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國那邊,跟宋添福通電話的司辰,是這樣說的:
“他們這是得罪了別人嗎?如此狠辣,直接在婚禮上給炸死了。”
“這手段,倒是挺像我的做派,就是可惜,這事兒我沒插手。”
“伊離濟也好,曾玉蘭也好,那都跟我們沒多大仇怨。”
“要說誰跟咱們仇怨深一些,也就曾鑫泉了。”
“早年,元超跟云鵠挖墓那一次,是曾鑫泉在背后設局。”
“這個事情,我給他記著賬呢!”
“只不過,還沒到弄死他爹娘的地步,禍不及父母,這點道理我還是能懂的。”
宋添福懷里抱著小婉夢,正在哄睡,腦袋與肩膀夾著衛星電話,說道:
“可你想想,對方弄死她就弄死唄,干啥非得牽扯上咱們?”
司辰那邊頓了頓,問:
“托道上的人查過沒?有能力搞這種事情、跟我們兩家都有過節,或者是利益碰撞的,都有誰?”
宋添福稍稍沉思了一下,說道:
“仔細查過了,同時滿足這些條件的,沒幾家。”
“跟咱們有過節的,不就是伊離濟他們家?”
“跟他們有過節的,那可多了去了。”
“這兩年,鑫泉煤焦廠無論是開采還是搶奪市場,都比較兇狠。”
“那些小廠子別說吃到他們嘴里漏出來的生意了,就是自己原本的市場份額,都被他們大勺子撈走了。”
“被這伊離濟父子倆搞得破產、家破人亡的小老板,還不少哩。”
“不過,小老板們要想報復伊離濟,那也是私下里自己偷么搞,不會牽扯上我們。”
“伊離濟父子倆是這龍城的煤炭大鱷,你司辰就好惹了?”
電話彼端,司辰嘿嘿嘿笑起來:
“七姑父對我的定位,不可謂不精準吶!”
宋添福默默翻了個大白眼:“你小子少給我扯犢子,我說正經的呢!”
司辰在那邊正色道:“咱們換個角度思考問題——”
“伊離濟與曾玉蘭結婚,觸碰到的是誰的底線呢?”
“對方既憎恨這倆人,又不想咱們好過,應該是誰呢?”
宋添福脫口而出:“伊藤由里子唄!”
說完,他又撇撇嘴,像是泄氣的氣球一樣,嘆息:
“伊藤由里子早死了,總不能是她從棺材里爬出來搞事情吧?”
司辰沒吭氣,給了宋添福足夠的思考時間。
少許,宋添福突然反應過來:
“臥槽!伊藤家族是不是還有人在國外?”
“上次他們針對樂天與笑笑的槍擊,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獨眼不是在巴黎那邊肅清依附伊藤家族的山口組嗎?”
“總不能是山口組的跑到了龍城,搞了這么一出?”
司辰這才接話:“不排除這種可能。”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伊藤由里子有個哥哥,多年來經營的是巴斯那邊的產業。”
“非常龐大的商業帝國,比伊藤家在咱們龍城的龐大得多。”
“二次大戰后,島國在米爹的扶持下,迅速崛起,經濟突飛猛進,全球到處投資。”
“前些年,他們更是成為經濟實力比他們米爹還強的存在。”
“那時,他們叫囂著妄圖砸錢買下米爹的國家。”
“現如今,島國人深度滲入巴斯的各行各業,乃至極其重要的金融與議會之中。”
“他們像是寄生在鳥巢里的杜鵑幼崽,悄無聲息地讓鳥媽媽孵化自己的后代。”
“長大的杜鵑幼鳥,還會把鳥媽媽的親生幼崽,拱出鳥巢,任由它們死去。”
“伊藤大舅就是這種手伸得很長的人物。”
“這么說吧,他屬于控制巴斯國家經濟、正治命脈的一股勢力。”
經過司辰這么一提醒,宋添福瞬間打通了任督二脈,格局豁然開朗:
“明白了!這就能說得通了——”
“對于伊藤大舅而言,親妹妹與外甥女的死,足夠讓他仇視咱們。”
“伊離濟背著伊藤由里子偷么養二奶,還養大了這么一個接班人,曾鑫泉。”
“這對于伊藤大舅而言,是不可原諒的行為。”
“所以,這一石二鳥的爆炸事件,的確像是他干的!”
……
信息不對等、對此一無所知的曾鑫泉,還在家里蹲角落畫圈圈,詛咒宋添福、詛咒司麗歌、詛咒司家。
“宋添福,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隨便你紅口白牙說那樣的話,就能歪曲事實嗎?”
“還有你,司麗歌!”
“出爾反爾的小人!”
“我他媽已經給你賠償了一臺超跑,你卻一點不守信用!”
“你們不過是仗勢欺人的裙帶關系戶罷了。”
“你們這種怪胎一樣的龐大家族,就該被整死!”
“打倒你們!打死你們!!推翻你們!!!”
曾鑫泉的手中,握著衛星電話“愛麗歌”當板磚,瘋狂砸著地上躺著的“愛立夏”。
分別是4598廠生產、原來的伊藤分部如今的愛立夏科技生產。
先前,他們這些煤老板為了給司辰的企業捧場,都一箱一箱購買了衛星電話。
不止一個牌子的,而是兩個牌子都買了!
這一刻,曾鑫泉蹲在臥室的陰暗角落,憤恨地砸電話。
奈何,質量太好,特殊合金材質的外殼,很重,卻也非常經摔。
砸了半天,兩部電話都還是完好無損。
甚至其中的一部,居然還響了!
曾鑫泉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小小的黑白屏亮了起來,黃色的光一閃一閃的,黑暗中映照在曾鑫泉的臉上,分外詭異。
怔愣只是一瞬間,曾鑫泉很快恢復那副暴戾的模樣,按起了接聽鍵。
他沒吭氣,只是按了鍵。
電話彼端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華語的口音有些奇怪:
“曾鑫泉先生,晚上好呀~”
曾鑫泉依然沒吭氣,等待對方繼續下一步。
“我這里有一份精彩的錄音,十分想要邀您共享一番。”
說完,對方也不管曾鑫泉是否回應,自顧自放了錄音:
女人說:“娃他爹,那玉蘭死了,咱們這廠子可咋辦吶?積壓了那么多的貨,鬧心吧啦的,可咋出手!”
男人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人還能被屎尿憋死?”
女人又說:“前些天是燒了一些,沒燒的其他牌子的貨,堆積成山,老鼠街現在也不知道誰承包,咱能不能跟人家好商量一番,吧手上的貨賤賣了。”
男人又說:“那還能翻了天不成?玉蘭死了,又不是小泉沒了!”
女人當場不悅起來:“小泉、小泉,你這眼里就只有小泉!”
“要我說,干脆去跟小泉攤牌,就說你是他親爹!”
“你瞅瞅小泉那個球德行,還真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
“前些天,當著全村人的面兒對你揮拳頭,簡直是不孝!”
男人驀然怒斥:“睡覺、睡覺!這樁事以后別再提了,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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