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著:“我想給你塑像建生祠,讓我們后代子孫,都記得你。”
云青瑤失笑,說太夸張了。
她們記得她就行了,哪用后世子孫記著,沒必要給大家多制造壓力。
溫嶺不肯,非要建生祠。
云青瑤擰不過她隨她去了。
溫嶺回去就讓島上擅泥塑的工匠,給云青瑤捏泥身,云青瑤也不管了,每日照顧傷員身體,又多留了三天,鼎道和大家的傷都穩定了,她打算離開。
一早大家都站在島上,來送她。
鼎道站在前面,目光隱痛,她低聲道:“你保重。在琴島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地方,盡管想辦法招呼,我們上刀山下油鍋,絕不會推辭。”
大家都點著頭。
“好的好的,如果有危險我就趕緊回來請你們幫忙。”云青瑤笑著,拍了拍鼎道的肩膀,“你也保重,島上的后代不能只生不教。人有了思想,才能發發展和進步,這樣才能長久。”
鼎道點頭,她最近五天也跟著青鶴認識了一百個字,她們趁著青鶴在每天如饑似渴,不停認字練字。
青鶴還說等他回到陸地后,會介紹一位婦人來,到時候青鶴還會陪著一起來,再教他們一年。
鼎道求之不得,感激不盡。
“走了。”云青瑤和大家揮手,登了船,船徐徐離岸,云青瑤的臉也越來越模糊。
鼎道心痛如絞,第一次對自己的責任生出了厭棄。
如果她沒有這么多的責任,今天她一定跟著云青瑤離開這里。
跟在云青瑤身邊走一場,即便死在外面,她這一生也值得。
可她......
“她像個太陽。”溫嶺擦眼淚,苦澀地笑著,“每個在她身邊的人,都能感受到溫暖和陽光。”
鼎道點頭。
“有著與眾不同的魔力,想讓接近她,離她近一些,仿佛只有那樣才能真切感受到,自己是活著的,活著有價值。”
溫嶺笑著說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別人怎么說她都不會相信,這世上有這樣神奇的女子。
她的存在就是一道暖陽,一個憩息的港灣,溫暖而安全。
“挺好的,我們比世間其他人幸運,至少我們遇到過她,不是嗎?”溫嶺道。
“嗯,我們很幸運。”
非常幸運。
三天后,云青瑤的生祠建好,島上每日三炷香的供奉著,沒有人知道,在百年后的女兒島,青瑤已變成了護佑她們的神明。
后世人不知道當今的事,后世的人只知道,這個人曾經帶著女兒島的人們,重新獲取了自由。
彌足珍貴的,屬于女子的自由。
這些云青瑤自然不知道,她在海上走了三天,焦八每天站在船頭辨識方向。
他也每天被葉淵打:“你是不是蠢?找過七八次,你都分不清方向?”
焦八分得清方向,但他找不到琴島。
“晚上,明天晚上就是十五了,明天晚上我們肯定能找得到!”
“找不到呢?”許默元問他,“我們要在海上待一個月,等下個月圓?”
焦八生怕被打,小心翼翼地點頭。
“我他娘的。”葉淵還是摁著他打了一頓。
第二天又走了一天,等到晚上的時候,一輪圓月從海面緩緩升起來。
焦八站在船頭,豎著耳朵聽。
“聽琴鳥的聲音,仔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