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高府門前,便鑼鼓喧天。
隨著越來越多馬車,轎子趕來,高府門前一時間人滿為患,車隊川流不息。
小石穿著管家服,站在大門前,滿臉堆笑,迎接著絡繹不絕的賓客。
“錦繡莊,徐老爺到。”
“天寶樓,烏樓主到。”
“千音閣,畢閣主到。”
“吏爵爺到……”
“縣令大人到……”
隨著一聲聲通報,此時的高府大院,早已人頭涌動。
“啊!”
“莫縣令大駕光臨,真是讓蓬蓽生輝啊!”
高歡朝著閔縣縣令莫遠山迎了過去,滿面春風道。
“早就聽聞高公子一表人才,今日得見,方知傳聞誤人矣!”
“高公子何止是一表人才,簡直就是人中龍鳳,器宇軒昂,未來必能青云直上,踏入至高殿堂。”
莫遠山也是滿臉笑意,對著高歡恭維道。
若是一般公子哥到了閔城,自己根本不用親自登門拜山。
但眼前這位不同,他可是永州高家公子啊!
自己在臨州任職,按理說永州與此相隔千里之遙,倒也不必對高家畏懼。
可俗話說,多條朋友多條路。
雖然世間并沒有明確的千年氏族排名,不過永州高氏與幽州白氏,蘄州李氏乃公認的當朝最強千年氏族。
當然,這并不包括皇族牧氏,因為身為皇族,乃天下公主,不在此列。
“莫縣令過譽了,本公子早就聽聞莫縣令治下有方,將閔縣治理的欣欣向榮,一片繁榮景象。”
“來到閔城之后,在下方才知道,這閔城實乃人間仙境亦不為過。”
“恐怕整個天下,也僅有帝都能略勝一籌了。”
高歡昧著良心道,說完,內心真有些作嘔。
“哈哈哈!”
莫遠山大笑起來,并且十分得意道:“當不得真,實在當不得真啊!在下出任一方父母官,自然要愛民如子,只是盡忠職守,做些本分之事罷了。”
媽的!
今天高歡總算明白了,什么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莫縣令里面請,隨本公子入上席。”
高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客套道。
“豈敢,豈敢。”
“來者是客,自然要客隨主便。”
“還是公子先請……”
莫遠山滿臉諂媚道。
“那本公子就托大了。”
高歡拱了拱手,然后便走在了前方。
莫遠山看著高歡那六親不認的步伐,眼神露出一絲鄙夷。
紈绔子弟,就是囂張!
若非生得好命,這種人根本不如自己的眼。
原本心中還有一些狐疑的莫遠山,頓時疑慮消了大半。
這種與生俱來的紈绔氣質,尋常人根本模仿不來。
在加上高歡肆無忌憚的進閔城時,就已經被盯上了。
來到閔城這些時日,這個紈绔子弟,可以說是揮金如土,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玩意。
尋常人,哪有這種本事?
入席之后,莫遠山定睛一看,好家伙,都是熟人啊!
“莫縣令,你也來了啊?”
“我怎么聽說,莫縣令身體抱恙,不便外出嗎?”
“此言差矣,高公子身份何等尊貴?別說身體抱恙,就算是還剩最后一口氣,那也不能折了高公子的面子。”
席上幾人立刻你一言我一語,火藥味十足的挖苦道。
“季縣尉,卞縣丞,張御史。”
“本縣只是說身體不適,不宜妄動,可并沒有說不來參加高公子的開府宴?”
莫遠山剛坐下來,就被幾個笑面虎輪番抨擊,不由面色發黑。
“莫縣令,你這逢高踩低的本事,什么時候也教教我們唄!”
季縣尉冷笑連連,毫不掩飾的譏諷道。
“季兄,還是別了吧!這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咱們這些傭人,學不來。”
卞縣丞瞇著眼,十分認真道。
“要不然人家是縣令,咱們只能做下屬呢!”
張御史也是陰沉一笑道。
“你們……休要欺人太甚。”
莫遠山氣的七竅生煙,頓時火冒三丈道。
“欺你又如何?”
“大不了就去找汝妻之情夫,繼續參我們一本唄?”
季縣尉毫不掩飾,直接撕破臉皮道。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當即引得一陣爆笑。
看著正在撕咬的眾人,高歡原本就想默默吃個瓜。
可眼見局勢有些失控,不得不開口道:“諸位都是我高某人的朋友,今日乃高某喬遷之喜,還請給個薄面,勿要傷了和氣。”
“哼!”
“今日看在高公子的面子,本縣不與爾等計較。”
莫遠山冷冷看了三人一眼,惡狠狠道。
“誰跟誰計較還說不準呢!”
季縣尉也是毫不示弱的反威脅道。
“抱歉,讓高公子見笑了,實在是有些人不當人子,不干一點人事。”
卞縣丞向高歡賠不是之余,還不忘內涵一下某人,然后端起酒杯道:“我敬高公子一杯,愿高公子平步青云,福祿安康,請。”
高歡也看出了一些苗頭,這閔縣的政局已經徹底爛了,幾名手握大權的主官,連貌合神離都不愿意演一下了,見面便勢如水火。
端起酒杯,看向卞縣丞道:“多謝卞縣丞,請。”
“高公子今日大喜,在下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這塊慶州血玉,就全當賀禮,還請公子務必收下。”
張御史從袖中拿出一塊火紅的玉佩,雕刻精美絕倫,一看就絕非下品。
“那怎么好意思呢?”
高歡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卻很誠實的接了上去,看著價值不菲的玉佩,也不由贊嘆道:“好玉。”
“本縣為官清廉,沒什么好東西送。”
“就把這個祖傳的神陽火木硯臺,贈送高公子吧!”
莫遠山眼神露出一絲不屑,然后傲人的拿出一個小木盒,緩緩打開蓋子,露出了一塊赤色硯臺。
雖然隔了老遠,高歡都已經能夠深深感受到身心洋溢著暖意。
神陽火木啊!
如果那塊玉佩算是價值不菲之物,那這塊由神陽火木雕刻而成的硯臺,就絕對算得上是價值連城。
這是一種非常難見的奇木,傳聞只有在豐裕山深處才偶爾得見其木。
世間又有幾人能夠深入其中而安然而退者?
至少在高歡的記憶中,或許也只有那位強大無敵的前輩了,再無第二個人有此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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