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并沒有。”
“是嗎?那就奇怪了。”牧安澤的眼睛瞇了瞇。
他打量著沈夭夭,忽然,牧安澤動了。
他將匯聚內力于掌心,抬起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沈夭夭的頭頂拍了過去。
事發突然,這人若是會武,定會憑借身體的本能反應躲過去。
幾乎是在牧安澤動手的一瞬間,沈夭夭就汗毛倒豎,攏在衣袖里的手不自覺地握了起來。
但她很快明白了牧安澤的意圖,身體在一瞬間的緊繃之后就強迫自己放松下來。
果然,手掌在離她頭頂不到兩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
牧安澤看著雙眼緊閉,咬緊牙關,一臉恐懼模樣的沈夭夭,眉頭死死地擰了起來。
這人不像是會武的樣子。
那劉生,到底是被誰給送進來的?
可以肯定的是
“我手下的探子說,你從蜀地來。”
“是。”
但若真是這樣的話,那股勢力又是怎么跟劉生撞上的呢?
牧安澤的眉皺得死死的,盯著沈夭夭的目光也越發陰沉。
他朝沈夭夭的方向走了一步。
“殿下,那院里的這些人……”田客本來也要跟著牧安澤離開,可一看到跪在地上的幾人又猶豫了。
牧安澤的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地道:“劉生的事想必與他們無關,罰些銀錢敲打一番便讓他們滾吧。”
田客對管家點點頭,自己也便跟著牧安澤離開了。
跪在地上的沈夭夭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她剛剛都想裝暈蒙混過關了,得虧來了這么個事。
會是陶萬三出的手嗎?
上次廟會的時候,皇上等人也同樣遭到了黑衣人的攻擊,難不成上次的刺殺也和陶萬三有關?
他和朝廷有仇嗎?
但不管怎樣,自己眼下的危急起碼是解除了。
一時間,沈夭夭的思緒千回百轉,她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跟著前面的人往旁邊的小門走。
“主子,您慢著些。”一道沉穩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前面幾人趕緊避讓行禮。
沈夭夭依著眾人的模樣垂頭退在道路一旁,只看到一片鵝黃衣角自眼前飄過。
她鼻尖甚至還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月桂香氣。
是她。
沈夭夭心念微轉,把頭埋得更深了些。
方月心思甚是縝密,自己的把戲不一定能瞞得過她,若是被她發現自己出現在王府里,今日怕是脫身不易。
所幸方月并未朝她這邊張望,只扶著素云的手晃晃悠悠地朝后花園的方向走。
等方月走過去后,沈夭夭舒了一口氣,這才直起身子跟著眾人往外走。
走在前面的方月卻忽然頓住了腳步。
“站住。”她忽然回首,叫住了即將離去的沈夭夭幾人。
“殿下怎么看?”鹿久甩了甩拂塵,并未直接回答牧安澤的問題,反而反問起了牧安澤。
“本王覺得,要么是后院里的那些個女人在爭風吃醋故意陷害方月,要么就是那股隱在暗處的勢力在故意挑釁,可本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依您老人家看……”
牧安澤斜眼看向了鹿久。
作為母后的貼身大太監,鹿久教了他很多東西。
“老奴覺得,那個婢女知道些什么。”鹿久恭敬地給牧安澤行了個禮。
牧安澤轉扳指的手忽然一頓。
不愧是在宮里生活了幾十年的老狐貍。察言觀色的本領無人能及。
片刻后,他叫來田客,吩咐道:“把素云帶到花廳,不要驚動方月。”
“是。”
不多時,一臉惶恐的素云被帶到了牧安澤跟前。
“殿下。”素云規規矩矩地跪下行禮。
牧安澤坐在太師椅上瞥了她一眼,閑閑地啜了一口茶水,并未讓她起身。
“素云,你跟著你家主子有段時日了吧?”牧安澤把茶盞放在桌上,右手的中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
素云聽著那一下下極有規律的敲擊聲,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牧安澤的性格最是喜怒無常,稍有不慎便會招來殺身之禍。眼下她摸不準牧安澤的心思,只小心翼翼地道:“回殿下,奴婢自去年八月份開始就跟著主子了。奴婢和家父進京尋親,路上遇上盜賊,是主子路過救了奴才,可惜,奴婢的父親已經遭到了那些賊人的毒害,再救不回來了。奴婢家貧,還是主子出錢幫忙安葬了家父,自那時起,素云便跟著主子了。”
“哦?原來是救命之恩,也怪不得你對你家主子如此衷心了。”牧安澤的語氣輕飄飄的。
“素云,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若你家主子有難,你有機會救她,那你,幫還是不幫啊?”桌案上不知何時放置了一把精致的匕首,牧安澤問這話時拿著那把匕首在手里把玩著。
素云伏在地上“咚咚”磕了幾個響頭,對牧安澤擲地有聲地道:“若主子有難,素云便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保下主子!”
“是嗎?”牧安澤陰惻惻地笑了,把匕首從刀鞘里抽出來,對著鋒利的刀鋒吹了一口氣,“那你就自行了斷吧!”
他說著將那把匕首甩在了素云面前。
薄如蟬翼的刀鋒閃著凜冽的寒芒,映出了素云慘白的臉。
素云嘴唇蒼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咬牙看著牧安澤:“殿下,奴婢并不懼死,但殿下總得讓奴婢死得明白。殿下可否告訴奴婢奴婢做錯了什么,主子又因何有難?”
牧安澤睨了她一眼,言簡意賅地道:“劉生。”
聞言,素云整個人如墜冰窟,全身僵硬,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牧安澤接著道:“方月是本王的側妃,現如今出了這樣的丑事,本王為了側妃的清譽不得不殺人滅口。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素云,你若真為你家主子著想,便自行了斷吧。”
素云跪在地上,內心做著劇烈的掙扎。
終于,她伸手,緩緩地從地上撿起了那枚匕首。
素云把匕首握在手里,十分鄭重其事地又給牧安澤磕了一個頭:“殿下,奴婢死不足惜。但主子自小孤苦伶仃,早早地便沒了娘親。奴婢去后,還請殿下好好待主子,奴婢會感激您的恩情的。”
素云言罷,就把匕首橫在脖間,眼睛一閉就要動手。
“叮”的一聲脆響。
就在素云手上使勁兒的時候,有什么東西斜著飛過來打在了匕首上,那東西的力道極大,匕首脫離掌控,“嗖”的一聲釘在了身旁不遠處的柱子上,猶自顫了兩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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