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巖一劍斬出，直接將云尊擊殺。
云尊一直到死一刻都是雙眼瞪大，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明明已經找了百靈堂保護，可楚巖還是將他殺了。
他心中充滿悔意，卻是沒有作用。
楚巖殺了云尊，朝周圍散修看了一眼，剩下的散修臉色一變，轉身就跑。
他們這一次都沒敢往百靈堂跑，對別人來說，百靈堂具備很強的威懾力，可對楚巖來說，百靈堂好像并沒有用。
楚巖只是看了一眼那些散修，也沒理會。
沒必要。
這些人活不久的，哪怕他不出手，廢墟一族也不會放過他們。
楚巖看向百靈堂的侍女，平靜道：“人我殺了，百靈堂要找我報復嗎？”
侍女一陣無奈，有些不知所措。
按照規則，楚巖殺了云尊，破壞了百靈堂的生意，百靈堂是肯定不會罷休的。
可奇怪的是，放在以往，早就有領導層出面了，可這么久，百靈堂一個人都沒出面。
而正當她想著該咋辦時。
一團黑影浮現，發出笑聲：“楚小友多慮，百靈堂不會與楚小友為敵的。”
楚巖看向黑影：“為何？”
“我百靈堂是開店做生意的，自然就有自己的準則，云尊交了保護費，我們會保護，可他故意羞辱威脅楚小友，自己尋死，難道我百靈堂還要保護？”
“真要這樣，一個人給我們交了保護費，然后故意去招惹巨頭，難道我們還要與巨頭為敵？”
周圍人想了一下點頭。
也對。
云尊剛交錢時，百靈堂確實保護了，只是后來這家伙不自量力，非要找死。
楚巖冷笑。
沒多說。
百靈堂，生意人，說是這么說，可今日不是自己，換成一個別人，百靈堂會罷休？
欺軟怕硬罷了。
楚巖沒在多說，而是抬頭朝遠方看去。
那邊正是血傀主遁逃的方向。
鏡軒在旁邊有點急：“楚皇，咱們真不殺他？他跑了，對我們沒有好處。”
楚巖笑道：“你是擔心他報復你？”
鏡軒一臉訕訕。
楚巖淡淡道：“不用管，他活不久，準確說，這片大陸的人，大多數都活不久。”
言罷，他看向鏡軒：“我在好奇啊，你這一次投靠我，是真的臨時起意，還是早就看見了什么？”
鏡軒一驚，急忙道：“楚皇多慮，我就是被您的魅力折服，而且我擅長鏡像，不擅長推演……”
楚巖冷笑：“行了，別裝了，鏡道就是鏡道，擅長很多東西，怎么可能只會鏡像？”
鏡軒無奈道：“楚皇你真冤枉我了，如果是完美力量，鏡之一道，那確實可以擅長很多力量，可虛無中，大部分力量都是殘缺的，哪怕鏡之一道，也被分裂成了許多份，我這一份真的是鏡像啊。”
楚巖點頭，沒有否認。
虛無力量殘缺，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如果在宇宙內，鏡之一道就是鏡之一道，鏡像、推演、折射，全部會被包含在這一道內。
但虛無中，力量殘缺，許多力量都殘破了。
像毀滅之力，都被拆成了很多種。
廢墟就是一種。
在這里，大家掌握的力量都很殘缺。
楚巖盯著鏡軒看了一會，瞇眼道：“如果換個人說這話，我信，可你說，我不信！據我所知，鏡族在虛無立足的根本便是占卜和推演未來。你能夠在鏡族混到二當家，不會推演，難道靠的是戰斗力嗎？”
“一個輔助種族，能夠占據這么高的位置，而你不會輔助，你認為我會信？”
鏡族二當家嘴角一抽。
他剛欲開口，楚巖打斷道：“我需要聽實話，否則，我不介意連你也殺了，反正我們本身也有點仇。”
鏡軒臉色一變，最終無奈道：“好吧，我說……”
楚巖冷笑：“早這樣不就好了。”
鏡軒嘆息：“我……我確實擅長一點推演，也真的看見了一些東西。”
“什么？”
鏡軒搖頭：“我看的不是很透徹，我也不敢太肆無忌憚的推演，畢竟我們族長就是這么死的。”
“就說你看見的。”
鏡軒苦笑：“其實，其實我什么也沒看見，我當時和神殿主還有血傀主一起踏入廢墟大陸，而第一感覺，就是黑暗。我給自己占卜一卦，可卦象顯示的是一片末日……我，沒有未來。”
“沒有未來？”楚巖一愣。
鏡軒點頭：“我當時推演了一下自己的命運，結果卻發現，我沒有未來了，我當時便知道，我會死在這一片大陸。”
“然后呢？”
“然后，我就推演了一下神殿主，還有血傀主，他們的未來全部是黑色，這意味著他們也沒有未來了，他們的命運在廢墟大陸就被終結了。”
“那和你投靠我有什么關系？”
鏡軒道：“為了破卦。”
“破卦？”
“對。”
鏡軒點頭：“過去唯一，未來卻有無限可能，所以我又連續占卜了好多次，我發現在我的未來中，其實是有一可能，是有機會活下去的，當時我在一片黑暗中看見了一束光，而那束光……是楚皇。”
楚巖瞇眼。
占卜、推演一道，這東西很玄。
占卜和推演的未來未必就很準。
尤其是現在，楚巖精通時空一道，對時間的掌控也更強大一些。
他甚至改變過一次歷史。
所以他更明白，時間……其實不是不變的。
哪怕過去都有可能會被改變，何況是未來？
在很多人看來，時間是一條線。
可楚巖知道，時間其實不是。
時間……更像是三個節點。
過去是一條線，而現在是一個點，未來的話……則是一個發散性的，未來會有很多種可能。
譬如你占卜的第一種可能是死亡，而第二種，可能就是成為一方霸主。
顯然，這鏡軒在未來無數的可能性中找到了一種活命之法。
楚巖一下笑了：“所以你才選擇投靠我？”
鏡軒訕笑。
“那你為何不告訴神殿主和血傀主？”
鏡軒無奈：“未來這東西……盡量不要去影像啊，他倆要是也投靠，改變的未來越多，這個未來可能就不準了，到時候搞不好我還是要死。”
楚巖微微點頭。
旋即他也沒多說。
轟！
而就在這時，遠處忽然響起一聲巨響。
正是血傀主逃離的方向。
楚巖雙眸微瞇。
他知道，有一些人開始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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