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這,不是末日 > 第523章 不干人事
    沈律言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開口問道:“我也不問你人在哪里了,人還活著嗎?”

    傅景初還是只有那幾個字:“不知道,問我沒用。”

    沈律言確實不能如當時給他那一槍時那么瀟灑,他的確有了顧慮,也不是沒有比的手段,可是總是會想起江稚那雙紅腫的眼睛,撕心裂肺哭著咬牙切齒說恨他時的樣子。

    怎么可能會真的不在乎她恨不恨自己?

    明明就很在意。

    明明就快要承受不起她更深的恨意了。

    所以他不能再傷害她在乎的人。

    他和江稚就像一面破碎的鏡子,快要拼不起來了。

    他努力的拼,也只是滿手的血。

    玻璃碎片劃破他的血肉,掌心里是涓涓不止的鮮血。

    沈律言抬了抬手,四周的保鏢也就散開,從會議室里出去了,守在門外的走廊。

    他猜人應該還好好的活著。

    如果真死了。

    傅景初現在大概是會毫不避諱直接告訴他人死了的事實。

    既然活著,就還有的救。

    “既然傅先生不知道,今天是我打擾了。”

    傅景初還以為沈律言不會輕易松口,他這么痛快的放過,還真讓人吃驚。

    傅景初漫不經心整理了襯衫的褶皺,他對沈律言實在沒有好感,多留一分鐘都懶得留,多一個字都懶得說。

    他不愛一個人時很可怕。

    愛一個人時也恨可怕。

    都是在極致的兩端。

    令人窒息。

    傅景初覺得阿稚當年真是被沖昏了頭腦,才和這么個難纏的人結了婚。

    他忽然覺得阿稚現在這個孩子不應該留下來的。

    沈律言明顯還沒死心,哪怕多出個“野種”還做著破鏡重圓的美夢,他這人心細如發,有時候洞察力敏銳的驚人,稍有不慎,一點蛛絲馬跡就能叫他看出端倪。

    讓他知道孩子是他的,就真真兒是把主動權送到了他手里。

    他未必會有多喜歡自己的親生孩子,但一定很擅長利用這個孩子。

    保不齊要用孩子的撫養權做文章。

    他的心思百轉千回。

    沈律言似乎也看他不太順眼,很不耐煩的讓助理送客。

    傅景初臨走之前還要給人添堵,指了指自己有了淤青的脖子,唇角抹開冰冷的笑意:“沈總今天這份大禮,我一定會如實轉告的。”

    沈律言不怕他告狀。“我今天已經很客氣了。”

    語氣忽然變冷,“劉助理,送客。”

    *

    江稚當天晚上就看見了舅舅脖子上的淤痕,放下手里的筷子,飯也吃不好了。

    急急忙忙的問是怎么回事。

    傅景初巴不得江稚越恨沈律言越好,一五一十全都抖了出來。

    倒也沒有添油加醋,說的都是實話。

    沈律言自己不干人事,自然不怕被說。

    江稚攥著舅舅的手指頭不受控的抖,唇瓣微白,被氣得深深呼吸,肚子都給氣疼了。

    白天她還奇怪納悶沈律言怎么沒有拿江歲寧失蹤了的事情發難,還真當他不是心狠手辣的好人了。

    原來還是睚眥必報,冷酷無情的他。

    興許江歲寧失蹤了對他是天大的事情,哪能如表面這般什么都不管不問。

    江稚的眼淚倉促落下,總覺得自己經常連累了舅舅,才害得他這樣被人欺負。

    傅景初看著她臉上無聲的眼淚,到底是心疼,“也沒什么事,他沒下狠手,和你也沒關系。”

    江稚低著頭,鼻尖通紅,她說:“如果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就好了。”

    以前遺憾自己和他相遇,與他重逢,卻沒有和他相愛過。

    現在遺憾,為什么要和他認識呢?

    如果從未見過就好了。

    就不會總是傷害到自己,還牽連了家人。

    江稚低聲輕輕的說完這句話,肚子卻漸漸疼了起來,一陣連著一陣的輕微刺痛,想忍都忍不下去,越來越疼,越來越明顯。

    她捂著肚子,臉色漸次變白,抬起蒼白的臉,瘦弱的手指試圖緊緊抓著舅舅的手,卻沒有什么力氣,使不上勁。

    傅景初臉色也變了,聲音難得慌張:“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

    江稚疼的說不出話來,眼前發黑,腦袋發暈,她對舅舅點了點頭,用最后一點兒力氣開口說:“舅舅,我肚子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