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安澤發了話,眾人自然不敢再議論,應了一聲后各自離開忙自己的事去了。
看著眾人的背影,牧安澤眼底一片冷然。
其實,以他寧可錯殺一般,不可放過一個的行事準則來看,院子里的這些人,其實是不能活著離開的。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剛剛香云叫嚷時,府里不少人都聽到了香云喊著的話。若是此時把院子里的這些人滅了口,反而坐實了方月有人這件事的真實性,倒不如放他們離開。
可以暗中動手,但絕不是現在。
嬌柔中略顯慍怒的聲音不僅成功喝止了沈夭夭,還讓即將跨出院門的牧安澤也頓住了腳步。
“何事?”他蹙眉看向方月。
不知為何,方月并未挑明她與沈夭夭的關系,虛弱地咳了聲后道:“方月想跟殿下要個人。”
說罷,她一雙素手指向沈夭夭,蒼白病態的臉上帶出少許的堅定與執拗。
“那個婢女知道些什么,”牧安澤嘴角勾起一絲陰柔的笑。
“是。”鹿久躬身,恭敬地退進了屋子里。
這才發現牢房里關著的人不止她一個,還有其他兩三名男性。
隔壁牢房還有幾名婦人。
見沈夭夭摔倒,隔壁一位婦人開始不顧形象地拍打著身下的稻草,她罵道:“天殺的,如果我知道吐口水都會被抓過來,我說什么也不朝方成陽家的酒樓吐口水!我只是個送貨賣菜的,他們何苦這樣為難我一個老婆子,現在連半大的孩子都不放過,簡直是喪盡天良。我看啊,這樣下去,這朝廷,早晚得完蛋!”
“行了行了,你這話在這里說說也就算了,出去以后可千萬別亂講,搞不好是要殺頭的。”
她旁邊的同伴勸她。
沈夭夭身邊的幾個男子也開始附和。
沈夭夭這才知道,這里面被抓來的人全是最近和方成陽有過節的。
她靈動的眸子轉了幾下。
聰慧如她,很快就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
她夜探方成陽酒樓那次,正巧撞見了方月和壽王的丑事。
壽王對方月應該是極度喜愛的,不然也不會在兩人還未確定下關系的時候就半夜偷摸進方月的房間。
所以,壽王這次是要借著由頭敲打方成陽不假,可也不舍得他的方月寶貝受氣,這次壽王把他們抓過來,八成是要調查清楚方月房里的人到底是誰動的手腳,好給方月出氣。
以及忌憚。
忌憚有人能無視他的王府布防,把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弄進方月房里。
不過一個呼吸間,沈夭夭就把牧安澤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沈夭夭并未慌張,她友好地對旁邊的幾人點點頭,就自顧自地在牢房里尋了一處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半闔著眼睛開始假寐。
直把旁邊的幾人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暗暗想著這小兄弟的心態還真是好。
他們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個未知數呢。
些產業對他來講不過九牛一毛,但方成陽不懂滿足,一而再再而三從他這里要東西的態度讓人覺得厭煩。
這次敲打只是個警告,若是方成陽以后還是這樣屢次挑釁于他,把他當傻子一樣糊弄,他不介意讓手底下的人給方成陽一些教訓。
和沈夭夭一起被抓進來的幾人趕忙搖頭,忙不迭地說不認識。
沈夭夭也跟著搖頭。
“回殿下,我賣完菜就回家睡覺了。”
“殿下,丑時我和王二麻子在賭場賭錢,不信您可以把王二麻子叫過來對峙。”
“回殿下,丑時學生在書桌前念書。”
“……”
幾人分別回答了問題,很快,牧安澤走到了沈夭夭跟前。
“你呢?”牧安澤半瞇著眼看沈夭夭。
對牧安澤行了個禮,學著眾人的樣子為自己編了一個十分合理的理由:“回殿下,”
牧安澤也盯著沈夭夭瞧。
昨天他抓人的動靜不算太小,方成陽很快聽說了消息。
于是那老狐貍特意給田客遞了信,要他幫忙留意一下那歸云菜館的掌柜的,叫沈耀的小子。
方成陽的意思是,劉生是他派去找沈耀麻煩的,但最后人卻被送進了壽王府。
不管怎樣,沈耀絕對和這件事脫不了干系。
不過方成陽并未把話說死,他說以沈耀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把人給弄進壽王府,只是讓田客幫忙留意一下是否有人在暗中幫助沈耀。
牧安澤收到消息也是若有所思。
放眼整個京城,還有敢在暗處跟他作對的人嗎?
不,還真有。
牧安澤眼底的戾氣忽然加重。
那個該死的殺手組織,以及,敢到他王府偷布防圖的那伙人。
那劉生,到底是被誰給送進來的?
難不成事情真如鹿久所想的那樣,是他后院里那幫女人爭風吃醋故意陷害方月,故意選了劉生來混淆視聽的?
可放眼望去,整個后院,他實在想不出那一堆花瓶里,誰有這個能力與膽識能把事情計劃得如此天衣無縫。
要么,就是他王府里出了奸細,是隱在暗處的那幫勢力在向他宣戰,故意挑釁他的尊嚴。
說時遲那時快,
前些日子老爺給她遞消息說讓她幫忙在府里物色個舍得賣命求榮的人,他有大用處。素云第一個想到了在翡月軒做針線活計的劉大娘,她兒子整日游手好閑,仗著有點功夫在身上總是沾惹是非,前些日子更是欠下了賭坊大筆銀錢,還不上就會被人剁手指頭,是以她特意找了過去,還是她把人給帶到老爺跟前的呢,怎么這會兒這人倒出現在這里了?
奴婢見過他兩次。他是府里做針線活計劉大娘的兒子,有次發完月銀奴婢出府買東西,在角門那里看到過劉大娘給他兒子塞銀錢,這才有點印象。”
她是真不認識,更不知道她爹和素云的計劃,她只負責把沈夭夭來京的消息告訴她爹就行了,其他的事一概不用她操心。
牧安澤注意到了素云神色的異常,他冷冷問道:“怎么,這人你認識?”
素云連忙跪倒在地,對著牧安澤“砰砰”磕起了頭:“爺,認識談不上,他是翡月軒的侍衛陳忠,奴婢進出碰到過他兩次,所以覺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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