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榕聽完此話,知道自己多半是沒事了。但,恐怕會被留在京師。
“臣無顏面見祖宗,請皇上降罪。”
痛哭流涕的拜倒在朱厚照跟前,頓感惡心的朱厚照一腳將他踢開。
起身朝屋外走去。
“給他在京師找個住處,沒朕的旨意不許離開。”
“將她們也一并給朕帶回宮。”
楊廷和在朱厚照罵朱祐榕時才想明白,皇上是要給百官一個出氣兒的地方。
至于出氣兒的地是哪兒,這兩個姑娘不就是了嗎?
雖然夏助的妹妹是皇后,但這事他可沒含糊。帶著林巧倩和其妹妹從后門離開。
來到樓下,今晚來玉環笑的大臣此時都跪在這里。
朱厚照邊拍著巴掌,邊稱贊他們。
“好,好,好。你們還真是沒讓朕失望啊,白天忙著幫朕處理政務,晚上就出來放松。”
“不過,這放松地兒,是不是有些奢侈啊?”
最后的問話有些讓人背脊發涼,跪著的大臣們皆是瑟瑟發抖。
誰也沒想到,今晚皇帝會來這里。大家都沒任何準備,所以被逮個現場,大家都支支吾吾的。
“怎么都啞巴啦?白天早朝的時候不是很能鬧騰嗎?怎么這會兒都是又聾又啞的啦?”
一連串質問砸向大臣,大家除了閉嘴,就不知道該干嘛。
張永替朱厚照搬來一根凳子,坐在上面,朱厚照的氣也消了不少。
“都回去吧,天也晚啦,明個還得處理公文呢。”
大家這才三跪九叩的感謝皇帝,感謝他饒了咱們一條狗命。
所有人都出去后,地上就只剩下兩人還跪著。
“你們啊,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要不是看在你們是朕的親舅舅份上,早就讓人將你們拉出去給砍咯。”
留下來的自然是張家兄弟,二人磕頭如搗蒜,連連求饒。
畢竟前幾天挨的幾十鞭子,現在都還疼呢。
“皇上饒命,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了一聲,朱厚照毫無表情的讓二人抬起頭來。張氏兄弟剛抬頭,就看見坐著侄兒面色發冷,緊盯著自己。
“還以后,沒以后啦。”
“張永。”
“奴婢在。”
“將他們打入詔獄,聽候發落。”
張氏兄弟連連求饒,一邊心道:不是,咱們兄弟就只是來討點樂子,也沒禍害誰啊?怎么還被扔進詔獄了呢。
“皇上,饒命啊。我可是你舅舅,太后還是我親姐姐呢。”
不說還好,一說朱厚照就來氣。
“還知道母后是你們姐姐,知道朕要叫你們聲舅舅?”
被反問的張氏兄弟頓時啞口,這讓人怎么回答?
“皇上,我等知錯,請您別讓我們去詔獄。”
摸摸鼻梁骨,朱厚照細細品口茶,不在意的問。
“是不是只要不去詔獄,干什么都行?”
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兄弟二人連連點頭。
“對,對,對,干什么都行。”
奸計得逞的朱厚照,微微一笑。扶起地上的二人,拍著他們膝蓋處的灰塵。
“你們都是朕的親舅舅,朕當然不會太過為難你們。”
“這樣吧,夏助馬上要去五軍營,錦衣衛指揮使和東廠就空了出來。”
張鶴齡年齡比張延齡要長上不少,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錦衣衛指揮使看似高高在上,可自打有指揮使一職起,有幾個到頭來落了個好下場。
本想拒絕的他,還沒來得及張口。
張延齡立馬就跳出來,雙手一拱,跪在地上對朱厚照叩首道。
“皇上外甥,您放心,舅舅我絕不讓您失望。”
說完還拍拍自己的胸脯,以示自己有信心干好這個指揮使。
張鶴齡在心里大罵弟弟是個蠢貨,可當著皇上面他只能把話噎進肚子。
別忘了,皇上自從夢見太宗之后,真的要動刀子殺人。
“朕會讓夏助教你們如何做一個合格指揮使,夏助暫時也不會離開錦衣衛。要是有這方面的問題,你們大可向他請教。”
張家兄弟本就是紈绔子弟,要是因為在削藩之事上沒成功,大可以將罪名落在他二人身上。
這就是朱厚照的計劃。
如此一來,夏家不僅屁事沒有,背鍋的也不會是自己和內閣。
要是藩王執意要上書,請自己嚴查。朱厚照也可以說,是張家給了我假證據,說你們正在造反,所以我才會削藩。
這樣一來,就算各地藩王知道朱厚照在睜眼說瞎話,他們也沒辦法。
夏助徹底離開錦衣衛時,也就代表朱厚照已經完全掌握三大營。
張氏兄弟離開之后,朱厚照才問楊廷和等人。
“朕這般做法,是不是對不起母后?”
三人低頭不語,心里同時想道:何止是對不起,簡直就是太對不起了。
不過隨即又想到,皇上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保全咱們。
楊廷和作為首輔,自然是要出來安慰朱厚照幾句。
“皇上,您沒錯。錯的是各地不安分的藩王,以及不知悔改的張家人。”
朝三人咧嘴一笑,一口大白牙一覽無余,朱厚照揮揮手道。
“回宮。”
在離開之時,夏助也趕了回來,朱厚照命他放一把火燒了玉環笑,不過別傷及附近民居。
夏助微微一愣,明白過了的他立馬開始讓人將玉環笑的老鴇子和老板綁在柱頭,在外面圍滿干草堆。
“指揮使大人,已經準備妥當。”
夏助朝說話的人狠狠點頭。
“玉環笑今晚因客人喝醉打翻蠟燭,導致失火。城防司趕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在場的錦衣衛也知道,這是在給朱厚照洗白。
熊熊大火將玉環笑給吞噬,即使玉環笑再大,也經不住這么大的火勢。
經過一晚的大火,玉環笑從此就在京師消失。
只剩下曾經的輝煌。
坤寧宮里,皇后剛起來準備梳妝,就聽見小葉兒在問。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我怎么沒見過你?”
另外一人答曰。
“民女不是宮女,是皇上昨晚從外面救下的民女。”
皇后聽完,邁著步子出來,就見院內站著一大一小的兩個女子。
當林巧倩看見皇后時,雙膝一軟。
“民女奉皇上之命,特來給皇后每日唱小曲兒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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