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把蘇小小放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趴在三小只身邊,圓乎乎的小胖臉被壓得糯嘰嘰的,嫣紅的小嘴兒微微張開,唇珠飽滿可愛。

  衛廷看著看著,沒注意到自己的身子俯得越來越低。

  他只是隱約感覺到她的呼吸有些熱、有些近。

  “大人……”

  尉遲修黑著臉出現在了身后。

  衛廷一秒坐直身子!

  尉遲修并不清楚自己方才破壞了什么,他啥也沒瞧見。

  這家伙做殺手是真絕,干別的就總少了一根筋。

  屋子里沒掌燈,但二人目力都極佳。

  衛廷只淡淡瞥了一眼,便問道:“你眼睛怎么了?”

  尉遲修一只眼腫得老高。

  他拒絕回答。

  “大人。”

  他面如死灰地說道,“你的腿既然痊愈了,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趕緊回京了。在回去之前,我去殺了蕭重華,要不就殺了蘇淵,兩個你總得讓我殺一個吧!”

  講到最后,他情緒激動起來。

  衛廷一記冰冷的眸光打過去。

  他乖乖噤了聲。

  衛廷看了眼身邊睡得香甜的蘇小小,對尉遲修道:“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來替我做決斷了?”

  人家的殺手是惜字如金,到尉遲修這兒就反過來了。

  他可能叭叭了。

  “難道你打算一直一直在這里耗下去嗎?要是蕭重華發現殺你不成,等他回了京,第一件事就是去皇帝面前揭發你。蕭重華快回京了,別問我怎么知道的,他和秦家小姐的婚期已經定了。快則十日,最晚也不會超過半個月,蕭重華就要啟程了。”

  衛廷神色冰冷。

  尉遲修瞇眼道:“大人,你不會是看上這丫頭,所以舍不得走了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大人,和尚是不能娶妻的,你還在帶發修行!當心犯了色戒!”

  半刻鐘后。

  尉遲修從東屋出來,他的另一只眼也腫了。

  終于轟走聒噪的殺手后,衛廷靜靜躺在了蘇小小身側。

  往日里二人中間都橫著三個小的,今日他鬼使神差地把她放在了最中間。

  還特別惡劣地搶了她的被子。

  蘇小小暈暈乎乎的,越睡越冷,不自覺就朝邊上靠,三小只的被子小小的,不夠她蓋。

  她迷糊著翻了個身,朝衛廷這邊挪過來。

  她先是把自己的一只手伸了進來,暖呼呼的,她又把冷得發抖的小胖身子呼哧呼哧擠了進來。

  衛廷冷哼一聲。

  看吧,是她主動的。

  到底誰破戒?

  --

  蘇小小這一覺睡得挺沉,醒來天已大亮。

  三小只與衛廷早不在了,她一個人坐在床上懵圈了許久,才記起來自己似乎是喝了幾口酒……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昨天晚上的枕頭好像有點兒硬,硌得我脖子疼。”

  她穿戴整齊,去后院洗漱。

  衛廷也在。

  蘇小小看了他一眼:“咦?你的嘴怎么了?上火了嗎?”

  衛廷一臉嚴肅:“沒有。”

  蘇小小:“哦。”

  蘇二狗與李小勇去賣餅子了,蘇老爹去犁地了,蘇承原是不想去的,奈何昨日衛廷幫了老李頭,今日老李頭說什么也要過來幫忙,就把蘇老爹拽去了地里。

  “大虎他們呢?”蘇小小問。

  “去找牛蛋了。”衛廷說。

  蘇小小古怪地問道:“你……怎么沒去地里?”

  衛廷理直氣壯地說道:“上火。”

  蘇小小:“……”

  早飯是一個蒸紅薯,兩個水煮蛋,搗成泥后拌了一勺花生醬與半勺芝麻醬,解饞又頂飽。

  吃完早飯,蘇小小就出門了。

  蘇記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尋思著不能一直一直擺攤,得租個鋪面了。

  租哪里她都想好了,就在錦記對面。

  那家布莊恰巧要搬遷,她得想法子把鋪子盤下來,否則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玉佩的事經過一夜發酵,已經傳到隔壁村去了,可笑的是,老蘇家至今不敢出面給大家伙兒一個說法。

  蘇小小路過老蘇家時,看見老蘇家的大門被鄉親們圍堵著,大家伙兒本就氣得不行,老蘇家還這么一直一直躲著,簡直就是火上添油。

  鄉親們也看到了蘇小小,氣氛瞬間變得有點兒尷尬。

  大家罵了小蘇家那么多年,不曾想到頭來,全村都欠著小蘇家的人情。

  本以為蘇胖丫會冷嘲熱諷他們兩句,譬如罵他們有眼無珠之類的,誰曾想,蘇胖丫一個字也沒說,就和往常一樣走了。

  “她、她罵我幾句,我這心里興許還能好受點兒啊……”

  “是啊,我……我也挺想她罵我兩句來著……”

  可她不吵不鬧、不爭不搶,安安靜靜,一步步消失在村口的小胖背影,莫名看得人眼眶發熱。

  書院。

  劉平來送學生們預定的點心,順便送來了蘇小小給項公子熬制的雪梨枇杷膏。

  長平用銀針試了毒,不放心又舀了點兒喂雞。

  雞全活著。

  “不能吧,公子。”長平納悶道,“是蘇二狗沒把白玉膏給他用嗎?還是說他沒發現白玉膏被咱們動了手腳?啊!難道他沒猜出公子來——”

  項公子道:“你覺得衛家幼子很傻嗎?”

  長平道:“啊,這——”

  項公子淡笑:“他當年曾是我的伴讀,我們對彼此的字跡了如指掌,我的墨寶既已送去小蘇家,他就不可能沒猜到我。在做武將之前,他可是名滿京都的少年才子,他多聰明不必我多言了吧。”

  長平就更摸不著頭腦了:“那……咱們給他下毒,他應該是發現了,為啥沒給咱們下回來呢?多好的機會呀!”

  項公子看著桌上的瓷盅:“我問你,雪梨枇杷膏是誰做的?”

  長平道:“蘇姑娘。”

  項公子又道:“我若是吃了她的東西中毒,她當如何?”

  “滿門抄斬!”長平說著,意識到了什么,眸子一瞪,“公子的意思是——”

  項公子垂眸,輕輕地喝了一口茶:“衛七啊衛七,你終于也有軟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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