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踢館,在座的眾人都互相看了看。
身為館主,各個都是功夫高明之輩,
多年的館主生涯,讓他們的心性和招式愈加老辣。
可是有個問題。
定西武館是武館頭牌鄭山傲點頭答應,武行眾人都同意的情況下開辦的。
若是谷雨上門拜訪,私底下切磋武藝也就罷了。
讓這幫老頭子去登門挑戰二十多歲的谷雨,那豈不是以大欺小?
不管贏了輸了,都不好聽。
難道你一個成名多年的武學宗師打贏了人家二十歲的年輕人,人家就會羞愧的封館離津?
這道理上說不通啊。
讓年輕人去踢館?
這么多年來,武館不出人才,是因為大家都不教真的。
既然沒練真功夫,怎么能和高手交戰?
“或許這個谷雨也是濫竽充數呢?”有人開口道。
當即有人告訴這位消息蔽塞之人,谷雨是有真功夫的,當初在督司武館,輕松擊敗鄭大哥的甲胄五高手。
而在今天,谷雨飛擲一根筷子,擊在一棵幾米遠的大樹上,一時間樹如遭重擊,葉如雨落。
這力量,這速度,這用力技巧,無不顯示這是一個少年宗師高手。
整個津門武行的年輕人,沒一個是他對手。
聽到有心人的描述,那人頓時震驚無比,不再說話。
鄒榕看著眾多老人的神情,微微一笑,盡顯智珠在握:“諸位多慮了,我們武行的人當然不能去踢館,還是那句話,天下人會說我們霸道。”
“如今居住在津門的練武之輩。并不只有我們武行的人,這里面武藝高明,嫉惡如仇,看不慣谷雨這般囂張行為的比比皆是,他們出手比我們合適!”
眾人一聽,不由得兩眼放光,連稱大妙。
寓居津門的武林高手當中,有脾氣暴躁,一點就炸的,有郁郁不得志的,也有不善經營,給點錢能出手的。
這種人簡直不要太多。
讓這些人打著“比武切磋、交流心得”的名義去踢館,你谷雨能不應戰?
輸上一兩場,大家伙或許不會說什么。
可你要是接二連三的戰敗,你還有什么臉面在津門教拳?
就算你教真的,學員們也不愿意學啊!
而這一切,卻和武行沒有半點關系。
眾人想到這里,全都連連點頭。
都覺得這鄒館長運籌帷幄,英姿颯爽,能在關鍵時候出主意,不愧是中州武館的當家人。
韓大哥九泉之下,見妻子如此風范,也該瞑目。
“好,就這么辦!”
“還是鄒館長有辦法!”
“咱們武行有鄒館長這樣的女諸葛,何愁什么坎坷?”
在眾人的點贊中,鄒榕看向鄭山傲:“鄭大哥,你是我們的頭牌,你有什么高見?”
鄭山傲笑了笑,語氣淡然:“弟妹是女諸葛,見識廣,有明斷,這主意是沒錯的,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咱們派不出年輕人,武館不出人才,是因為我們不教真的,日后有什么變故,我們……”
鄒榕款款而行,手勢優雅,語氣宛然:“鄭大哥,拳術自古秘傳,廣招學員的武館是生造出來的,政客做政績,商家做名聲,等他們做夠了,不再捐款,無關的繁榮也就斷了。好日子不長,何必認真?”
聽著他的話,武行眾館長連連點頭。
鄭山傲心中微微嘆氣,表面上也笑了:“說得對,是我想差了。”
……
聚會散去,鄒榕留在最后,她獨自站在窗戶前,看著眾多武館館長一個個離開的背影,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直到看到一個鄭山傲,方才收斂了微笑。
她風情萬種的回過神來,端起手中的茶杯,提高聲音道:“他們走了!”
話音剛落,旁邊的一扇門被推開,谷雨從里面走了出來。
“谷先生,你請我搞這么一出,到底為什么?”
鄒榕一邊說,一邊伸手請谷雨坐下,自己也如搖曳的蓮花一般坐在那里,隨手提過一個茶壺,為谷雨倒了一杯茶,頓時茶香四溢。
端起茶杯,還未入口,便已經感覺茶香沁脾,飲了一口,更是感覺口齒留香。
“好茶!”
谷雨不禁贊道。
“這是極品雨前龍井,我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得到的。”鄒榕微微笑道。
“鄒館長有心了。”谷雨笑了笑,從懷里取出一個大袋子,遞給鄒榕:“這是金城銀行的周董事長送給我的正宗九曲紅梅,據說金陵城的達官顯貴都也極少能喝到,這次我借花獻佛,還請笑納。”
鄒榕眼中眼中掃過一道光芒,忙笑吟吟的收下了。
然后看著谷雨道:“谷先生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谷雨道:“我想在津門開武館,第一步得有鄭老前輩點頭,可我的武館想在津門活下去,還得你鄒館長點頭。”
“谷先生說笑了,鄭大哥才是天津武行的頭牌,我們中州武館只不過薄有名聲罷了。”鄒榕笑著說道。
谷雨沉聲道:“據我所知,十多年前,韓館長的挾刀揉手名震中原,連家父在西北都有所耳聞,本來他可以憑此重新奪回天津武行的頭牌,可是一夜之間挾刀揉手挾風行津門,韓館長的武行頭牌之夢隨即破滅,最后郁郁而終。”
“谷先生說這個干什么?”鄒榕微微皺眉。
盡管面上有些悲切,但眼神中的凌厲卻是藏不住。
谷雨看著鄒榕的眼睛,“嘴遁”和“婦女之友”兩大技能同時使出,說道:“實話實說,我想和津門的眾多高手過招,卻不想沾惹上門踢館的是非,我還想擊敗鄭前輩,奪得津門武行的頭牌,這一切都離不開鄒館長的協助。”
他靠前一步:“若是鄒館長能幫我玉成此事,我愿意將隴西刀法教給中州武館的弟子們,出了人才算你的。”
他頓了頓,道:“我們西北刀客,精通的可不只是一路刀法。我教的刀法,自從‘西北大盜一刀仙’被殺之后,再無他人會施展。”
鄒榕怔了一下,頓時意動。
津門武館不出人才,中州武館只能靠著幾個老骨頭撐門面,要是遇到什么事,幾個老骨頭能頂什么事?
若是有谷雨協助,中州武館出幾個人才,那韓館長打下的基業,就算是鄒榕守住了。
更何況,谷雨若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擊敗鄭山傲,奪得津門武行頭牌稱號,也算是為鄒榕的亡夫報了仇!
于公于私,鄒榕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想到這里,鄒榕心中意動,口中卻笑道:“谷先生厚愛,可我不敢答應,要知道鄭大哥畢竟做了三十年的武行頭牌,若是被你一個西北刀客擊敗做了頭牌,影響的是我們整個津門武行的名聲。”
谷雨坐在那里,聲音卻仿佛如天而降:“我已經和國內幾個報刊簽好協議,創造幾部武俠小說,一旦風靡全國,各大報社就會跟風推進,大肆炒作,以推動全民尚武之風,到時候政界投資、商家贊助的會更多,這利潤分配,由我和鄒館長做主如何?”
他看著鄒榕的眼睛,仿佛魔鬼在誘惑:“我來津門,不是從你們手里搶食的,而是來將蛋糕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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