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貞觀榮耀 > 第八十四章 拒絕!
  九成宮-九龍殿

  身體復原,精神飽滿的李世民,又有興致揮毫潑墨,用他最擅長的飛白:......,巖廊罷機務,崇文聊駐輦。玉匣啟龍圖,金繩披鳳篆。韋編斷仍續,縹帙舒還卷。

  對此乃淹留,欹案觀墳典。移步出詞林,停輿欣武宴。雕弓寫明月,駿馬疑流電。驚雁落虛弦,啼猿悲急箭。閱賞誠多美,于茲乃忘倦。......

  寫完了最后一句:廣待淳化敷,方嗣云亭響。持筆的李世民,嘴角抑不住的滿意的看向李寬:“朕的這筆字怎么樣?”

  李世民是馬上皇帝不假,可到底是世家熏陶出來的貴公子,再加上多年的苦練,在書法上的造詣,自然遠非常人可及。

  “牽絲映帶,動蕩飄舉,如奔泉之渴驥。兒臣那筆字,猶如狗刨,這輩子是沒有趕上的一天了。”

  書法跟武藝一樣,都需要勤學苦練,持之以恒。其他皇子在弘文館練字帖的時候,李寬在拿刀子殺人,握刀多過握筆。他那筆字只能說不難看,就這還得多虧文德皇后的幼時的教誨。

  哎,李世民擺了擺手:“憑那首詩和這句評語,就不是個武夫能說出來的,莫要在你老子面前藏拙。”

  “那夜在殿前,朕看你在陣中,以金虎十三式殺敵已然大成,比你大兄強多了。”

  話間,李世民示意,讓李寬也做一首詩,不要太緊張,就當父子之間的交流了。

  在李世民這般堪稱書法大家的面前作詩,那不是班門弄斧嗎?

  可他猶豫的時候,筆已經遞過來了,李寬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好!好一個“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氣勢十足!”

  “可怎么瞧著,這詩文中,有股懷才不遇的意味呢?怎么,差事干的不順?”

  順,怎么會不順。從前當武侯,沒少受達官貴人的白眼,誰拿他一個中郎將當回事。

  可現在,恢復了親王之尊,手里又掌握了要命的軍衛,人人都得禮讓,人人都得巴結,哪里有不順的地方。

  懷才不遇倒沒有,只不過想起了,帶他的老校尉,他雖然識字不多,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卻教會了他很多。

  在李寬看來,老校尉跟李廣一樣,只是時運不濟,否則憑他老道的經驗,早就該成為正經的將軍了。

  “你說的對!世上奇才何其多也,但再大的天才也需要機會,否則出頭照樣難于登天。”

  “朕大興科舉之事,就是希望能讓更多的有識之士,一展抱負,不要因為世卿世祿及世家等級,埋沒了他們的才華。”

  話間,順便提了一下監察御史-蕭翼的事。蕭翼出身鼎族-蘭陵蕭氏,多才善謀,靈巧圓滑,是個能做事,又會做事的人。

  家大業大的他,怎么會受賄呢?不就是幾幅字畫,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聽說,李泰很愛惜他的才華,還想召其入文學館。難道他是因為青雀,而遷怒蕭翼?

  哦,李寬是明白了,皇帝今天傳他來,又是寫字又是提詩的,趕情就是為問蕭翼。

  是啊,這個人的確很有本事,抓了他,不僅宋公動了怒,鬧了一場,現在竟然連皇帝都驚動了。

  抓他之前,翟長孫就提醒過李寬,蕭翼投其所好,為圣人盜取《蘭亭集序》之事。這事雖然不光彩,但對圣人而言卻是大功,甚至不比立有政績的臣僚低多少,這就是投其所好的好處。

  就算他收的那幾幅字也不是什么名家手筆,價值無算,不承認受賄也正常。況且,這種事,在朝臣文人之間太多了,都算受賄,朝堂上還有人嗎?

  李寬沒過多解釋,直接把蕭翼圈在抓捕名單中。這不是武斷,是果斷,過去在戰場上戰機稍縱即逝,他從來都是直接下令,他的兵也不需要他做太多的解釋。

  翟大將軍可能還不習慣,或者他就是陛下派來盯著他行事的。這個小報告,不管是翟長孫打的,還是蕭瑀告了狀,亦或者李泰有意見,他都不會放人。

  不僅不會放,他的罪也將從單一的受賄罪,變為賣官鬻爵,利益輸送,權位交易等罪名。所以原本徒三千里,也將變成斬立決。

  而且,就在此時,百騎衛的兵士已經開始行動了,包圍蕭翼的府邸,圈禁他的家眷,抓捕與其過從甚密者。

  進殿行禮的蕭瑀,人還沒站穩,臉就變了色,都請陛下斡旋了,他怎么還不松口:“何至于此?”

  李世民也顯得有些驚訝,李寬這是要干嘛啊,是刻意針對蘭陵蕭氏?

  可蕭瑀和蘭陵蕭氏,都沒得罪他啊!就算李泰得罪了,也沒高明得罪的很,至于下這么狠的手嗎?

  李寬承認他與蕭翼沒有私人恩怨,之前也毫不相識。辦蕭翼也不是想拍皇帝馬屁,削弱世家的勢力。江山社稷與他何干,他又不是太子。

  瞥了一眼蕭瑀,李寬拱手正色道:“父皇,兒臣辦他,是因為公憤,是為民請命!”

  這話說的,就讓李世民和蕭瑀糊涂了,他蕭翼區區一個監察御史,即不管軍,也不治民,靠筆桿子風聞言事,他害得著民嗎?

  “宋公,您是兩朝的元老,隋唐兩朝的重臣,當過宰相,如今又是言官的領袖,以清正耿直而聞名,定然是熟悉律法嗎?”

  蕭瑀很是傲然的撫了撫胡手:“楚王殿下,若是想請教刑名,可是改日到府上來,老夫愿意指點殿下。”

  看出來,蕭瑀的確很狂,仗著與皇室是姻親,與陛下又有私交,根本沒把他這個楚王放在眼里,反而像是在教育小輩。

  也是,蕭瑀身上兼著的職位多,還常常到弘文館為皇子們講課。太子、吳王、魏王,李寬的那些兄弟,都算他半個學生。

  但他們是他們,李寬是李寬,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當即笑著回道:“宋公,過府請教就免了。小王雖是個丘八,但還是認字的。”

  三個月前,刑部拿下了五位河北道的官員,罪名是貪污受賄,魚肉百姓。圣人親筆圈紅,這五位官員皆在今年的秋決名單中,而去歲負責河北道的監察御史正是蕭翼。

  也正是因為收了這五位官員的字畫,又沒有識破他們的奸佞之面,蕭翼的考績被考功司思定了個差,本人也受到了中書省的行文申飭。

  蕭瑀對李寬雞蛋里挑骨頭有些不悅:“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蕭翼那里知道他們五個是表里不一之人。或換句話說,又有哪個監察御史能保證,他們考校過的官員,一定是白璧無瑕呢?”

  不就是收了幾幅字嗎?舞文弄墨是風雅之事,即便是天子也好,以此入罪,是不是太牽強了一些。

  李寬攤了攤手,無奈道:“宋公,你是非得在陛下面前辯個明白啊!”

  蕭瑀當然是個意思,而李世民也淡淡說:“都不是外人,沒什么可瞞的,有什么誤會就在朕面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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