車夫手里:“不用找了、”
在國民大飯店包了一個房間,谷雨安頓下來,開始思考下一步行動。
首先是得有錢。
雖說谷家在西北當刀客,賺了不少銀元,但是津門居,大不易,開武館的前期肯定只有投入,沒有收入。
再加上日常應酬所需花費……
賺錢是迫在眉睫的。
這一點谷雨早就計劃好了。
他去書店買了稿紙和筆,然后從儲備空間里面取出了一本書,翻開第一頁,執筆在稿紙的第一行寫下了題目:
HarryPotter
……
下午六時,谷雨首先去服裝店買了一身中山裝,并在附近的西裝店訂下幾套西裝,這才驅車來到起士林。
起士林是這個時代,津門最好的西餐廳。
他一身合體干凈的中山裝穿在身上,愈發顯得器宇不凡,走進西餐廳,引得不少女性食客的目光。
作為這段時間常去西餐廳的熟客,谷雨雖然第一次來起士林,卻也從容如意,神態優雅,他訂了西餐之后,還要了一瓶紅酒,然后注意到了這次的目標——趙國卉。
眉如遠山,眼若秋水,艷麗中帶著一絲冷傲。
手里拿著一個托盤,脖頸如荷花桿般挺拔。
她沒有十六七歲的明眸,也不是青樓女子的媚眼,而是有著如遠山般淡定而又確定不移的一雙眼睛。
二十歲左右血氣方剛的男人,應該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是天真可愛的少女,還是聰慧明世的熟婦?
不,其實是喜歡美麗的女子。
谷雨知道這個女人她15歲在教會學校讀書時,跟教地理課的美國老師發生關系,還生下了一個孩子。
家里人覺得丟臉,孩子一生下來就給了人販子。
名聲壞了,沒人敢娶她。
從此,她自己打工養活自己,希望被來中國旅游的巴西紳士帶回南美,哪怕一起種可可。
對于這些,谷雨全然不理會。
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長得美。。
不過此時的趙國卉正在墻邊站定,她在工作。
谷雨一邊安靜地吃飯,一邊認真的盯著她。
知道吃完飯離開,也沒有打擾她。
現在是31年,陳識還沒來呢,谷雨自己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不著急得到她。
谷雨雖然住在國民大飯店,一直在安靜的抄書,但也有做別的。
首先他在國民大飯店租了一個健身室,將來購置來的練武器械放在里面,每日練武兩個小時。
畢竟在這個世界,他是苦練家傳拳法十幾年的,此時又是拳擊、格斗和隴西紅拳入門,當然要精細求精,每日不綴。
只有這樣,他才能將自己的心神、力量完全融合在這個世界谷雨的拳法中。
而每天到了晚餐時間,他就去會去起士林吃西餐,近距離欣賞趙國卉。
直到十天后,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吃過西餐后主動向趙國卉打了招呼:“嗨。”
“先生你好,請問你需要什么?”
“我在起士林連續吃了十天的西餐了,一直想對你說些什么。”
“先生請說。”
“我打聽過你,知道這個工作還是挺辛苦的,不做這份工作行不行?”
“不做這個工作?”
“是啊。”
“可我怎么生活?”
“我養你啊。”
趙國卉頓時怔住了。
她知道自己長得很美麗,也知道自己名聲不好,但一直不信命。
可是再不信命,也不相信會有二十多歲的男人對她這么直白的追求。
她已經二十六七歲了。
早就過了當初為了愛情一往無前的年紀。
所以她相信,眼前的年輕男子,只是一時沖動罷了。
所以她語氣平淡的說道:“謝謝先生的厚愛,我在工作。”
谷雨笑了笑:“我叫谷雨,我相信你會看見我的真心的。”
說完,谷雨優雅的彎了一下腰,從容離去。
他已經將初稿分別寄給了香江和魔都的有關英文報社,估計半個月以后會得到非常好的回饋,所以,他現在有充足的時間獲得趙國卉的芳心。
畢竟他有“婦女之友”這個殺招。
……
趙國卉目視谷雨離開,不知道為什么,谷雨說出聽起來似乎是調戲的鄂話語時,她并沒有太多排斥,相反內心深處有一股淡淡的歡悅。
是因為他一直很有禮貌嗎?還是……他的聲音很好聽?他的臉很耐看?舉止和談吐得體?
趙國卉認真思考一陣,遺憾的是沒有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答案。
第二天同一時刻,谷雨按照往常來吃飯,見到趙國卉之后只是淡淡的一笑,將手里的一本書送給了她:“張恨水的《金粉世家》,這本書很火,閑暇無事的時候可以多看看。”
第三天臨近中午,洋人經理的調皮小兒子來了,七八歲的小孩一直嚷著吃奶油蛋糕,給他爸爸好一頓訓。
趙國卉沒有看見谷雨,以為他沒來,結果臨下班的時候發現后院空地有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在玩彈珠,小的是西洋小男孩,大的是谷雨。
她愣神的時候,男人對她笑笑,一句話沒講就又去跟小孩兒玩彈珠了。
第四天趙國卉下班的時候走出起士林,看見谷雨在草叢邊喂一只流浪狗,心里猛然抽搐了一下。
第五天,趙國卉聽到兩個十七八歲的女學生在吃西餐的時候表達對谷雨的不滿,因為她倆亂扔垃圾被谷雨捉弄了。
第六天。
第七天。
……
又過了十天,趙國卉發現一天看不見他,仿佛少了點什么。
難道,我喜歡上了他?
就像喜歡那個瓦倫迪諾一樣。、
就在趙國卉惆悵的時候,谷雨出現在她面前:“明天下午,我有事來不了了。”
“哦。”趙國卉靜靜的看著他。
“我要去拜訪津門武行的頭牌,督司武館的館主鄭山傲,打算在津門開辦一家武館,長久的待下去,國卉,我想請你陪我去。”
“為什么要我陪你?”
“外來人開武館,必定影響了本地人的收益,你是本地人,娶了你,我就是津門女婿,他們不想容我,也得容我。”
“你是為了這個才想娶我?”
“不,是因為我喜歡你。”谷雨輕輕地伸出手。
趙國卉笑了,笑的如鮮花盛開。
當晚,趙國卉住進了國民大飯店。
一夜溫存,雨打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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