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武?什么時候有了這個念頭?”
云苓詫異地問道,白山平日話不多,可心思很細,她原本打算將糖坊交給他管理,沒想到,這小子另有想法,
“逃荒的時候就有了,遇到被人欺負,很想反抗,可娘總是死死拉住我,我自己也知道,去了也是白給,根本打不過人家。”
“學武很苦的,必須從基本功學起,你這么大了,站樁、拔筋都很痛苦,如果堅持不下來,前面的苦也是白受。”
丑話必須說到前面,學武可不是一蹴而就的,
“我知道,也問過鐵哥了,這段時間都在站樁,”
“哦,你是來真的嗎?如果這樣的話,我送你去個地方,”
“是鐵哥的家嗎?聽說那里有很多人呢,他們個個武藝超群。”
云苓一下笑了,谷里雖然崇尚習武,可他們注重的是兵團作戰,武藝并不高明,
“這個說法有點夸張,不過,里面的氛圍很好,只要你想學,肯定有人教的,過些日子我要去一趟,”
白山高興了,剛才的郁悶一掃而空,他就是不想看到那些人,現在不光遠遠避開,還能學到本事。
云苓走了,二柱和族長大眼瞪著小眼,啥?要族里幫著蓋房!要不就得老二給蓋,憑啥?
“娘這里只有兩間屋,那死小子把東西廂都鎖了,我們這一大家子,不蓋屋怎么住啊?”云大福理直氣壯地揮著手,
這話是不錯,可他也不想想,先前做了啥事?讓他們進門已經很仁慈了,人家鎖門咋了,那是人自己的家!
“你還是說說,當初卷走的錢到哪去了?來,再說說因為你,那些死去的人咋辦?別以為你一副慘樣就沒事了。”
原本看他們這模樣,族長已經不想追究了,他只是偷了錢,沒有直接殺人,看了這副無賴樣,一下子又怒了。
“小山夠好了,給你們開了門,又留了糧食,還想咋地?你讓他成了孤兒,他才十四歲!”
二柱說完,對著族長行了一禮,轉身就走,真是多余過來。
云大福瞬間蔫了,一聽族長問起那筆錢,也不由悲從中來,
“大伯呀,我就不該信了王家,他們一家都不是人啊,我們好容易才逃出命來。”
原來,當初他的二舅哥說,南方能發大財,讓他弄點錢,
“那地方都是好東西,咱們買下一塊地,就能掘出寶來,到時候別說吃飯了,賺的錢比財主還多!肯定比你那二弟多。”
一聽這話,他動心了,誰能理解,他可是日日夜夜都想比老二有錢啊!
“你確定能挖出寶嗎?”
“哎呀,我那連襟可是親眼見的,這還有假?關鍵吧,好些人沒錢買地,要不然也輪不到咱們,”
昨日老二送來了糧食,還有十兩銀子,明晃晃的,就在老娘的包袱里,
族長那送得更多,竟然有二十兩,說是讓族人們吃飽飯,這個冤大頭,有錢不知道給兄弟,全都便宜了外人。
當下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大家睡熟,糧食和銀子偷到了手,帶著一家子就跑,以后發財了,再還給他們好了。
他算得很好,這些沒了,老二一定再給送來。
趁著夜色,兩家人會合,往南趕去,走了五天左右,終于來到了一座山谷,
“就是這里了,你們等一下啊,我去找人,”
王二撒丫子往谷里跑去,剩下的人滿懷著希望,這里到處都是黑黝黝的石頭,有些竟然還泛著紅光,
“爹,這個山谷好奇怪喲,別處都是綠茵茵的,這里怎么凈是石塊,快看,那邊有人,”
只見小道上出來一個車隊,全是烏漆墨黑的人,推著堆滿了石頭的小車,
“快看,他們怎么去了那邊?”
云全到底大了,緊跑了幾步跟了過去,只見車隊進了旁邊的岔路,里面似乎冒著濃煙,不知在做什么?
“爹,他們是不是在挖寶呀,我看像!”
云全十八歲了,要不是這場災荒,就要成親了,可他多么羨慕二叔家的大房子,做夢都想擁有那樣的日子,不像自家,十天半月都吃不上一次肉。
云大福仔細看去,心里卻有些打鼓,那些人怎么都面黃肌瘦的,沒有一個像他這樣富態,難道都是小工?
正在胡思亂想,王二興沖沖地出來了,身后還跟著幾個大漢,
他快速地跑了過來,拉著姐夫就說,
“快,把銀子都給我吧,已經說好了,一兩一畝地,保準能挖出好東西,”
看他笑嘻嘻的臉,云大福頭腦一昏,將銀子摸了出來,被王二一把拿走,瞬間就揣進了懷里,
“就是他們,你們挑吧,都能干活呢。”一轉頭,他的臉就變了,
啥?云家人頓時懵了,一同的還有王家老大,沒等他們反應,那幾個大漢早不耐煩了,直接一手一個,將男丁全都拉走了,都走出了幾米,又回頭拉住了二丫,
“這丫頭應該也能干活了,還有她娘,做個飯啥的沒問題。”
被丟下的冬兒嚎啕大哭,可任憑他喊破喉嚨,也無濟于事,王二拿起了糧袋,不顧這些婦孺的乞求,揚長而去,臨走扔下一句話,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三丫抱著弟弟,看著大舅母和表姐瑟瑟發抖,生怕她們丟下自己,
“唉,咱們走吧,他們這是被賣了,那個殺千刀的,平日就壞,沒想到壞成這樣!”
她的相公和兒子都被抓了,糧食只剩下一小袋,從此就在周邊乞討,等著他們,好在沒扔下三丫和冬兒。
聽了大福的訴說,族長也有點動容,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壞的人啊,這才是現世報,坑親人都有一手,
“我們好容易逃了出來,正好遇到冬兒他們,一路乞討才回到家,嗚嗚,大伯,您要是不幫忙,我們可真沒活頭了。”
“你給我閉嘴!也沒見你去死,你家的地小山已經種了,你接著種就行,
至于吃的,族里可以接濟一些,也沒有多的,哪家不是天天喝稀的?至于蓋房,你自己解決,誰來幫忙,我不能指派,就看自己的人緣了。”
老爺子說完,一甩手走了,心里卻唏噓了半天,這人跟人不能比啊,看人家二柱,多好的心眼,再看這幾個,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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