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朋友啊,你可曾想過這么一個問題。
在一片不知其深的懸崖邊,前方大霧彌漫,不知其遠。
你和所有人都站在懸崖邊上,而身后的土地正在一寸寸塌陷,包括你在內的所有人,除了前進,別無選擇。
眼看著腳下的土地越來越窄,所有人收拾行囊紛紛上路,走上一條深入大霧的康莊大道,大家都相信這條康莊大道能將自己帶到對岸,那里有花有樹,有深海有巨鹿。
有些人提燈走在前面,有些人還在岸邊踟躕不前。
你站在所有人的旁邊,只有羨慕的份兒,因為你和大家的中間還隔了一條鴻溝,鴻溝的背后已經塌陷,你想跳到對岸,也走上那條路,沒有人攔著你,但鴻溝太廣了。
你看看腳下的溝壑,再看看遠處的大霧,沒有辦法,你和所有人微笑著揮手告別,走上了自己的獨木橋。
搖搖欲墜……
但可能是運氣好,也可能是這架獨木橋原比它表現出來的更加結實,你一個人在這條獨木橋上漸行漸遠,追上了對面康莊大道上的秉燈人。
你站在獨木橋上,笑著和對面大道上的人打招呼,對面的人也微笑著和你揮手之后,繼續出發。
但當你再往前走的時候,大霧沒有消散,你依然不知道這座搖搖欲墜的獨木橋究竟能不能把你帶到對岸,但因為你走的太遠,回頭的時候,看清了旁邊的大道。
那條所有人或者逼不得已,或者慷慨前行的大道前面……已經沒有了路,再往前走,只會掉入不知其深的懸崖。
你定睛看去,上面有你的仇人,但更多的是你的朋友,是你的愛人,他們都在砥礪前行,完全不知道這條路的盡頭已經斷了。
你大叫著提醒,但大道上的人聽不到你的聲音,你賣力的揮舞著自己的雙臂,他們只當你是在和他們打招呼。
你急瘋了,回頭看去,大道來時已經盡是密密麻麻的人頭,想退也退不了了。
你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前面的人提著燈掉進萬丈懸崖,后面的人跟著前面的人一同填了那懸崖,化作累累枯骨。
你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么,即便是他們能聽到你的聲音,他們還想不想回頭,還能不能回頭都是未知數。
而最讓你感到沮喪的是,你即便是制止了所有人的腳步,你也沒辦法告訴他們該怎么辦?
跳到獨木橋上來嗎?別說這座搖搖欲墜的獨木橋能不能撐住千軍萬馬,就是能撐住,他們該怎么過來?
你不知道,你唯一能做的只有看著!
眼睜睜的看著所有人葬!身!懸!崖!
直到,這大霧之前,只剩你一個人……
巨大的恐懼和孤單感包裹了韓成,韓成吧嗒吧嗒的抽了兩支煙,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告訴大道上的人,他們已經走的夠遠了,大家都停一停,休息一會兒再出發。
韓成甚至不敢表現的太過緊張,盡量讓自己和往常一樣,他怕對面的人看出他的異常,他也撐不了多久了。
面對著一個舉世皆醉唯我獨醒的局面,韓成急切的需要一個所有人都看不到的空間來好好消化這些恐懼和孤獨。
他喘著氣,迅速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想要給對面大道上的人,找一條新的出路,他有一點想法,但也只是有一點想法而已。
沒有太多的時間,為了讓大道上的人不要恐慌,韓成只給自己留了十分鐘的換衣服時間。
十分鐘,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
韓成終于是想明白了這一切,唯一慶幸的是,新的路好像已經從大霧里出現,但又隱隱綽綽的看不清楚。
而這一切,只有韓成一個人知道,也萬幸,只有韓成一個人知道。
但旁邊惺忪慵懶且突兀的聲音響起,韓成回頭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座獨木橋上,原來并不是自己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神明代理的什么進化方向是對的?”玫瑰趴在床邊,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像是有些小憩后的疲倦。
“我了個去!!!”韓成在床尾頓時感覺血都涼了半截,整個人原地竄起打翻了對面書柜上的藝術陳設,慌里慌張的看著自己房間里的玫瑰:“你什么時候來的?!”
“不對!”韓成驚魂未定:“你在我房間干嘛?!”
這個問題不需要答案,玫瑰跪坐在地上,床邊是韓成的黑色襯衫,西服,西褲,熨的平平整整,旁邊的熨斗還在散發著余溫……
玫瑰趴在床邊,一看就是熨完衣服之后,太累了,在這里趴在睡著了……
韓成想起來了,微客好像說過玫瑰在給自己準備明天開會要穿的衣服。
“你一驚一乍的干嘛?”玫瑰也被突然竄起的韓成嚇了一跳,聲音都提高了一個八度。
玫瑰確實太累了,有著異能力的支持,在外面還不覺得什么,但拿著熨斗來回熨燙衣服,加上房間里微微升高的溫度,讓在外面飄了三個月的玫瑰困意如潮水般涌來,倒在韓成床上,沉沉的睡去。
直到韓成失魂落魄的進來,玫瑰都沒有醒來,玫瑰是被韓成最后那句話驚醒的,睡意未褪,玫瑰也沒聽清韓成稀里糊涂沒頭沒腦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但,看得出來,經過玫瑰這么一嚇,韓成整個人都好了很多。
事實證明,克服恐懼的方法往往就是一個更大的恐懼。
比如你晚上走夜路害怕,但你想想你家的床底下可能不知道被誰偷偷放了一個人頭,此時正在沖著你笑,我保證,你會瞬間忘記走夜路的恐怖。
韓成服了,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罵玫瑰點什么,最起碼就床上的功夫來說,玫瑰的技術還是沒得說的!
“你以后來我房間,就不能說一聲嗎?”韓成驚魂初定,沒好氣的說道。
“我來你房間,也需要說一聲嗎?”玫瑰瞬間委屈的不行,一雙好看的眼睛里,霧氣彌漫。
“我知道我沒有顧雨那種家世和運氣,也沒有宮水理惠子那么聽話,甚至要不是你機緣巧合的給我種了銀色能量,我現在連和她們兩個平等對話資格的都沒有。”
“我也知道,我除了給你找了無數麻煩之外,簡直是一!無!是!處!”
“但可以隨便進你的房間,幾乎已經成了我在你這里唯一的小特權了,現在連這點小特權都沒有了,我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玫瑰越說越委屈,馬上就要梨花帶雨。
韓成頓時慫了:“最起碼,你演技不錯,跟我在這兒玩兒什么苦情戲呢?”
玫瑰白了韓成一眼,一雙好看的眼睛里哪里還有半點梨花帶雨的意思:“業精于勤,荒于嬉嘛!”
“睡覺也不打呼嚕,”韓成拍拍胸口站起來:“嚇死我了,最起碼你來之前敲一下門也是好的啊!”
“但是!”玫瑰站起身,不服:“是我先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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