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成才不是什么路癡!
相反,韓成記路的能力十分清晰,曾經在長江號上,只是看著長江號的構造圖,就能精準無誤的找到每一個房間。
微客當然知道韓成是不會走錯路的,雖說他同樣清楚的知道路釧市是在歲千機場的東邊,韓成往西走,完全是南轅北轍,但微客還是亦步亦趨的跟上。
很快,就真相大白了。
韓成確實不是路癡,他也不是在往西走繞地球一圈,而是晃蕩進了歲千的車站。
微客暗暗咋舌,幸虧自己沒有繼續多嘴下去,不然絕對會受到老板的極端鄙視和言語打擊,微客跟韓成這么久,除了顧雨,韓成幾乎是不遺余力的在笑話任何一個人的愚蠢行為。
而韓成所說的地球是圓的,大概就是因為他……幽默?
韓成和微客從雙豐大廈出發,先是去了顧家別墅,又去了紐子胡同,在高架橋上轉了兩圈,殺到機場換的飛機。
飛機落地的時候是深夜,但韓成和微客到路釧市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
韓成上次來北海道也是冬天,和玫瑰一起,現在時隔一年,已經完全是兩幅景象,最明顯的就是這次來第一不是以恐怖分子的身份,第二也不需要任何手續,來和國和出省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
北海道以冬季著稱,這里的緯度和吉林的緯度一致,入冬許久,已是銀裝素裹。
哈氣在清冷的空氣中凝化成白霧,直到臨近中午,兩人才走到路釧市的林海街道。
右邊就是大海,左邊沿海岸線修建的彎彎曲曲的公路上,每間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家溫泉旅館。
“小林,矢野,黑崎……”韓成和微客一間一間的走過來:“就是這兒了!”
兩人背后就是大海,面前隔著馬路的對面是一間二層小樓的溫泉旅館,煙筒里的熱氣在冬季的天空下,潔白而溫暖。
旁邊的招牌上掛著‘吉村’兩個字。
邦邦邦。
微客伸手敲在吉村民宿的木門上,韓成搖搖頭,拉動了掛在外面的風鈴。
有點冷,韓成哈著熱氣背對著木門看向遠處冬日里的海。
又是敲門聲,又是風鈴聲里,清楚的聽見里面一陣木屐下樓的聲音,很明顯的感覺到里面的人在門口處愣了一陣,才緩緩的打開木門:“請問您找誰?”
木門里,露出方林海的半張臉,打量微客的目光里充滿了狐疑。
現在確實是泡溫泉的時節,但沒有大白天來泡溫泉的,特別是微客這種又不像是那種大包小包的游客,但又明顯不是本地人的樣子。
方林海在此地多年,這度假村遠遠近近的人他都認識,方林海唯一能確認的只是微客不是和國人,因為……不像!
和國人,一般來說,敲門之后都會躬身假笑,說句打擾了,而且這又是敲門又是拉風鈴的,也確實不像是和國人會干的事。
“你好,我找你們這兒管事的。”微客聽得懂一點日文,但說的是中文。
他現在的心態很好!
在國內,閻王的車,自己想開就開,離開國內,老板的身份站在任何人面前都自然高一頭,微客沒必要對任何人客氣。
當然,起碼的禮貌還是有的。
方林海在這里工作多年,精通于情報的收集與傳遞,但今天卻被微客給難住了。
微客絕對不是和國人,這是肯定的,但也不像是龍盾局的人……
因為如果是龍盾的人,來這里之前,他沒有道理不知道,即便是真有什么緊急情況,來這里的龍盾成員也會說日語,而不是中文。
但是聽微客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很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
為了保險起見,方林海沒有把門徹底打開,依然只是隔著一條半開的門縫,用生澀堅硬的中文說道:“你嚎,客扔,歡迎,來到北海道,里有,我就是這里的,老板吉村,請問,有森么……”
話說到這里,微客的面色越來越難看,而方林海的聲音也停止了,因為在半開的門縫里,一直在旁邊看海的韓成扭過臉來,看著韓成的臉,方林海愣了一下之后,就是狂喜:“哎媽呀!這不大鳳凰嘛!”
一直遮遮掩掩的木門在微客閃了腰的表情里豁然打開,方林海不由分說的一把抓住傻愣在門外的微客:“該上多冷,介來也不道提前說一聲,說一聲,我好接你倆去!”
韓成笑呵呵的從外面進來:“方先生,好久不見!”
“你介話說的,”方林海熱情的微客都有點害怕了:“咱介不系第一次見嘛!”
韓成沉默,這話沒毛病,倆人雖然共同作戰,但確實是第一次見面。
“走走走,咱上樓說。”
韓成跟著方林海往樓上走,微客站在原地看看樓梯,看看門口,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是在和國的溫泉旅館,還是東北的大澡堂子。
搖搖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下之后,微客看看樓梯,沒有跟上去,一轉身坐在了換鞋凳上,安靜的等待韓成下來。
方林海大大咧咧的拉開之前關渡邊太介的房間,和韓成進去之后,又大大咧咧的關上門,一點也沒有情報人員該有的謹小慎微。
“你可不知道,在這兒為了工作,什么咱那兒的東西都沒有準備,就是這點兒茶,是從國內帶過來的,”方林海泡上茶,雙手插進袍袖里:“湊合喝哈,湊合喝哈!”
(這里填一下松岡和輔總是感覺吉村民俗的茶別有一番味道的坑。)
韓成大感有趣,倒不是方林海認識自己,畢竟當初自己以鳳凰的身份進來,方林海作為自己在和國的最高聯絡人,沒道理不認識自己,讓韓成大為好奇的是:“方先生,可比我想象中的……”
看著方林海這副明顯東北人上炕的造型,和這里格格不入的和式風格,韓成沒有把話說完,一切盡在不言中。
確實,這個樣子和韓成想象中那種在鋼管上跳舞的情報人員,實在是出入太大,讓韓成一時之間有點難以接受。
“嗨!”方林海順著韓成的目光在自己和房間里打量了一圈,哪里還不知道韓成的意思:“你說這個啊,你不知道,現在海外情報的工作好做極了,和國媒體在宮水家的授意下,現在基本上是直接把咱那兒的規矩搬過來用,報道里也都是美化,再加上當時我們的救援計劃,實話實說,我都閑了小半年了。”
“雖然說這里還是和國,但大家其實都把這里當東北的第四個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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