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沒有再說什么,氣氛一度很尷尬。
顧傾言忙不迭開口調節氣氛:“奶奶,小嫂子送給你的禮服還沒有拆開看喜不喜歡呢。”
顧老夫人面無表情地問:“喜不喜歡重要嗎?”
蘇晚晚俏麗的小臉露出了幾分尷尬。
顧傾言補充道:“當然重要,你要是不喜歡這個款式的話,還能去換。”
她巧妙地化解了老夫人的不喜,蘇晚晚感激地看向顧傾言。
顧傾言從傭人手里拿過來,不管老夫人愿不愿意,攛掇著她:“奶奶試穿一下嘛。”
她朝顧君衍眨了眨眼睛。
顧君衍幫腔道:“帶老夫人回樓上房間。”
顧傾言尾隨其后,還不忘叫上蘇晚晚:“小嫂子,你也一起來呀,看看奶奶穿上的效果。”
蘇晚晚陪著去了老夫人的房間。
老夫人的房間很大,裝修古色生香,是一般老年人都喜歡的風格。
顧傾言和蘇晚晚服侍老夫人換上。
原本慈祥和藹的老夫人瞬間變得精致華貴起來。
顧傾言激動地吹捧:“奶奶好漂亮,這條裙子太適合你了。”
蘇晚晚拿出那枚胸針來:“奶奶戴上這個試試吧。”
沒給老夫人拒絕的機會,顧傾言一把拿過來,直接給老夫人戴上。
她滿意地說:“奶奶不戴胸針的時候美則美矣,就是缺點東西,戴上這枚胸針之后,氣質得到升華,像極了馳騁商場時的模樣。”
“當然,奶奶要是化妝之后就更加完美了。”
顧老夫人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這把年紀再化妝,粉底豈不是都卡在皺紋里了。”
“皺紋,奶奶怎么會有皺紋呢?”顧傾言佯裝不解地問:“小嫂子,你看見奶奶的皺紋了嗎?”
蘇晚晚搖頭:“沒有。”
顧老夫人雖然七十歲的高齡,但她保養得很好,臉上幾乎沒什么皺紋。
偶爾有幾根也是歲月的痕跡,優雅美麗,絲毫不顯老態。
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夸自己,顧老夫人也很喜歡,她唇角掛著不易察覺的笑容:“你們就知道哄我開心。”
蘇晚晚認真地說:“我們是實話實說。”
老夫人心情愉悅,也沒有再刁難蘇晚晚。
她清楚顧君衍的性格,他既然選擇和蘇晚晚結婚,就不會輕易離婚。
她要是挑撥他們離婚,顧君衍恐怕會跟她反目成仇。
但她還是不想輕易接納蘇晚晚。
顧老夫人沉聲道:“蘇晚晚,我老實講,你不是我中意的孫媳婦人選,但是君衍喜歡你,我不會拆散,也不會認同你。”
蘇晚晚很喜歡老夫人的性格。
她把喜歡和不喜歡都說在明面上,沒有當面一套背后一套耍小手段。
蘇晚晚說:“日久見人心,也許日后相處久了,您會喜歡我也說不定。”
“那是以后的事情,反正現在不喜歡你。”
蘇晚晚:“……”
雖然顧老夫人很坦誠,但她直言直語確實很扎心。
顧傾言看見蘇晚晚吃癟,強忍著笑意安慰她:“奶奶就是毒舌,但她沒有惡意,小嫂子別放在心上。”
蘇晚晚笑著說:“人民幣都做不到人人喜歡,我也不敢奢求,奶奶不拆散我和顧先生就已經很滿足了。”
顧傾言感嘆道:“小嫂子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小女人。”
“知足常樂。”蘇晚晚挑眉問:“不然生活中那么多苦難,豈不是要怨氣沖天了?”
顧傾言點頭,很贊同蘇晚晚的話。
坐在身后的顧老夫人冷嗤一聲:“年紀輕輕就沒有斗志,小心哪天別的女人把君衍搶了。”
“是我的東西,別人搶不走,別人能輕易搶走的東西也不值得珍惜,對嗎,奶奶?”
顧老夫人嫌棄地撇嘴,“一堆歪理邪說。”
蘇晚晚得不到老夫人的贊同,無奈地聳聳肩膀,推老夫人下樓。
顧君衍見狀,滿意地點頭:“這件旗袍很適合奶奶。”
“它們家的旗袍都很適合我。”
顧老夫人嘴硬,不肯承認蘇晚晚的眼光。
顧君衍:“它家還有掛脖的旗袍,奶奶也喜歡嗎?”
“……”顧老夫人沒好氣地瞪了顧君衍一眼。
有了老婆之后,孫子的胳膊肘都開始往外拐了。
飯桌上,顧老夫人問:“君衍,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帝都?”
帝都才是他們的家。
顧君衍不假思索地說:“等晚晚大學畢業再回去。”
蘇晚晚馬上大三,至少有一年的時間要待在海市。
等到那時回帝都,不管是沈家還是顧家的人都已經接受他結婚的事實。
顧老夫人不贊同:“一年時間太久了。”
顧家在帝都的根基很深,可深不代表地位不會被撼動。
野心勃勃的旁系都盯著顧氏總裁這塊肥肉呢。
顧君衍篤定地說:“奶奶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您安心休養身體就行。”
顧老夫人不得不承認,顧君衍在經商方面很有天賦。
她無奈地擺手:“我管不了你,也不想管,但是你周末必須回來住。”
顧傾言這個小瘋丫頭每天都想跑出去玩,她一個人呆在偌大的宅子里,很容易煩躁。
顧君衍想了想,問道:“奶奶一個人住這里很孤單嗎?”
老夫人一生要強,才不會承認自己孤獨。
她冷冷地睨了顧君衍一眼:“我不覺得孤單,你就不回來探望我了嗎?”
“當然不是,會給奶奶找個伴。”
顧老夫人氣得臉紅脖子粗:“我都多大年紀了還找伴,說出去豈不是成為圈子里的笑話?”
顧老夫人和顧老爺子的愛情一直是圈子里的佳話。
丈夫兒子相繼去世后,她獨自撐起顧氏和家,是圈子里德高望重的長輩。
先不說她對丈夫還有愛,就算沒有愛,也豁不出去老臉找老板。
顧君衍嘴角狠狠抽了抽:“奶奶想到哪里去了,我給您找個伴,但不是找老伴。”
盲婆婆一個人呆在療養院也很孤單。
蘇晚晚不放心,也無法把她接回家。
把她送到這里跟奶奶作伴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們每周還能多回來探望幾次。
顧老夫人沒好氣地說:“你一開始不說明白?”
顧君衍無辜地攤手:“我也不知道奶奶的想象力如此豐富。”
顧老夫人問:“你打算讓誰來陪我?”
蘇晚晚看見顧君衍的眼神,隱約猜到了他的想法,她的美眸中流露出擔憂來。
老夫人和盲婆婆是兩個不同階級的人,生存環境不同,住在一起肯定有非常大的代溝。
顧君衍給了小女人一個安撫的眼神:“撫養晚晚長大成人的奶奶,她目前在療養院,奶奶愿意的話,我把她接過來陪您。”
顧老夫人幽幽地問:“你確定是陪我,不是我陪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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