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瓶下肚,江靈溪明顯不行了。
咣!
瓶子重重的磕在茶幾上,江靈溪身子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田瑩這時候拉她,勸道:“靈溪,別喝了……”
“沒事兒!”江靈溪拂開她的手,“難得我跟藍小姐這么投緣,當然要喝的盡興了。是不是?藍小姐?”
和江靈溪相比,藍思雪穩如泰山。
她明明比江靈溪還多喝一瓶,可也只是臉色微微發紅而已,眼神看著依舊清明。
她勾唇微笑,“當然。喝酒嘛,當然要喝痛快點。”
兩人對視一眼,接著喝。
田瑩看不下去了,求助盛嶼川:“你說句話?”
盛嶼川輕輕挑眉,開了尊口:“雪兒。”
這句雪兒,讓兩個女人都為之一震。
藍思雪頓了幾秒,彎腰放下了酒瓶子,“抱歉,江小姐。我家盛總管得嚴,他不讓喝,我就不喝了。”
說完,她轉身走回到盛嶼川身邊。
盛嶼川起身,攬過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都扣進懷里,“你喝多了,我們回去。”
藍思雪靠在他身上,噘了噘紅唇,撒嬌道:“要親親。”
“……”盛嶼川遲疑了幾秒,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在他要離開時,藍思雪干脆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微微踮腳,和盛嶼川當眾來了一場熱吻。
看的江靈溪眼睛都直了。
手里的瓶子哐當掉在地上,嘩啦碎裂。
“靈溪……”田瑩拉著她坐下來。
江靈溪低下頭,再不像之前那般張揚肆意,整個人都被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憂郁氣息。
林宜在旁邊看的瞠目結舌,她覺得藍思雪簡直太牛了!
這是在回應江靈溪先前的挑釁啊?
這反擊……感覺江靈溪被秒了。
“抱歉。”盛嶼川說,“我們先走了。”
他們走后,林宜和陸硯南也走了。
兩人剛出門,就聽到包間內傳來江靈溪嚎啕大哭的聲音。
林宜抬頭去看陸硯南,問道:“江小姐和盛嶼川……”
“他們談過。”
“……”林宜頓了頓,一句話不經過大腦就問了出來,“你和田瑩呢?”
問完這句,電梯里的氣氛凝固了幾分。
陸硯南不悅的蹙了蹙眉,解釋道:“我和她沒什么。”
林宜“哦”了一聲,沒再多問什么。
但其實,陸硯南的這個回答,多少有點避重就輕的嫌疑。
因為她問的是,他和田瑩有沒有談過。
陸硯南給出的回答是,他們之間沒什么。
現在的確沒什么了,就像盛嶼川和江靈溪之間,不管曾經多么轟轟烈烈,也都是過去式了。
然而可怕的不是過去式,而是過去式一直藏在心里。
就盛嶼川今天晚上的表現來說,他絕對沒有放下江靈溪。
雖然陸硯南表現的很淡定,可林宜卻覺得沒那么簡單。
不過他不想多說,林宜也不想多問了。
畢竟,她什么也不是。
別說他們之間沒什么,就算有什么,哪天再死灰復燃,她也只有收拾東西,給人讓位的份兒。
肩上一沉,她被陸硯南摟緊了幾分。
他的聲音從頭頂落下,“是不是江景莫跟你說什么了?”
林宜搖頭否認,“沒有。”
他又揉了揉她的頭發,“別多想。”
“嗯。”
兩人下樓,走出門口時,剛好看見盛嶼川的車從面前駛過。車窗緊閉,看不見里頭。
此刻的車內,火熱一片。
藍思雪和盛嶼川纏吻在一起,兩人的衣裳都褪的七七八八了。
盛嶼川捏著她的下頜,“今晚表現不錯。”
藍思雪彎唇一笑,跨坐在他腿上,“盛總,那位江小姐,就是你的白月光?”
“什么白月光?”盛嶼川嗤笑一聲,卻是自嘲,“在我這里,只有聽話的女人,和不聽話的女人。雪兒,你是聽話的女人。”
藍思雪撫摸著他的臉頰,“那江小姐就是不聽話的咯?”
盛嶼川的手在她腿上游走,“真聰明。”
藍思雪貼近他,“我今晚幫了你這么大的忙,你該怎么獎勵我?”
“急什么?讓我好好的疼你。”盛嶼川將她放在座椅上,俯身吻住她。
情迷之際,藍思雪推推他,從包里翻出一個安全套,“戴上這個。”
自從那次流產后,藍思雪每次都會讓他做好措施。
同樣的苦,她不想再吃第二次!
……
第二天一早,林宜下樓便聽見門鈴聲。
她過去開了門,看見站在外頭的是卓新。
他手里拎著公文包,面容疲憊,眼底有血絲,看上去有些憔悴,嗓音似被風沙磨礪的石頭,“我來接陸總。”
陸硯南工作上的事情忙,林宜也從不多問,側了側身,“先進來吧。”
卓新搖頭,“不了,我在外頭等吧。”
想到昨晚的事情,林宜還是多嘴問了一句:“你和韓露……”
卓新垂下眼眸,語調中沒什么情緒,“分了。”
林宜想說點安慰的話,卻又覺得這種事,旁人再怎么安慰也沒用,終歸時間是良藥,久了也就淡了。
吃完早飯,陸硯南抱著林宜親了親,“有個合作,要飛h城幾天。你懷著孕,沒辦法帶你一起去。”
“這么突然?”
雖然他平時忙,但說走就走還是頭一回見。
陸硯南沒說別的,只抱了抱她,“在家乖乖的,等我回來。”
林宜點點頭,“嗯。”
……
林宜剛把碗筷放入洗碗機里,江景莫就來了。
是來接她去精神病院的。
林宜換了鞋,和他出門。
到了精神病院,他們見到了蘇晚晚。
蘇晚晚抱著一個毛絨公仔,低著頭,不肯跟人有眼神接觸。安安靜靜的坐著,嘴里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聽不清。時而抓一下頭發,時而又摳摳手指甲。
幸而這里的人照顧的不錯,她整個人看著挺干凈整潔。
江景莫的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對林宜示意,便出去接電話了。
林宜點點頭,看著江景莫走出去,等她收回視線時,發現蘇晚晚已經抬起了頭,不再盯著自己的腳尖,而是直直的盯著林宜。
林宜有被嚇到,心中一凜,道:“蘇晚晚?”
“呵呵。”蘇晚晚笑了。
卻也只是一個勁的傻笑。
雖然在笑,可那雙眼睛里,卻透著一股死氣。
神情配上她的笑聲,挺瘆人的。
林宜剛想說些什么,她忽然站起身,幾步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